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歆就笑得打跌,一边笑一边说道:“四……四嫂,你们家的小格格真是个宝啊,小小年纪就知道给你们敛财了以后啊,你们家定是要发大财的”
晴鸢也是忍不住“哧哧”发笑,虽明知那些人送给小格格东西多半还是看在胤禛的份上,但见小格格这么受人欢迎,她看了也是心里愉快。
董鄂氏和博尔济吉特氏因为没有生育,也在一旁看着,闻言便掩住了嘴笑。董鄂氏说道:“八嫂,你这可就说错了。将来小格格一定是旺夫的命格,想来到时候提亲的人一定会把四哥府邸的门槛都给踩烂的”
博尔济吉特氏笑着点了点头。
一个女人,在家里如何受宠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嫁得好才是真正的命好所以董鄂氏这么说,倒也是煞费苦心了。
老九和老十的这两位福晋,也随了他们两位爷的性子,董鄂氏便圆滑世故许多,而博尔济吉特氏则比较沉默,多数时候都只附和董鄂氏的话,看上去比较老实。
晴鸢笑着领了她们的情,几人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她觉得小格格也给客人们看够了,堂堂四贝勒爷的长女总不能老让人这么传来传去的,于是便跟一旁的女乃妈使了个眼色。那女乃妈赶紧走上前去,陪着笑脸说道:“诸位福晋、夫人,小格格到了该吃女乃的时候了,请容奴婢将她抱走吧。”
那些贵妇人们听了,这才松了手,让女乃妈将小格格抱了下去。众人便又回到晴鸢身边,捡着那些吉利讨喜的话儿说了,吹得天花乱坠,将小格格和晴鸢捧得天上有、地下无,说成是几千几万个人里面也出不来一个的倾世女子。晴鸢对她们的心思洞若观火,只跟她们虚言寒暄,不喜也不怒,淡然自若的模样,便是有些已经成婚数十年的官太太们也比不上,让人不得不赞叹的同时,也在心中感叹,难怪四贝勒的仕途一帆风顺,有了这样的贤内助,可不是要省力三分么
不一会儿,女乃妈又抱了小格格出来,这次却是直接交给了晴鸢怀里。晴鸢如今也练出来了,抱婴儿抱得越来越顺手,小格格舒舒服服躺在她怀中,兴许是发觉这个怀抱很是熟悉,比方才那些强得多了,一高兴,就赏了晴鸢一个大大的笑脸。
琪歆方才没好意思去跟那一堆有了孩子的夫人们抢,这时自然凑过头来看,一眼便看到了小格格脸上的笑容,顿时惊讶地大叫起来:“四嫂四嫂你看,她笑了”
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人都会笑,而且晴鸢平日带着孩子,看她笑的时候多了去了,又怎会稀罕?当即就有人撇了撇嘴,不过也有聪明人就着话题又奉承开了,说道:“毕竟是母女连心,小格格这是知道抱着自己的是母亲呢,所以才会笑的。”
其实这么小的孩子,能不能认人还很难说,哪里就知道什么母亲不母亲的?这马屁也拍得太过了。
晴鸢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外一阵嘈杂,一个小丫鬟匆匆跑进来说道:“禀福晋,太子爷和太子妃来了”
晴鸢吃了一惊,急忙站起身来,往外迎去。
小格格的满月礼,自然不能漏了胤礽夫妇。但他们身份高贵,而小格格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室的女儿,胤禛和晴鸢也没指望他们真的能来,最多派个管家送些礼物来就不错了。果然,今儿个几乎所有的宾客都来了,唯独缺了他们两个,胤禛和晴鸢也不以为忤,只当他们不会来了
没想到不是不来,而是迟到。
晴鸢迎了出去,刚到门口就看见太子妃瓜尔佳氏迎面走来。她急忙抱着小格格就跪了下去,说道:“弟媳见过太子妃,太子妃吉祥。”
瓜尔佳氏便赶紧扶了她起来,笑着说道:“小格格的大喜事,我来迟了,你可千万别介意。”
晴鸢忙道:“太子妃这是说哪儿的话?您和太子殿下那么忙碌,能够赏脸来就已经是很给我们夫妻面子了,弟媳又哪儿能介意?”
