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枫叶也是这样血一样的暗红。被烧毁的清秀容颜,被剑刺穿的身躯,以及憎恨的眼神……是自己生命中一道永恒的伤口,模糊遥远又无法忘记的过去。十四岁的以前,都在那一场大火中化做了灰烬,以前的一切都已过去,不可能再重来一遍,即使是时光倒流,恐怕结局也是相同的吧。收回视线,钰昊没让叹息逸出唇瓣。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抓住眼前的幸福。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眼神慢慢变冷,情绪逐渐稳定,第二关已近在眼前。“林丞相您要到哪里去啊?”花白胡子的老人一笑,慈祥自然的浮现在脸上。钰昊却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心已沈向谷底。他是赵立的心月复,他是赵立的左膀右臂,赵立一直离不了他,他还是赵立最信任的人,甚至,没有他,就没有今日的赵立。这些话一一在钰昊脑中闪过,最後只剩下一句——他为何会在此地。“林丞相?”老人轻唤著,表情是和蔼的,却连钰昊都不记得有多少人在这和蔼的神情下丧了命。“我是奉太子之命,送四殿下出使赵国。”从容的回礼,钰昊用一笑带过所有的不安。“呵呵~~在落枫之祭出境?”“是啊。”钰昊仍是笑著,只是多了几分锐利。“皇上觉得不可吗?”。“林丞相别误会,只是……在落枫之祭政守关卡,是下官的职责所在。”老人也笑,眼中未有丝毫的退让。“钰昊自然知道。”钰昊的笑容更美,更,也更冷。“那……就请丞相让下官看一眼四殿下吧。”“好”笑著爽快的答应,钰昊侧过身子,手却握住了身侧的剑。伸手掀起车帘,只一瞬,老人的视线已重新转回了钰昊的身上,神色并未有丝毫的改变,“林丞相,下官已经看过了,果如丞相所言,是下官冒犯了,望您恕罪……”老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消失不见。轻轻的吁了一口气,渐渐放松紧绷的身体,但心情并没有随之轻松下来。本来以为一定要杀了他呢看来,他还算聪明。只有一关了,自己又有政严的腰牌,计划还算顺利吧。但,心中汹涌难平的不安又是什麽?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错?不,不对,他不是为了自己的性命,会背叛赵立的人,那麽……反手一挥,闪著寒光的剑刺向政笙……
那麽可能只有一个,就是——车中的人是醒著的。飞叶拈花,行钰昊流水的一剑,像钰昊的人一样,美却含著无尽的杀机。可剑锋却在单薄的胸口前顿了一顿。这不能怪钰昊,谁在那种情况下,都会顿上一顿。因为那双一直紧闭的眼睛张开了,里面的神采却不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所有的,而是一种看尽世事的苍凉。那苍白的嘴唇也张开了,吐出的竟是钰昊以为今生再也不会听到的称呼,“钰昊,你要再杀钰昊一次吗?”。但犹豫只有一瞬,钰昊仍是刺了下去,,却在剑尖触到政笙胸口的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力道,软软的向地上滑去。手中的剑和盟书被抽走,脖子触及冰冷的剑身,钰昊的每一根汗毛似乎都竖了起来。“你以为我死了麽?你早就应该想到了啊,你没死,钰昊怎麽舍得死呢?钰昊说过,钰昊会来找你的,难道你忘了?还是你幸福得已经忘了那个落枫之祭?”锋利的剑刃划过细腻的肌肤,钰昊的脖子上迅速多出了一道血痕,政笙的语气却仿佛是对情人的呢喃。落枫之祭?钰昊的心像硬生生的被扯开了一道血口,旧的伤疤又被剜开。你是恨钰昊的吧,你有足够恨钰昊的理由,就像钰昊可以恨你的理由一样充分。爱已经散了,恨已经淡了,记忆已逝了。为什麽,告诉钰昊为什麽,为什麽在过去的一切已经湮没,你,却还活著呢?告诉钰昊,桐……颈上的压力越来越重,钰昊的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却突然想明白,那药,其实是下在解药中的吧。自嘲的笑笑,钰昊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好想再看看政严的笑容。你,会不会骂钰昊?钰昊这样也算是自作自受吧。政严,对不起……“你在做什麽?”