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侧身坐上床沿,静静的凝望着,
伸出手触到那唇,温热的,软软的,
倏的想起就是这嘴,这唇,
昨天还包住自己、裹住自己的,
那味道,很是穆服,也很兴奋,
那场情事,还未到最后呢,
慢慢的,冰冷的眼眸竟浮起一丝热气,
手指撬开唇瓣,伸进去绕住那条湿热的舌,
轻轻地搔刮着,
嗯,穆先恍恍惚惚的,那是什么,
在嘴里搅动着,仿佛像在逗弄着,挑拨着,
心里有些明缭,又有些模糊,
是昊吧,也只有他才这样暧昧的弄着自己,
昊,心里暗叹声,他还守在这里吗,
慢慢的,泛起一丝甜意,
张开嘴,轻轻咬了下那手指,
主动的舌忝了舌忝,只觉忽的停住不动,
接着退了出去,然后呼吸一紧,
温热而柔软的舌伸了进来,
唉,穆先有些悸动,
迎上前,去接住,去勾住,相互缠绕,相互舞动,
自从认了自己的心意后,
便觉这样的亲密,原来是可以这样甜美的,可以这样幸福的,
气息变得热辣起来,
漂亮的君王有一丝惊异,
想不到一个人居然有如此不同的两面,
此时的热情很难与昨天那个僵硬的人想像在一起,
被他并不算太老练的缠着,挑弄着,
却已有一股在下月复盘旋起来,
本来未曾渲泄的已慢慢升起,
嗯,原来,你也可以这样的**啊,
真是越来越逗人了,轻笑一声,
让朕来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这可是你来挑动的,
君王手一紧,伸入了那衣服内,直接捂上了对方的男性,
穆先一跳,昊,怎么了,
好像有点不一样,虽然还是那样炽热,
可少了分平日的耐性,
多了丝冷情和强硬,
嗯,这不是他,不是昊,穆先一慌,
竟扯住了对方的头发,
随即被按住一扭,
哎,穆先痛哼一声,那手腕,迅速的泛了红,
皇上,彻底看清了面前,穆先张了张口:
“皇上”君王眯了眯眼,真是有趣,
又变回那种样了吗,
“穆柴人,你是朕的妃子,要不想再像昨天那样,下次侍寝就得好好的,记住了”,
望进那被扯开领口的胸膛,一片青色随着肌肤而起伏着,
刹时心里软了软,
伤的,还是不轻啊,
慢慢站起身:“好好的用药吧,下次要再这样,哼”
看着垂下头的穆先,微一顿,便行了出去,
穆先,君王闪过刚才那个热吻,朕定要看看你那身子底下到底是怎样的,定要……
“皇上”书房外的侍卫跪下:“钰昊在房里等着皇上”
嗯,皇帝推开门:“臣弟有何事吗?”。
钰昊缓缓站起身:“皇兄,臣弟想要向皇兄讨一个人”。
哦,帝王抬了抬眉:“这次,又是朕宫里的哪个,入了你的眼”
“皇兄明智,臣弟还未开口就被说中了”
“嗯,除了朕的人,你还需要回禀吗”,
钰昊一笑,接着一整:
“皇兄,臣弟要讨的人,就是皇兄后宫的柴人,姓穆名歌”,
说完紧紧盯着眼前的君王,
穆先,皇帝慢慢眯起了眼睛:
“臣弟指的穆先是”
“皇兄,钰昊指的就是那穆和之子,三年前进宫,现住冷宫旁绿然居的穆先”,
刹时一阵寂静,微风拂过,
带起了桌上的纸张沙沙作响,
哼,皇帝忽然轻笑了一声,
那漂亮的面庞更是异样瑰丽:
“看来,臣弟对朕的妃子倒很清楚嘛”,
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朕把逸香阁的宠姬给你吧,他能歌善舞,很会侍候人”
“皇兄”钰昊跨前一步:
“臣弟就要那穆先”,
哦,皇帝眼眉一挑:“那穆先样貌平庸,而且”
似笑非笑:“在床第间又不懂承欢讨媚,侍候起来,可还是青涩的很”,
朕的弟弟,那穆先钰昊可是才尝过了,
心里微微泛起一丝冷笑,挑衅的睨着钰昊。
是吗,就是因为这样,才被召至那样的伤害,
想起那一片青紫,钰昊不由得闪过一丝阴沉:
“臣弟倒不觉得,那穆先很入钰昊的眼,既然皇兄对他不甚满意,那给钰昊就更不会有问题了,是吧”
“看来,臣弟对他很有兴趣,真有这么好?”