瓜尔佳氏就笑道:“你和四弟的第一个孩子,我们自是要来看看的。”
众人又七嘴八舌见过了太子妃,瓜尔佳氏只是对一众皇子福晋摆了好脸色,其他人不过随意摆了摆手。她们倒也不甚在意,拜见完后便簇拥着瓜尔佳氏走回了厅里。
在场的人都是些人精,见不过是个庶出格格的满月礼,太子夫妇竟然会亲自赏面前来,一时更是高看了晴鸢一头,愈发地用心讨好了。而瓜尔佳氏一出场,顿时便抢了晴鸢和小格格的风头,成为了众星拱月的对象。
“说起来,小格格出生到现在,我还从没见过呢。”瓜尔佳氏笑道。
晴鸢便将小格格递到她手里,她抱着小格格逗了一阵,也是对小格格的乖巧喜欢得不得了,笑着问道:“孩子的小名叫什么?”
晴鸢笑道:“叫‘喜姐儿’。”
“喜姐儿?”瓜尔佳氏念叨了两句,笑道,“是个好名字是你取的吧?”
晴鸢但笑不语。
这个孩子从怀上到出生,都给四贝勒府带来了轩然大*,但她却希望这孩子能够欢欢喜喜、无忧无虑地过一生,所以才取了这么个小名儿。
瓜尔佳氏便从怀里模了个镶着“长命富贵”四个字的小银镯给小格格带上,又逗弄了一阵,便见一个丫鬟走进来,向着众人和晴鸢行了个礼,道:“禀福晋,贝勒爷让把小格格抱出去给各位阿哥、大人们瞧瞧呢。”
晴鸢点了点头,就让女乃妈抱着孩子到前院去了。瓜尔佳氏对晴鸢笑着说道:“这小格格看上去落落大方,倒有几分嫡出格格的气派。你养得好”
这么小个孩子又哪儿看得出什么气派不气派的?不过是变着方儿地赞扬她罢了。晴鸢笑了笑,谦逊了几句。
瓜尔佳氏又看了看旁边,宋氏、武氏和耿氏都在这里,唯独不见李氏,不由有些奇怪地问道:“喜姐儿的生母呢?怎的不见她出来?”
晴鸢若无其事地笑道:“她坐月子的时候犯了病,如今身子还没好,自然不便出来见客。”
她这么说着,瓜尔佳氏许是也听过一点有关的传闻,当下若有所悟,便也不再纠缠在这件事上,转头便说开了其他的话题去。
其余众人,虽然对孩子的满月礼生母却不出现感到有几分奇怪,倒也没怎么多想,唯有几个贝勒福晋们,彼此之间多是通了气的,面上便有些诡异。不过,没人会在这种时候给晴鸢找不自在就是了。
不一会儿,女乃妈抱了小格格回来,旁边跟着小林子。晴鸢眼神微凝,便听小林子跪在地上说道:“禀福晋、太子妃、各位福晋、夫人,贝勒爷方才已经亲口为小格格取名‘禧琸’,特命奴才前来禀告。”
众人于是纷纷上前,向晴鸢道喜。晴鸢没想到胤禛这么快就给孩子起了名,事前并没给自己商量,不禁有些意外,但也并未怎么放在心上,笑着接受了众人的恭贺,便将她们让到了酒席上。
正在热热闹闹吃喝着,突然又有丫鬟进来说,宫里头的赏赐到了。众人不由又再吓了一跳。晴鸢急忙派了一个丫鬟前去打探,却原来是康熙和德妃赏了不少东西下来。
因着并不是圣旨,不需要全家恭迎,只是胤禛在前面接了礼物就好了。众人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送的礼物,但见这个小格格这么得宠,连皇帝都惊动了,还赏赐下了东西,自是更加惊愕,对晴鸢也再添三分恭维、两分小心。
晴鸢这才明白胤禛为何要抢着给小格格取名,如果他不赶紧取,怕是皇帝的赐名就要下来了。如果一个庶出的女儿都能得到皇帝的赐名,那四贝勒府的荣宠也就太大了些,并不是件好事。而且小格格有了皇帝的赐名,她的生母的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今后李氏在家中就不是一般的存在了,怕是连晴鸢也不好制约
她心中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哀叹。然而在面上却是一片喜气,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唯有知道点内幕的瓜尔佳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有着不忍和同情。
她便稍稍倾过了身子,在晴鸢耳边轻声说道:“你也别介意,皇阿玛这也是一番好意。今后等你自个儿的孩子生出来也就好了再说,还有太子爷和我呢,有什么事,我们会在宫里帮你们看着的,别担心”
