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你……”阿嫦眼睛发直,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大约没有想到我会对她动手,而我一向喜欢这种带给人惊喜的方式。
“阿嫦,你放明白想一想,如果今日我杀了你,霍候爷会把我怎样?”我吹吹匕首上的浮毛,很满意它的锋利程度。
这是我从霍去病手里要过来的一把匕首,用以防身,自从上一把匕首落在赵破奴手里之后,我一直在寻这么一件武器。
阿嫦吞了吞口水,说不出话来。
我把匕首揣回怀里,拍拍手又道,“你若是觉得我有武器不公平,咱们也可以再来比过。不过我可有言在先,动起手来,就顾不得轻重。”
阿嫦惊惶不定地看我,阿离抱着牛牛,怯怯地在旁边道,“阿嫦姐姐,上回青衣夫人的手腕,被夫人一抓便断了。”
我被口水呛了一口,回头去看阿离,她一脸的认真,说得甚是恳切。
老子哪有这么暴力,一抓就断,那只是月兑臼好不好?
不过这句话倒是起了很好的辅证作用,阿嫦的脸色越发惨白,看我的眼中,多了敬畏的神色。阿绾也缩了缩脖子,看看阿嫦,又看看地上那一堆头发,一句话也不敢讲。
她们跟在霍去病身边有些时日,想必也能明白,即便凭着匕首,想要一招割断所有头发,还要被割的那人不受伤,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我对她已经是手下留情,能吓服最好,轻易不要动刀,否则丫鬟换来换去,也是麻烦。她再不好,至少不用担心她走漏了消息。
阿嫦终于慢慢抬起头来,低哑道,“你虽有武力,但要在这里呆下去,不是武力就足够的。”
我的眼睛亮了一亮,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不卑不亢地说出这番话来,倒叫我刮目相看。可见这个女子,也是很有些见识的,不是个寻常的丫鬟。
我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天高云阔,何必拘泥于区区一室。阿嫦姑娘,你想的太多了。”
阿嫦惊疑不定地看我,万万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长安城中所有妇人,如果能成为霍去病的姬妾,决计没有会放手的道理。他是最年轻璀璨的新星,撇开他的战功不谈,他的样貌和背景,已足以令他成为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而我居然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怎能不叫她惊奇?
她紧紧盯住我,似乎想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些破绽。迟疑了下,她开口道,“你莫欺我,你已是候爷的妇人,再说这种话,不觉可笑么?”
我摇摇头,不想跟她多说这个话题,倘若传到霍去病耳中,又是一番惊天动地。
“把自己束缚在一个男人身上,是一种愚蠢的作法。看你也是个聪明人,劝你一句,要有容人之量,莫欺人穷。今日遇见我,是你的运气,换了别人,就不一定是警示这么简单。你家候爷未来还有别的姬妾,不要为了那不可能实现的小心思,把自己搭进去。”
阿嫦涨红了脸,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她动了动唇,勉强道,“候爷英雄盖世,难道你心中,还欲换夫主不成?”
“愚钝”我皱起眉头,说了半天,她居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没有男人就不能独活么?本姑娘一个人,也逍遥自在得很。这个地方,你稀罕,我还真不愿意多呆。”
想了想,这话若是被她传到霍去病耳中,就有些不妙。我因此住了口,拂去衣服上沾的发丝,看看天色,不欲再多做耽搁,“你好好想想罢”
阿嫦目瞪口呆地听完我的论调,又目瞪口呆地看我离开,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也不指望她能接受,毕竟这是汉朝,武力为尊的汉朝,没有男子的庇护,女子很难在世间行走。
任何事物的产生都有根源,在这个时代说男女平等,是件可笑的事情。
我转身便走,她在后面喃喃道,“若是寻常妇人,候爷也不会如此上心,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
我咧咧嘴,又走了两步,忽然听得阿嫦扬声道,“阿嫦多谢夫人今日教诲。”
我回过头去,阳光下的少女,青丝垂肩,清秀的面庞说不上美丽,也有几分韵味,她看着我的目光中,闪着奇异的神采。
我点点头,并不想去探究她说这话究竟是什么目的。话已经说到,听不听是她的问题,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不过,这一番话听着,倒不像是反话。她既然唤我夫人,也就说明,她暂时是接受了我这个身份。
她是个聪明人,我的立场,已经表示的十分明确。
踏出院门,马车已经在外恭候。一路疾驰到宋府,敲开大门,露出林春山有些焦灼的脸,看见我松了口气,“你可算是来了,那两个人从昨夜就浑身滚烫,师父师娘试了许多方法也不管用,园子里快被两个蛮子掀翻了天。”
“唔?”我赶忙随他进门,高烧不退,不是什么好现象,想来是伤口有些感染。
院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我有些奇怪,林春山低声道,“他们闹得厉害,师父师娘怕波及到旁人,闭门谢客一天。”
我点点头,随他走到那两个人居住的房间门口,里面塞了四个人,缇萦和宋邑,一人坐在一张榻上,为两个伤员把脉,另外两人便是留下来的猎人,如铁塔般往旁边一站,整个屋子便小了许多。
缇萦和宋邑的脸色都不大好,两个壮汉满脸凶戾之色,屋内的气氛相当压抑。
林春山道,“师父师娘,师妹来了。”
缇萦看见我,俨然也是松了口气,然而不等她开口,一道闷雷似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你这个丫头说的信誓旦旦,一夜不见人影,要是我们的两个兄弟出了什么问题,你拿什么来赔?”
