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霍 卷一 第二百一十三章 秀色可餐

作者 : 七日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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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盛了一个鱼丸,放到他口边,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他一口吞下去,咀嚼两下,疑道,“这是什么?”

他虽然皱着眉头,却没有不悦的意思,相反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看见他喜欢,我心中竟有些欢喜,“鱼肉做的丸子,候爷可还吃得习惯?”

“我一向不喜吃鱼,讨厌鱼的腥气,还有密密麻麻的小刺,难为你竟能想出这个法子。”他抬起我的下颔,目光极为柔和,低笑一声道,“吃惯了你做的菜,怕是再吃不下别人做的东西。”

这是一种变相的赞美了,能被他肯定,我很是有几分欣慰,只是他的目光太过炽热,我被看得浑身有些发烧,忙转向食案,“候爷还想吃什么?”

我虽然看着食案,精神却集中不起来,他的两道目光,依然粘在我身上,他抱的是那样紧,刚刚沐浴过的体息充盈于我的鼻端,令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原来美男是这么个事物,即便你得了他,也不代表你就会因此满足,更不代表你下次在面对他的时候,就能抵御得住他的蛊惑。

我不知道自己对他是否也有相同的影响,但我分明能感觉到,他看我的目光的温度,正在一点点攀升,他的呼吸,也变得有几分急促。

“吃……”他的声音,暗哑地在我耳畔响起,似是压抑着的低吟,“我想……吃你。”

这话说的忒也直白,血气上冲,我几乎把持不住,很是后悔我刚刚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

前襟忽然一松,被他单手扯开,一只温暖的大手探了进去,我的身子登时僵住,低低道,“候爷,用膳要紧”

“不妨,你喂我。”他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轻轻握了一握。

老子的脸皮都快要滴出血来,纵使那两个丫鬟看不见正面的光景,好歹也是两个活人,他怎么能公然对我行非礼之事?

“候爷……”

我往后缩了缩,他的臂弯空间有限,逃不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唤我夫主。”他低头含住我的耳垂,低哑道,“霄,你如此为我,我很是欢喜。”

火热的气息拂过颈项,我开始有些神不守舍,理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候爷……”

他瞳孔一紧,我赶忙改口,“呃……夫主……”这个称呼真他祖母的别扭,“你不饿么?我可是快饿死了。”

他笑起来,胸膛不住起伏,慢慢将手又抽了出来,环住我的腰,“秀色可餐,观之足矣。”

胸口一凉,我赶忙整了整衣襟,坐正身姿。耳边只闻心跳如雷,好一阵子,才平缓下来。

他揽着我,静静坐着,神情慵懒自在,与我的慌乱完全不成比例,我暗暗咬牙,他果然又是逮住我的痛脚,戏弄我为乐。

说也奇怪,凌风哪怕月兑个精光在我面前晃荡,我也能淡定地视而不见,怎么到了他这里,我的淡定就荡然无存,屡屡惨遭调戏。

或许下一次他在非礼我的时候,我应该勇敢地非礼回去。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妥当,那会不会正中他下怀,万一他借机反扑,我岂不是引火烧身?

我想了一想,还是决定作罢。

他也不吃饭,只是看着我,微微挑了唇角,黑发黑袍,面如冠玉,有几分妖异的美。

我认命地拿过烤肉来,用匕首切成小块。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看在他还有色相这个可取之处上,我就不与他计较。非但不与他计较,还要伺候他吃喝。我混到这个地步,很是令人惆怅,更惆怅的是我居然并没有什么不满,可见我是彻底的堕落了,正在大踏步地朝我一向鄙夷的家庭妇女的角色靠近。

他慢慢开口,道,“往日听路博德说起他的婆姨,我尚有些不屑,如今方知,原来不需做什么,只要搂着你坐在这里,心里便说不出的踏实。什么杀伐征战,都可以抛诸脑后,我霍去病心中渴求的,也不过是这平淡的安宁。”

心里猛然一动,我竟有片刻的时间,不能呼吸。

他说的声音极轻,却好似重锤一般,一个字一个字敲进我心里。那些词句都极为平淡,却比我以往接到的任何一次表白,都来得动魄惊心。

我静默片刻,复又缓缓拾起匕首,切下一块来,喂到他唇边。

我切一块,他便吃一口,屋里安静无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如冬日的暖阳,和煦安宁。这个如同剑一般锐利不可挡的少年,敛去了所有的锋芒,安静地品尝着我为他烹饪的菜肴,就连那略微有些凉的鱼汤,他也全部喝了下去。

我的身上,依旧穿着外出时的深衣,经过一天的奔波,沾了血的腥气,还有做菜时的油污,他那么有洁癖的一个人,居然毫不在意地将我抱着,浑然不顾他刚刚沐浴过的洁净衣袍是否会被我弄污。

我的心,有些暖,又有些疼,不由自主地,就想到莎翁的一句经典台词。

霍去病啊霍去病,你为什么要是霍去病呢?

