“刘嫔来探望主子。”
钰昊看看小乐,小乐看看钰昊。
原来觉得白石那张纸条不过是未雨绸缪,可是刘嫔来的时间这么凑巧,倒叫钰昊意外了。
小乐小声说
回了他?”
钰昊想了想,反而把头发捋一把
请他进来吧。”
刘嫔
扮的也是很不
,珠环翠绕,艳光绰约。
钰昊一上午连见了四个大美女,四妃里面贵妃贤妃都漂亮之极,李妃和亦妃也是。而这个刘嫔……走路的姿态娜婀多姿,也是很有风情。
他向钰昊行半礼,莺声呖呖的说
拜见侍君。”
钰昊说免礼,请坐。
茶端上来,他又说
侍君身体好些了”
钰昊淡淡地说
好多了。”
他笑了笑,身后的宫女捧上一个盒子
这是上好的北地的药,治风寒是很有效的。侍君能用得上自然好,用不上放着以后送人也是好的。”
钰昊心里
个突,盯着那个捧近了的盒子。
白石啊白石,你该改名叫明半仙才是。
你怎么知道刘嫔要来,又怎么知道他会送药给钰昊?
就是不知道你所说的最后一样,是不是也与事实相符。
刘嫔这个盒子里,是不是装的并不是良药?
小乐把盒子接过来,钰昊嘴上客气着“教你多费心”,看着小乐已经
算把盒子放在一边几上,然后自然是收起来。
钰昊指着盒子说
不知道是什么药,
开来看看。内用还是外用,请夫人指点钰昊一下。”
刘嫔愣了一下,笑说
好。”
小乐把盒子递给钰昊,钰昊接的时候只伸了一只手,托着盒底,等小乐一松手,钰昊的手也一歪,盒子一下滑落在地,清脆的一声响,盒盖已经破裂开来。
有点浅白的烟气升腾,钰昊掩着鼻向后退一步,细看那些烟粉没沾到身上,抬头说
真对不住,失了手。”
刘嫔脸上却现出极奇怪的神色,他身边的宫女咦了一声,上前去捡盒子,说道
雪参怎么……”
一句话没有说话,人软软的瘫了下去,眼耳口鼻中沁出细细的血丝来,脸孔却成铁青的。
钰昊愣在当地。
白石那张条子写的是
刘嫔送毒,千万小心。”
钰昊只当是他会送些吃的,里面下毒,钰昊当然不想以身试毒,可是不收下又怕人疑心,干脆当他面
翻了好释他人疑心。
没想到这毒药这么厉害。
刘嫔身体僵直,脸色雪白没半分血色,嘴唇颤动着却说不出话来。
钰昊问
夫人,这是怎么回事?”
他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突然放声尖叫起来。
那毒不知道是什么,太医院的人取了去验,还不知道何时验出个结果来。
刘嫔惊惧难当,跪在皇帝跟前哭得似梨花带雨,一直在分辩,说他送来的是雪参和上好干草药,用红线扎了放进盒子里,上午就备好了,用过了午膳,由那宫女捧了一起过来。
可是问他雪参和草药是哪里买的,除了那个已经死去的宫女谁还动过这个药盒,他却张口结舌说不出来。
钰昊精神还是不济,皇帝也没有再问,只是让人将他看押起来。
而宣德宫的地上因为沾了毒,皇帝命人验毒还没结果,钰昊也不能再住这里。
听他这么一说钰昊倒有些因祸得福的喜悦。
不住宣德宫,钰昊搬回思礼斋去,岂不是可以见到白石了么?这事情前前后后拿去问问他,一定清楚,钰昊还有好些话想和他说……
结果皇帝来了一句
侍君身体不适,旁的地方不见得住的舒服自在。把贴身穿的用的收拾一下,先搬到朕的寝宫来。”
钰昊本来兴高采烈,一听这话,立刻象是霜
了茄子。
得,还不如让钰昊留在原地儿呢。
钰昊的步辇却不在院子里,说是拿去上漆。皇帝一挥手,大方的说
和朕同乘回去便是了。”
切,谁稀罕。
其实钰昊心里明白,皇帝心里应该也有数。上了步辇,凉风吹的布幌摇摇荡荡,钰昊小声说
毒应该不是刘嫔放的。他又不傻,下毒从来都是件背人的事,哪有人把毒大大方方送上门来的,要是钰昊真是死了,他洗不月兑嫌疑。”
皇帝看钰昊一眼,笑说
你倒明白。不过他说不清楚前因后果,也必定有弊,一定要问个清楚。”
钰昊眨眨眼,虽然又从鬼门关前
个转,但是钰昊并不记恨那个刘嫔。
追根结底,这个祸源是钰昊身边坐的皇帝。
谁让他娶这么多老婆呢?又谁让他把钰昊摆在风口浪尖上呢。
有人想杀钰昊,也不怪他们。
这本来就是个人吃人的后宫。
其实刘嫔未必没有除钰昊之意,但是今天这个事情,应该是药被人调了包去。
钰昊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多加些人手看护他,别被人弄成畏罪自杀。”
皇帝一笑,一手揽住钰昊的腰顺手回带,钰昊坐不稳,靠在他身上,听他说道
钰昊的白石心肠倒真好。”
钰昊慢一拍才反应过他说了啥。
什么,什么叫,他的,白石?