呵,钰昊轻轻一笑:
“他的好,只有臣弟知道,皇兄后宫美人无数,臣弟只要一个柴人,他们兄弟情谊这么好,皇兄,一定会应承的吧”,
目光流转,一眨未眨的盯着自己的哥哥。
好个弟弟,好个兄弟情谊,是威胁吗,
只可惜,皇帝眼眸倏地一眯:只可惜那穆先也刚刚逗起了钰昊的心性,
手指微微卷曲:
“不管怎样,也是朕的妃子,臣弟就不怕朝中有异议”,
哈哈,“异议”钰昊轻蔑地:
“皇兄,他们两人的性子、身份,用得着去理会别人,何况,在这大良只要皇兄你点头,谁敢有异议,除非他活腻了”,
一顿,忽然语气诚恳:
“而且,钰昊和穆先已两情相悦了,只要得了他,以后皇兄说什么,臣弟定会毫不犹豫,忠其终生,哥哥”,
再跨前一步:“实安”,
实安,按住桌子的手更往下扳了扳,
哼,这个自己的名字,以前除了父皇母皇叫过,
现在没人会,也没人敢再称呼,
忠其终生——不给就不忠不奉了吗,
真是钰昊的同母兄弟啊,软硬兼施,越来越放肆了,
脸上已冰冷一片:
“看来,钰昊是非要不可了,倘若朕要不允呢”,
钰昊瞪着面前透着重重危险气息的皇帝,
知道有些事说了就犯了大忌,可是为了他,
为了那个让自己尝到情爱,
尝到两情相许,尝到生死相依,
尝到得此一人夫复何求的,挚情挚真的人,
要牺牲所有的都值了,
“皇上”沉沉的声音回荡流转:
“臣弟说了,只要他一人,为着他,钰昊可以去做任何事,可以去改变很多事,包括这大良的江山,所以,望皇上成全”,
啪,手掌狠狠的拍向桌面,
大良的江山,终于说出口了,
“大胆,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原本的冰冷已多了份暴戾,
作为皇帝,最重要的,也是最忌讳的,就是手中的权力,
偏偏这一母所有的弟弟握了半壁兵权,
它是一根刺,一根长久以来,
摁在心里,隐隐作疼,寝食难安的刺,
“昊亲王,朕可以马上废了你”
“皇上”钰昊再往前一步:
“废了臣弟不要紧,不过,严将军脾性暴烈,只怕到时会做出冒犯皇兄之事,这会让臣弟不安的”,
你,皇帝紧紧的,紧紧的咬了咬牙,
严青,那个钰昊最忠心的心月复,
那个只听自己弟弟一人的朝中大将,
迟早,钰昊要让这些刺连根拔起,迟早……
缓缓的哼出口气:
“昊,朕是皇帝,你说这天下臣民,是站在大良正统的皇帝这边呢,还是靠向乱臣贼子那边呢”
“是啊,有道理,不过”钰昊眼睛黑闪黑闪地:
“输了,固然是乱臣贼子,可要赢了,就叫新皇登基”,
钰昊瞪着犹自比平日更冷了三分的皇帝,
知晓有些东西还是从最深处浮上来了,
虽然那些埋在底处是最安全的,最稳妥的,
可为了那个人,真的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其实那些从不是自己想要的,
虽未说过,但这个皇兄一直是自己尊敬的,
从未想过要去背叛什么,
尤其在遇到他后,就更知道了想要的是什么,
只要眼前的君王答应,
那么哥哥,永远是自己的哥哥实安,
也永远是自己的皇兄,大良的皇帝,
效忠一生的君王,
目光炯炯,与面前的皇帝各站一方,
一时间静悄悄的,只有那流动的气息,不安分的在四周,
犹如暴雨前的郁闷,压抑的厉害,
“禀皇上,旗国的使节在今晚提前到达”,
侍卫一边回禀着,一边感觉到这气氛怎么有点不同寻常,
皇帝突然一笑:
“臣弟,快去准备一下吧,朕也要预备预备,免得让个小国笑了去,来人,送昊亲王回府”,钰昊缓缓的一躬身:
“皇上英明,相信皇上所作的决定,定能非常完美,那么,臣弟先告退了”,
回身走了出去,
直到那脚步声完全的听不到,
皇帝慢慢的靠在书桌前,突的伸手一拂,
桌上的书册全被扫到了地上,
好,很好,朕的好弟弟,朕的好妃子,穆先,
嘴唇紧紧的抿起,
别忘了,朕才是皇帝,
两情相悦,那也得钰昊允了才行,
穆先,穆先,
从唇齿间细细的碾出,
朕不要的叫赐,朕要的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
美丽的眸子眯了眯,随手扯下窗边火红的花瓣,
慢慢的,在手中揉捏,
这江山是钰昊的,这人,也是钰昊的,
“来人,今晚的晚宴,宫里大小嫔妃都得出席,少一个便按宫例处置”,
哼,让朕看看,你们相许到了什么程度……
华丽的,隆重的有些过份的宫宴让旗国的特使受宠若惊,
幸好,特使暗忖:今次的贡品也比往常丰富了些,
穆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下午突然来人告知要出席宫宴,
真是奇怪,这种宫宴以往自己是没资格的,
还是这次的尤其不同?
缓缓按了按胸口,眼光下意识的寻找起来,
他应该也在吧,穿过人群,望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