晴鸢心中一动,便转头去看了看她,笑了笑说:“多谢太子妃的关照了”
瓜尔佳氏拉了她的手笑道:“咱们谁跟谁啊?你可千万别跟我客气”
不一时,大家吃吃喝喝热闹完,便纷纷散去了。晴鸢终于了却一件大事,疲累地回到卧房里,去了头面首饰,换上舒服的便服,便累得坐在炕上动也不想动了。秋玲见状,急忙找了捏腿的小丫鬟来给晴鸢服侍着,又递上暖暖的清茶,歇了一会儿,总算是缓过劲儿来。
胤禛送完了客,也是一身疲惫地回到晴鸢房中,晴鸢急忙迎了上去,又是一阵折腾,胤禛便替换了方才晴鸢的位置,躺在炕上让小丫鬟捏着腿,头枕在晴鸢怀中,由她的纤纤素手按捏着头部。
“喜姐儿呢?”胤禛问道。
“已经睡了,妾身叫女乃妈抱了下去。”晴鸢说道。
胤禛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啄了一下,道:“这次……你是受委屈了。”
晴鸢知道他的意思,当下便笑道:“爷这话从何说起?妾身又何时受了委屈来着?爷怜惜妾身,一切都布置得妥妥帖帖的,妾身就算是想受委屈也没那个机会啊”
她不着痕迹地便将话题略了过去,胤禛又如何不知道?想想自从李氏怀孕开始,中间无论发生了什么,就是皇阿玛和额娘对她多有逼迫,她也一声不吭,全都默默地承受了下来,从未在自己面前诉苦。如此的善解人意,他当下心中更是激荡,一时情动,坐起身来便倾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一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说晴鸢当场怔住,丫鬟们也立刻都红了脸,眼睛左避右闪,也不知放到哪儿才好,甚至于手足无措起来。还是秋玲见机得快,赶紧挥了挥手,指挥着一众小丫鬟们退下,自个儿也红着脸、抿着唇退了下去,临走前还戏谑地看了晴鸢一眼。
贴身丫鬟戏谑的眼神落在晴鸢眼里,更是让她羞臊了几分,便轻轻推拒着胤禛,带了丝丝嗔怪。胤禛却毫不在意,伸手便将她的纤手紧紧握住,灵巧的舌头撬开了那排贝齿,伸了进去将她的心似乎都一同搅得天翻地覆,一时间,她只觉得浑身酥软,脑子里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出来,整个人似乎都化成了一滩水。
他便得意地笑了,轻轻将她放平在自己身下,双手解除了对她的钳制,却是无比轻巧而快速地解开了她的衣襟,露出里面水绿色的肚兜儿,映衬着雪白的肌肤,那胸前的两点似乎就硬了起来,将肚兜顶起。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片旖旎*光,眼中不由露出了炽烈而饥渴的光芒,缓缓低下头,双手捏住了那两片高耸,然后大嘴一张,便将其中的一边紧紧吸住。
“啊……”晴鸢猛地挺起了胸。那一吸似乎将她的灵魂都给吸了过去,她原本就昏沉沉的脑子更是仿如缺氧一般,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紧接着,一团火似乎从胸前冒起,然后迅速传遍了全身,整个人似乎都要烧起来了,突然有一股清泉流过。
他似乎也发现了她的变化,手指就缓缓往下,来到了那神秘的花园,隔着亵裤伸进去,轻轻一搅,她便又惊喘了一声,下意识绷紧了双腿,牢牢夹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在她耳边轻声调笑着:“怎么还在怕羞呢?你瞧,都湿了……”
她只觉得自己脸上八成已经被烧透了,死死咬着下唇一声不吭,也不敢看他的脸。他轻笑着,手指上突然加重了力道。
她的被他挑动,顿时腰眼一麻,再也紧绷不起来,整个身子又软了,被他趁机插进了一条腿,双腿之间便再也合不起来。
他迅速月兑掉了她的那一层遮挡,让那快乐的源泉暴露在自己眼中,她羞怯地想要躲起来,却被他拦住,抱着她一遍又一遍亲吻着,喃喃地说道:“别躲,晴鸢,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好美,好甜,我真是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尝都尝不够……”
