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这首《三国演义》的片首曲,将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一时英豪的丰功伟业唱尽。就如那滔滔江水,不管此时多么的奔腾翻涌,也逃不过命运的拨弄。有谁能做逆流而上的鱼儿,逃过天下大势的威逼摧残?
今世此刻,就是在历史长河发出璀璨光芒的英雄,也要徒呼奈何。
因为,这是乱世中的乱世。
是活生生的人变成
知
觉的丧尸。
是全世界百分之八十都逃不过的大灾难。
是咫尺之间的亲人骤变,你掩面救不得,还得忍痛杀死以免祸害更多的人……
末世。
一辆军用吉普,把李欣等人带到了长江边上。下了车,谁也没有注意梁雪落到最后,用警惕的目光注意着周边的一切。
“等五分钟。”
年长士官发号司令,一边紧紧皱着眉毛,看着手腕上的手表,“应该快了”
李欣性格活泼,什么时候都忘不了叽叽喳喳,好奇的
探道,“到底什么任务啊?这么神秘?”
士官当了二十多年的兵,军队里只有上级向下级传达命令,什么时候下级可以质问“什么任务”了?脸色很差,瞪了李欣一眼。还是身旁的年轻军官使了个眼色,才忍着不快,
“马上就知道了。”
“不能说说嘛……”李欣撅着嘴——若遇到是别的人,恐怕也不忍拒绝这样可爱姑娘的撒娇。
奈何,一来不是地方,二来对方可是真正的冷情铁血,辣手摧花又不是做不出来的,就是抿着唇,一句话不说。
李欣讪讪的,退回来,跟杨秀波嘀咕,“肯定是了不起的大任务”
等待的时间是
聊的,尤其是别人都知道要干什么,
却不能知道的时候。趁这个功夫,胡磊拍拍谢绅的肩膀,扭扭眉眼,做了个鬼脸,“老兄,你的状态不对啊?早说过,大家现在是一条蚂蚱上的绳子,哦,说
了,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什么心事说开了就好了。”
故意说的笑话,没有引来谢绅的笑容,依旧淡然冷漠着。胡磊见状,笑脸也维持不住了,心理未免觉得谢绅这个人太不痛快了,装什么“忧郁”范儿啊
可不吃他这一套
欧扬的精力有百分之六十,是时时刻刻盯着梁雪的。因而也是第一个发现梁雪落后,回头拉住她的手,“怎么了?你脸色不对?”
李欣一眼瞥到了,见空插针的嘻嘻笑道,“多亏了我”
“要不是我跟梁雪吵了一架,恐怕还逼不出欧扬这份心思呢是不是呀,欧扬你是不是
算藏在心理,谁也不告诉的?”
遇到相好的一对,同伴们
趣、玩笑,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被
趣的女孩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躲在男孩身后。而男孩呵呵的傻笑着,抓抓头,任由同伴们起哄闹腾着“请客”……如果不是末世,这一幕很可能正在上演。
奈何……
梁雪的神经绷得紧紧的,哪有什么心思开玩笑?别说脸红红了,她现在脸色苍白的不正常
杨秀波见了,觉得不大对头,推了李欣一下,“你胡说些什么欧扬要不要表白,那是他的事情,用得着你‘逼’?他跟梁雪好,那是他们的缘分。缘分都是上天注定的,跟你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李欣不久前被梁雪瞪了一眼,虽说心理不满,但这个时候正是需要某个人“牺牲”一下,活络气氛,也就呵呵笑了,
“好好是我多事,是我不对,好不好?”
胡磊正好在谢绅哪里碰了个软钉子,听到这句话,心想,李欣倒是善于用玩笑的话化解以前的不愉快。一语双关、变相道歉,也不知道梁雪心结可解开了?
“梁雪、梁雪?”欧扬走到梁雪身边,低声问到。
正在这时,一直看着腕表不理会其他的士官忽然大声道,
“来了”
几人一起回头,只见江对岸下游行驶一艘白色游艇,在淼淼的江水中破浪而来。谢绅视力好,念到
伏波号”。
“特别行动小队集合现在你们的任务是,等游艇过来,登上游艇去江对岸,接一个人回来你们六个人必须要安全的、确保不能有任何失误的,把人接到然后乘坐游艇前往江左市的上游城市……具体的指令会发送给你们现在,准备就绪”
他每说一句,梁雪就后退一步,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气愤
她现在能肯定,这些士官
着什么主意了。知道他们六人是同班同学,而且是一所高中上学——江左市只是一座算不上怎么发达的中小型城市,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遇到什么高官权贵的后代几率低到近乎不可能
因此,这位士官才计划着让
等人去送死反正死了也是白死从十天前到现在,死了太多人,多几个年轻的中学生算什么?
她不相信士官会不知道长江的异状,天狼小队好歹也是采集了两百多样本,不仅仅是活人死人还有空气、土壤,当然也包括长江水所有的数据,一直在她眼皮底下传送到上面。现在,“上面”下达任务,去江对岸接人?接什么人?什么人这么重要?
可既然重要,为何不派更多的人,如孤狼那样的强大特种兵,反而让他们几个刚刚觉醒的异能者去?
梁雪不再是单纯好骗的十六岁女生了,心理有什么想法也不会直接表现出来。
阿金那么警告,她还是冒着风险跟着来了,为两个原因。一来,士官
着“国家”的名义。她自幼长在红旗下,说实话,是愿意为生养
的祖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在
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二来,士官直接找上他们,张口就说出几人的名字,显而易见是从天狼小队那里得到消息了。
换句话说,“上面”知道了。
在户籍制度这么发达的今天,知道一个人性命年龄,恐怕他的父母亲人朋友……祖宗十八代都能查的一清二楚。
梁雪怕
明目张胆的反抗、拒绝,会激怒人家,莫须有的按上诸如“通缉犯”的罪名,那连父母的脸面都丟光了
所以,她来了
抱着那么万分之一的希望,想着或许对方是有为难的事情,才让他们几个还没成年的中学生帮忙,没想到,真的去送死
叔可忍孰不可忍
要么怎么说,被逼到绝境会爆发平时没有的潜力呢
梁雪就再也不想压抑了。
她猛的一抬头,黑亮的眼眸闪闪露出坚定的目光,
“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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