用过晚膳,阿嫦和阿绾自觉地撤去食案,阿嫦一直低着头,缄默不语,我却在她的眼角,隐隐看到有泪水的痕迹。

她的情绪这般低落,我只好猜测是她向霍去病告状没有成功,反遭训斥,又见我们和谐地吃完了晚餐,我非但没有受罚,霍去病还很是欢喜,两相对比,她忧伤一点,也是正常。

我相信霍去病的魅力,即便她在他身边当了再久的丫鬟,也不会因此获得什么免疫力。所以我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只要她不是太过分,我也会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如果她不识相,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霍去病低头吻一吻我,“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

我警觉起来,他今天似乎很忙,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新的任务?我记得他下一次出征的时间,是在明年年春,现今不过四月,不应当是出征的事情。

他身为羽林郎,平日除了练兵之外,或许还有些别的公务。

书案上放了一堆卷轴,我探头看了看,识趣地缩到一边,“好。”

那些军务大事,不在我的兴趣范围。他也没有要我插手的意思,我乐得轻松自在。

他在油灯前坐下,两道浓密的剑眉微微挑起,似乎有些烦心之事。我趴在榻上,活动活动疲惫的四肢。

今天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做手术是件很伤精费神的事情,此刻吃饱喝足,就有些犯困。我枕着手臂,偷偷看他在油灯下的身影,剑眉星目,微抿的唇,好看得令人心跳。

汉代重武,所以汉代出产的美男,并不像魏晋时代的妖娆阴柔,而是一种阳刚大气的美,隐隐透着一种野性和霸气,我望着他挺拔的身躯,不由得想起那句令无数人热血沸腾的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

脚下忽然一阵痒,我低头望去,却见牛牛缩在阴影里,悄悄用脑袋蹭我,两只黑豆似的小眼,委屈地眨巴着,我心中一软,把它抱起来。

门口还站了一个单薄的人影,是阿离,她惶恐地望着我们的方向,想要进来又有些迟疑,见我把牛牛抱了起来,她咬一咬唇,又缩了回去。多半是牛牛看见我回来,挣月兑她的禁锢,偷偷跑了进来,她怕牛牛打扰到霍去病,又不敢贸然进来抓狐狸,所以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口。

我会想了下,今晚用膳的时候,依旧没有看见阿离,我昨天说了那句话之后,她还是被排挤在霍去病的寝室之外。

这个女孩子心肠不错,就是太胆小软弱了些,她对牛牛也很好,但是因为她太胆小,不敢让牛牛满地乱窜。每次见到她,她都小心翼翼地把牛牛抱在怀里,生怕牛牛惹出什么麻烦。想必我不在家的时候,更是如此。牛牛一向自由惯了,哪里经得住这样的束缚。

我模着牛牛的毛,牛牛顺势把脸埋进我怀里,小声哼哼,对我抚模它的动作,很是受用。

白天我去宋府,不能带它,霍去病几乎是把它当成一个人质,防止我不告而别,而晚上回来,霍去病在场,它也找不到机会和我亲热,所以牛牛很是哀怨。

明明是一张狐狸的脸,却好似有人的情绪一般,写满了委屈,好似被遗弃的孩子。

我抱着它,明显感觉到,手上的重量比以前轻了,它的毛色也不像之前一样光泽水亮,可见它的哀怨,并不是装出来的。

突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又被强迫和熟悉的人隔绝开,小家伙有些不太适应。再一个原因,恐怕是因为它跟了阿离,吃的自然也是阿离的餐食,生活水平下降之后,毛色也跟着黯淡下来。

霍府的下人吃的不坏,但这只狐狸一向挑嘴惯了,看不上眼很正常

牛牛趴在我怀里,不一会儿,居然打起了呼噜,我咧咧嘴,朝油灯下那个人看去,霍去病正专注地盯着卷轴,没有朝我的方向看一眼。

我才放下心来,搂着牛牛,心里琢磨,是不是该抽空给小家伙改善一下伙食?——

多谢Jojo童鞋的打赏,多谢萌萌的狐狸的评价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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