傲气中夹著尊贵,这是一个惯於发号施令的人,下一刻,钰昊已被卷入了一个强健的怀抱。小心的搂著好不容易到手的人,赵百的眼睛在触及钰昊颈上的紫色淤痕时几乎要冒出火来。“啪”的一声,政笙清秀的脸上肿起了老高。“难道这几年的皇子生活已经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眼底掠过黯然,政笙缓缓走到赵百面前,跪下,直到唇触上他的袍角。“钰昊,桐,是王上的男宠……”没有理会政笙的虔诚,和比虔诚更深刻的爱恋,赵百只是深深的看著怀中的人。钰昊,你终於来到钰昊的怀中……在昏迷前的最後一瞬,钰昊却捕捉到了那抹未被赵百发觉的爱恋。为什麽,命运总是如此的弄人。当你费尽力气要远离它时,却发觉,只是画了一个圆圈又回到了原地。它有时甚至用相同的圈套戏耍著人们,高兴的看著人们由希望,失望,到绝望。此时的钰昊似乎又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个落枫之祭,和那个被欺骗,被伤害的少年——钰昊。
四皇子政笙,右丞相钰昊共同出使赵国,为政赵两国定下新的同盟之约。两个月後,赵国出兵助政,政赵盟军大胜,卫国上将军赵立回朝,带回许国国君之礼,谁知,卫国皇帝却因此一病不起。
银针,一尺来长,光滑、纤细、柔韧,顶端却是粗糙的,仔细看去上面有著无数细小的倒钩。小小的唇瓣被迫张开著,银针刺入柔女敕的口腔,触到柔软的喉壁,折向下方,直到咽喉处。然後,慢慢的来回摩擦还未发育完全的声带。血,迅速的涌了出来,女敕色的黏膜微微的颤动,牵动著神经如撕裂般的痛楚,申吟却硬是被压了下来。约莫一柱香後,银针抽出,代之以闪著幽寒冷光的银剪。纤巧的下颔被男人强硬的掌住,无法动弹分毫,剪刀伸向丁香小舌的下方,剪向其中一条粉红色的筋肉。“啊”惨绝人寰的叫声从染血的喉中迸出,男孩终於昏厥过去。慢慢的松手,任男孩倒在冰冷的地板上,持剪刀的男人声音是冰冷的,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这样就行了,以後,**的声音不知道会迷倒多少人呢?桐,你留下,照看一下他。”其他人随男人走出,只有那名叫桐的男童站在原地。等所有人走出房间後,桐好奇的向男孩走去,他从小在这间男娼馆长大,从未见过这样小的子在经受这种酷刑折磨时,却不哭不闹的。轻轻的抬起男孩的头,擦去被咬破唇角的血迹,一张纯净如莲的脸庞出现在眼前。粉女敕的唇色,直而小巧的鼻子,悠如远山的眉下弧度优美的眼睑紧紧的合著,惨白的脸色使肌肤更显得透明,虽然年纪尚小,但仍可看出,日後定是一个绝色的美人。纯洁、美好,如没有任何瑕疵的美玉,桐就这样望著男孩出神,忘了时间……“钰昊快跑……”桐用童音惊慌的叫著,终於找到了那抹小小却出尘的身影。倚在窗口的男孩静静的转过身,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刹那展开一朵如月华初绽的笑容。可桐却无心欣赏,“钰昊,快走他们要……”未说完的话被闯入的人群打断,男孩小小的身子被压倒在地上,衣服也被瞬间扯去,腰间迅速被缠上了一圈又一圈特殊的纱布。卫国的女子流行裹小脚,但也只是流行而已,毕竟没有几个人受的了那份罪。而在这家卫国的男娼馆里,也有另一种流行——束腰。这所谓的束腰,是为了让男子拥有与女子一般,甚至比女子更美的腰线。而美丽的代价,通常也是残酷的。这束腰,更是如此。纱布,是寻常的。但纱布与腰部的皮肤之间却夹了一层薄薄的精钢所铸的铁皮,在铁皮紧贴著肌肤的一侧生著无数细如牛芒的钢针,因为过於纤细,所以,不会留下任何伤疤,但只要腰部形状不对或是变粗,那它绝对会让人痛不欲声。桐就曾不止一次见过被缠上这种束腰的男娼,因为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而自尽。此时,被人制住的桐,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男孩被戴上这样以美丽为名义的刑具。众人渐渐的散去,鱼贯的走出,桐也渐渐的看清了满脸苍白的男孩。往常收尽莲华的黑瞳,盛满因强忍痛楚而不经意流露的脆弱,樱色的唇被咬出血痕,变成了暗红,冷汗遍布全身。赤luo而青涩的身子微微的颤抖著,衬著腰间的束缚,让桐觉得分外心疼。可,此时年纪还小的他们,并不知道这样的赢弱也是极度危险的,能激起他人的保护欲,也很容易引发某些人的嗜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