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好一会儿,丽妃看了看,总算明白过来。
竟是死里逃生!
伏跪下来,头抵着金砖地,颤声道:“臣妾谢……谢恩……”
一句话说完,强撑着的一股胆气已经用尽,蓦地浑身发软,几乎瘫在地上。
“丽妃!”
“丽妃!”
严雨和钰昊被侍卫们放开,连滚带爬地抢过去,和自己丽妃抱头痛哭。
顷刻之间,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恍如一场大梦。
严林一直怔怔的瞪着眼,连气都换不上,听完这道真真正正是皇上留下的“最后”一道恩旨,总算呼出一口气。
想起这样用心良苦,悲天悯人的皇上居然已经走了,心里又是一阵悲凉。
正要在内侍们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王研却道:“各位请暂不要起身。先皇共留下两份遗旨,刚才已宣读一份,还有一份。”
众人又都挪动着膝盖跪好。
王研打开另一份明黄绫子卷轴,凝容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昊君严林,仁爱果敢,颇有祖父之风。即朕身后,传皇位于昊君严林,众臣工忠臣辅佐,不得有他心。钦此!”
这就是传位诏书了。
对于这个结果,殿内众人大部分是意料之中的,丽妃在鬼门关前打了个转,争锋之心已经淡了,丽妃、严雨、钰昊几个更是鼎力支持严林的,立即叩头道:“领旨!”
吴见增瞧着大局已定,领着一干侍卫也跪下,大呼道:“臣,领旨!”
其它诸嫔妃、宫人、内官,谁敢不作声,赶紧人人领旨,山呼万岁。
于城被叫得猫爪子挠心一样,百般懊恼,但瞻前顾后,自己进了应印院几天,现在安插进的官员居然一个也没在体仁宫露面,刚刚经过大广场,一扫眼,他最倚重的几个娘家舅舅好像也不在那些官员中。
竟都被历代拔钉子一样,一个个全拔了!
到了此刻若不领旨,岂不立即送严林一个干掉他的借口?
于城生生打个冷颤,胆一怯,低着头,也讪讪喊了一声,“儿臣领旨……”
撼动殿宇的山呼中,严林被内侍们从地上扶起来。
低头看去,脚下是自己的丽妃、哥哥、严雨、臣子……全都跪着,低着头,不敢仰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言不发的,用黑亮的眼睛瞅着这一切,只想起了过往,许许多多历代说过的话。
“朕是天子,但朕真的也想,做个天下最慈爱的父亲。”
“为人君,首重的就是一个忍字,忍着痛,看清大局。不动则已,一动就要如雷霆风暴,不容任何人有机会逆转乾坤。”
“等不到你二十岁了……”
“朕这样撒手把重担放你肩上,于心不忍。”
“钰昊,是天赐你的。”
“朕不是无情之人,不夺我儿子这份天赐之物……”
严林回味着皇上留给他的字字句句,伤感不能自禁,深深的目光,停在脚下的钰昊温驯低弯的背上。
他终于明白。
皇上留给他的,最珍贵的不是帝位,而是他温柔注视的这个哥哥。
钰昊,是天赐给他的,是他帝王的孤寂一生最动人的礼物,也是最疼爱他的皇上留给他的,最后一分殷切叮咛,担忧不舍。
从此刻起,他已不是昊君,而是真真正正的天下至尊,四海之主。
钰昊,会伴他一生。
历代长逝,庆宗这个年号用到二十一年,终于到辞旧迎新的那一天遏然而止。
新皇严林听从众臣工建议,改年号仁养,取圣人不仁,滋养天地万物之意,因为国有大丧,同年所有庆典不管大小一律停办。
虽然仍然沉浸在丧父之痛中,严林仍没忘记遵照历代的叮嘱,一边安顿宗室,一边抚慰老臣,各方面周到体恤。
送了皇上灵柩回到京城,春节已过,下面各省各区事情层层呈报上来,都急等新皇过目裁决,严林一头扎进了军政大事里头,开始了他的帝皇生涯。
岁月如梭,转眼就到了仁养四年。
这一年,严林刚好满二十。
虽然二十不算什么大寿,却是皇帝整寿,严林本来不想太奢费,但官员们奏折雪花似飞来,人人都说太平盛世,圣君寿辰应当普天同庆,与民同乐也是治世大道,说得严林回心一想也有道理,只能点头允了。
这一点头,礼部官员立即大张旗鼓捣腾起来,提前整整六个月定制寿宴规程,又规划筹谋,京城内皇宫外,凡皇上可能巡游处,又是扎棚,又是彩楼,点缀得繁花似锦。
到了六月初七正日,严林一早就被礼部繁冗的仪式缠住了身,到太庙祭祖,接见宗亲,接见大臣,赐宴,过目各省送上的琳琅满目的贡品,闹得头昏眼花。
好不容易寿宴开始,严林应个虚景吃了两口,找个老皇叔代自己“款待群臣,”瞅个空子,转身就回了寝宫,进门就问已经当了六宫总管的常在,“钰昊还没回来?”