山一样壮硕的身躯挡住我的去路,不用看也知道,就是那个唤作谷岩的大块头。
“让开”我沉下脸来。
“这位壮士,有话好说,先让她进来”宋邑出来迎我,被挡在那座肉山的背后,焦急却没有办法。
谷岩抬手,似是要来拎我的衣领,他比起那姓闫的,要更加粗鲁莽撞,说动手就动手,丝毫不当我是个女人。
当然我一向也不当自己是个女人。
他伸出手臂的瞬间,我也伸出手去,在他的手腕上轻轻一捏一转。
谷岩猛地爆出一声惨叫,胳膊无力地垂了下来。他性情凶悍,这疼痛没有令他罢手,反而暴喝一声,另一手扬起,巨掌括向我的面颊。
我冷笑一声,伸出两个指头,在那只落下来的手掌上方,用方才的手法,再次做了一遍。
谷岩不敢置信地瞪着我,举着两只手腕,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两只蒲扇大小的手掌以一种诡异的角度挂在上面,不住晃动。
他身形本就巨大,这么一挣扎,我被逼退了半步,几乎退出了房门。
林春山站在旁边,早已看呆了去。
后面的男人跟着站起来,怒道,“贱丫头,你做了什么?”
缇萦和宋邑被谷岩挡住,没有看到我的动作,也是惊疑不定地站起来,看着我的方向。
“仗着有几分蛮力就动手动脚,老子最看不上这样的人”我冷冷摔下一句,推开面部不住抽搐的大块头,径直走了过去。谷岩恶狠狠地看着我,却没有力道再阻拦,豆大的汗珠从他硕大无朋的脸上哗哗向下淌,明明是四月末的天气,却好似盛夏一般,令他汗流浃背。
那名叫做陈虎的男子扶住谷岩,在一旁坐下,想要去看他的手腕,谷岩只是缩着手,不肯让他碰一下。手腕月兑臼的滋味极不好受,我方才又在他的两个穴位上刻意捏了一把,此刻他的手腕,一定是如同针扎,疼痛不已,哪里还能让别人碰触。
缇萦看看谷岩,又看看我,疑道,“二宝,你做了什么?”
“没事,就是扯月兑了他的手腕,免得他碍手碍脚。”我淡淡道。
“二宝你真是……”缇萦直摇头,不赞成地瞪我。宋邑却没有什么反应,只对我道,“二宝,昨**救的那两个人,似是风邪入体,有些不妙,你来看看罢。”
中医里面没有细菌和病毒的概念,所以很多疾病的来源,都被解释成风邪与寒气。我踏前一步,却听见那陈虎在后面咆哮,“贱婢,你对我兄弟动了什么手脚?”
“呱噪。”我冷冷回头,“有胆子对别人动手,就要先想好后果。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么?”
一喝之下,那陈虎愣了愣,居然真的闭上了口。
宋邑和缇萦看我的目光也有些陌生,我恍然惊觉,自己又在不自觉中,流露出本来的面目,这个面目是缇萦和宋邑没有见过的,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个平凡而谦恭的张二宝。
人一疲惫,就容易情绪失控。
我吸口气,对疼得变了脸色的谷岩道,“你老实在那边呆着,等我看完了病,自然会为你接上。你若是不老实,把你的两条腿一并卸下来也没有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手机网(qidian.cn)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