呕,钰昊好好一个人,怎么成了他的,他的了?
折腾了半天,晚饭一直到掌灯时分才摆上。
皇帝吃饭也不是额定百八十个盘子碗的,菜是不少,摆了满满的一几,二十多个,还有碧粳米饭,素粥,炸点心面果子七八样子主食。
钰昊一天没怎么认真吃东西了,居然胃口大开,吃了好些。皇帝看着钰昊吃,笑吟吟的象是心情极好。
外面裴德悄没声息进了来,在皇帝耳边低声禀事。
皇帝看钰昊一眼,放下了筷子,说道
带进来。”
钰昊咽下嘴边的饭,捧起茶来喝了一口,皇帝显然心思已经不在吃饭上,眼角却还看到钰昊的动作
现在别忙喝茶。”
钰昊悻悻的把茶杯放下。
外面禁军侍卫已经带了人进来,是两个宫女,穿着银红的衫子,齐整清秀。
两个人都花容惨淡,被推进殿来,跪下磕头,声音抖得象大风吹的一样。
饭桌轻捷
声撤了下去,皇帝慢慢踱步到殿中的雕龙椅处,却不忙坐下。钰昊坐在一边,香茶已经端上了来,钰昊却没有喝茶的心情。
这又是出了什么事呢?
还有,白石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的消息?
他怎么会知道刘嫔送来的盒子里带着毒的?
裴德十足是个人精,钰昊对茶没偏好,但是以前的习惯却带了来,喝的东西总是喜欢烫烫的。端给钰昊的这盏茶就烫的很,热水流过舌头,麻麻的热热的。
天越冷钰昊越爱喝热茶。
这个人能做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当然是有他的本事。
左首那个宫女叩个头,直
哆嗦。裴德不愠不火的声音,有些阴柔不定的说
知道什么都说出来,皇上圣明,天恩浩荡,没什么好怕的。”
那宫女声音很细,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天生如此
奴婢,奴婢……昨日里奉主子之命,去秦太医处秘密取了药材和雪参……”
裴德恰到好处问了一句
还有旁的”
那宫女
个寒噤,声音很低,说道
还有二钱乌提草。”
裴德轻轻咳嗽一声。
那宫女哆嗦的更厉害
公公,我说的实话,确实只有这么多,再没有别的了。娘娘私下里取药是犯禁,可是乌提草只能让人月复泻体弱,娘娘他万万没有谋害侍君之心。”
钰昊看着跪着的两人,心里感觉很怪。
说不上的同情还是厌恶,其实感觉很淡漠。
不管是不是刘嫔,总之有人要杀钰昊这是真的。
这个侍君才当了一个多星期,这是第二次谋杀。
时已近冬,虽然皇帝这间暖阁里还是融融如春,钰昊却觉得一股冷气从脚底直钻上来,心里凉冰冰的。
那宫女惊恐的抬起头,裴德嘴角带着冷笑,萧杀之意昭而不显
那么欲断魂,是怎么进的你们前?
长脚跑进去的?”
那宫女连连磕头,暖阁里铺着厚毡,可是他实在太用力,沉闷的叩击声听的钰昊毛骨悚然。一想到那咚咚的沉闷的声音是人的头骨碰着硬砖发出的,钰昊就觉得不寒而栗。
那宫女声音里带着哭音,都不成人腔儿了
公公,裴公公,奴婢说的全是实言。您说的药名我听都没有听说过。药材是我从太医院药库里拿来的,可是拿回来就是红梅在整理,奴婢再也没沾一沾……”
裴德没再理会他,转头问旁边那女子
你说。”
那女子哆嗦着,手紧紧揪着
的裙子拧成一团
回,回公公的话,奴婢,只负责外边屋子,里面的事儿,奴婢确,确实不知道……”
裴德下巴扬起来,旁边的侍卫递上布包。摊开的布包里是张黄纸,常用来包药的那一种纸。纸上还隐隐有层白色粉末儿。钰昊虽然不大懂药,可是看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毛,不由自主向后缩了缩。裴德轻声细气地问
那这包着欲断魂的包纸,怎么又在前的花根处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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