“回来了。”外面一声清逸的答声,钰昊恰好掀帘子进来,看见严林身上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龙刺绣,还穿着隆重的正装,扬着唇一笑,“你今天是寿星,竟然也逃席了?”
“到哪去了?朕被一群臣子们围了一整天,就只没看见你。”
“不是已经奏报过了?臣管着宗族事务,今天要到宗族内务院去主持的。”
“朕昨天不是说过……”严林话说到一半,忽然莞尔,使个眼色要常在出去,把钰昊拦腰抱住,头搭在钰昊肩窝上蹭着道:“不要又朕又臣的了,听着多别扭。闲话少说,先来说点正经的,人人都送我寿礼了,只缺哥哥的那份。哥哥送我什么?”
钰昊看他满脸倦色,心疼他累了一天,乖乖让他抱着,想了一会儿,“我写一幅字送你好不好?”
严林假作思量片刻,点头道:“也好,不过写什么要我说了算。我亲自给哥哥研墨。”
把钰昊拉到书桌前,当真亲自研了满砚浓墨,展开白卷,把笔塞在钰昊手里。
“就写佳偶天成四字。”话语温柔,盯着钰昊的眸内乌黑亮光蓦然一闪,却是不容违逆的十足帝王气势。
钰昊听见“佳偶天成”,脑海里猛地晃过昔日旧事。
当年严林还只是昊君,在昊君殿里抱住他,在他背上写字,还硬要他猜。
钰昊猜到是个偶字,答道:“是无独有偶的偶。”
严林说,“不是,是佳偶天成的偶。”
恩怨纠缠,从忽视到逃避,从逃避到惧怕,从惧怕到狐疑,从狐疑到深爱,下知不觉,坠到这红尘不伦里,转眼就是四年。
自己一点也没长进。
到现在,只要这严雨靠近,还是会心跳加快,腰杆发虚。而且,还越来越禁不起撩拨,肌肤触到严林传过来的热,情不自禁脸就红了。
钰昊拿着笔,被卡在书桌和严林之间,逃也逃不掉,只能认命嘴里道:“我笔力笔锋都不及你,字写得丑了,你可不要笑话。”
提起蘸足墨的笔,在白卷上刚一落,顿时浑身微颤,手抖了一抖。
“严林,不要胡闹……”
“我闹我的,哥哥写哥哥的,河水不犯井水。哥哥快写吧。”严林辛苦了一天,此刻才是最惬意的时候,从后面抱着哥哥纤细柔韧的腰杆,怎可能不肆意,低沉笑道:“再不把这份寿礼写出来,我就直接把哥哥当寿礼。换我在哥哥身上写字,倒也不错。”
一边说,一边已把钰昊身侧的衣带拉开,手探进去。
“这样我怎么……怎么写……唔……啊!”钰昊抗议到一半,忽然走了调,逸出令人脸红耳赤的鼻音。丢盔弃甲一般丢了笔,隔着衣料抓住在下面胡作非为的手,喘息道:“亏你还是皇上,就……就知道缠着我闹……”
他哪里抓得住严林。
严林当年已经比他强壮,如今不再是十六岁的少年,满二十了,手掌大了,力道也更足,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
两三下就将这位哥哥模得星火遍野,从容调笑道:“皇上又怎样?大臣们个个规规矩矩,后宫又空着,连严雨都打发到北川练兵去了。我这个皇上每天板着脸办军政大事,批奏章批得眼冒金星,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才闲散舒服点。不闹哥哥,让我闹谁呢?”
“严林,不要……嗯——你昨晚……唔啊……昨晚说过今天放过我的……嗯嗯——君无戏言……
“昨晚是说哥哥让我尽兴了,今天就放过哥哥,可是哥哥没让我尽兴啊,才做了两回,你严雨年轻力壮血气方刚,这么两次塞牙缝都不够。”
“狡辩……”
“说到尽兴,正巧了,今天山东巡抚许焦霖献了几样东西,都是后宫里用得着的,其中有一个房中玉如意,可供秘处穴口赏玩,颇有意思,改天拿来给哥哥试试……”
钰昊浑身打个冷颤,连忙摇头,“不……我不要……”
严林在他耳边呵地笑了,“说笑的,哪有在天子大寿上献这种寿礼的,就算真要邀宠媚上,也是平日里悄悄的送进来。哥哥真好骗。”含住钰昊冰润可爱的耳垂,忍不住咬了一小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