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8点)
这三个人,化成灰我都认得。
“长得果然皮细肉女敕”黑熊似的某人凑近了些,啧啧两声,返身对秃头道,“你这回办事还算利落。”
“嘿嘿,嘿嘿”秃头讨好地讪笑。
李延年厌恶的看着几人,肌肉紧绷。
在汉朝这种男风盛行的朝代,以他的美貌,想必常常被骚扰。
他沉声道,“皇城脚下,光天化日,你们公然拦截,想干什么?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说的义正词严,声音里却泄露出几分紧张。
黑熊转过身来,对李延年露出一个猥琐的笑,“王法?我就是王法小白脸,你别怕,跟了哥哥,包你吃香喝辣,哥哥我是北军校尉,报出我的名号,长安城没有人敢动你一根指头。”
连对白都没有变我捂着额头,忍不住咳了两声。
黑熊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怎么多了个丑丫头?”
秃头在后面道,“大哥,昨天我看见这小子的时候,他还是一个人。”
“哼”黑熊哼一声,大掌朝我挥来,“丑八怪,死一边去,别妨碍爷爷办事”
李延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一把将我拉到身后,怒道,“不许碰她”
“嘿嘿”黑熊皮笑肉不笑,“她是你的相好?小白脸,你的口味真不怎么样这样罢只要你跟了哥哥,哥哥就放过你的小相好,怎么样?”
李延年瘦削的肩膀起伏,手却牢牢护住我,他脸色苍白,嘴唇气的不住哆嗦,“你们这群宵小,无耻败类”
“小子,你不用耍嘴皮,这里没几个人会过来”瘦竹竿道。
“就算有人来,也救不了你”秃头补充。
“怎么样?小白脸?”黑熊笑嘻嘻又逼近一步,看李延年的表情充满了猫捉老鼠的快感。
我捂着额头想,要是我站出来,李延年今后恐怕对我会更加避之唯恐不及,要是我不站出来……
那只毛手已经快要模到李延年的衣角。
“不怎么样”好罢老子今儿英雄救美一回。
“朱大昌,你还是一个德行,狗改不了吃屎。”
朱大昌停了动作,瞪着我,喝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冷笑一声,“你声名狼藉,谁人不知?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丑丫头,你敢骂我?”朱大昌暴怒,醋钵大小的拳头直挥过来。
他一向都是这种脾气,说打就打。
“二宝”李延年伸手欲拦,我一弯腰,从他腰侧钻出来,一扭身,避开朱大昌的拳头,直踹他的左腿,只听一声惨叫,朱大昌的拳头还来不及收回,就抱着腿倒地。
我抱着手,“被人踹到痛处的滋味如何?”
雁门关上,他摔断了左腿,不知谁那么多事,把他给治好了。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骨伤是需要时间来养的,腿骨折断是重伤,到现在不到半年,即便接上,也一样是他的软肋。
“大哥”
“大哥……”
龚济和库查大呼小叫着扑过来。
“饭桶快给我揍死那臭丫头”朱大昌站不起来,抱着腿,指着我的鼻子叫。
龚济半空转身,朝我扑来,我冷冷一笑,侧身闪过,一记手刀,劈在他风池穴上,龚济连喊都来不及喊,就软软地倒在雪地上。
他这样的草包,再来十个我也不放在眼里。
库查呆呆地看着我,一动不动,气得朱大昌抄起一把雪砸在他脑袋上,“你这个蠢材,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打?”
“大,大,大哥她,他,她,她是……”库查眼睛瞪得溜圆,越着急越说不出话来。
“她是什么?”朱大昌又是一个雪球,库查终于捋直了舌头,“她是老大她是老大”
“胡说八道她是个女人,还是个丑八怪,老大长得那样俊俏,你眼睛瞎了”朱大昌气不打一处来,扯过库查就是一顿暴揍。
我的脸色比朱大昌也好不到哪里去,拉起因为我被带倒在雪地上的李延年道,“我们走。”
库查那样愚钝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记性?
李延年拂去身上的雪,却不急着挪步,目光在我和朱大昌之间游移,“二宝,你认得他们?”
我避开他的眼光,咬了咬唇,“他们是军痞”
那边库查被揍的哇哇乱叫,“大哥,真的是她,只有她才会用那样的手法,和咱们在湖边的时候一样……哇,大哥,你轻点……真的是老大,我认得她的声音,如果不是她,怎么会一上来就踹你的左腿大哥……”
朱大昌却停了手,看着我,愣愣道,“你真的是吴次仁?”
我捂着额头,转身,“什么无此人,我不认得”
“就是她,就是他”库查已经口不择言,“面貌虽然变了,背影却是没变的,我认得这背影大哥可还记得,最初见她的时候,也是鼻青脸肿的,说不出的丑怪,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法子,后来俊俏得连嫖姚……冠军侯都比不上,他现在变成这个模样,变成女人,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放屁”老子忍无可忍,爆了句粗口,“什么叫变成女人?老子本来就是女人什么叫用什么法子?你当老子是变戏法的那是摔的好不好?伤好了自然恢复本来的模样。”
话出口我就后悔,李延年看我的眼神越发冰凉,我猜这其中的原委,他已经明白了多半。
“冠军侯……你们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你从过军?”他似在问我,又似在自言自语,面如死灰。
“我……”我想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可解释的。
那边朱大昌已经红了眼眶,“老大,真的是你雁门救命之恩,朱某从不敢忘,听说恩人在过黄河之后失踪,朱某寻了好久……”他突然拖着腿,重重磕下一个头去,“我瞎了狗眼,再次冒犯恩人,愿自断左臂以谢罪”
说着就去拔刀。
场面怎一个混乱了得,一边是愈发疏远的李延年,一边是方才还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现在却跑来认亲戚的朱大昌。
我也从来不知道,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眼泪汪汪会是这么惊悚的事情。
朱大昌抽出刀来,诚恳地用双手托给我,库查也跟着跪在旁边。
我方才恨不得他的腿是断的,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我又下不去手。
老子最怕看这种苦情戏。场面已经超出我可以掌控的范围
我重重嗨一声,扭过头去,“滚吧滚吧下次再让我撞见你为非作歹,老子割了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