她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眼前的一切因为激情似乎都变得朦朦胧胧,只有他的面孔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仿如版画一样深深刻印在她的心中,她已经搞不清楚,这究竟是爱、还是欲了
他深深地吻住她的唇,然后坚定地缓缓挤进了她的身体。空虚终于被填满的满足感油然而生,还有那得偿的舒爽感觉,她忍不住深深地申吟出来,全都被他一点不漏地吃进了嘴里,没有泄露出分毫。他忽然轻轻地退了出来,就在她顿觉空虚,急忙挺起腰想要挽留那种充实的时候,又狠狠地撞了进去,深深地冲击着她最里面那小小的花蕊,天衣无缝的配合,两人同时都不由得一震。
拥有着她的感觉是那么美好,他再也忍耐不住,用力地冲击着,顾不上什么三浅一深之类的技巧,只知道用最原始的方法、最强烈的力道一次次尽根而入,将全心的怜爱,化作火热的种子,深深埋进了她的深处……
良久,云收雨歇,他却还眷恋地停留在她体内,重重喘息着,只把身子微微错开来,免得压住了她令她难受。
她也是大口大口呼吸着,眼前似乎还闪现着方才爆发的那一刻所看到的星光点点,脑子里乱糟糟的,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他终究是体力比她好,很快便缓过气来,忍不住又再轻轻吻上了她那雪白纤细的颈项。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有过许多的女人,就在此刻,家中也有着另外四个千娇百媚的妾室,可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像她这样给他全然的满足,不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他眷恋她的身子,却又不是完全只为了她的身子,跟她燕好时的感觉尤其与众不同,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她给他下了蛊?
但不论如何,有一件事却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他愿意为了她做任何事情,只要让她能够开心快乐地,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他凝视着她的眼,沉溺在那两潭仿佛无底深渊的深潭中,仿佛痴了。
“晴鸢,晴鸢,”他反复轻啄着她的红唇,急切地说道,“我忍不住了,我不想等了,给我生个孩子吧,是男是女都好,我想要个我们的孩子”
晴鸢心中一震,顿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上心头。她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的颈子,低声说道:“好。”
他的精神顿时一振,眼中便爆发出了令人难以逼视的光芒。
这不是他的临时起意,他已经考虑很久了不论他做什么、怎么做,她没有个孩子傍身,总是不能令人放心的。这次的事件更是提醒了他,只有为皇家生下子嗣的女人才能被人重视,他不着急,自然有人来帮他着急。与其处处被动招架,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让她生个孩子,这样他们就都能放心了
太医说她的身子还不适合受孕,他并不想勉强。但却可以想办法让她的身子尽快恢复起来,他相信,只要找对了方法,不遗余力去做,总会有办法的不是么?
他看着她,又怜又爱,翻身靠在炕上,让她趴在自己胸前,轻抚着她如白玉一般凝滑的肌肤,缓缓说道:“今儿个太子前来,说起了皇上有意为喜姐儿赐名的事情,我怕夜长梦多,就赶紧先给起了名儿。你不会怪我吧?”
晴鸢笑了笑,早已料到,便也不惊讶,说道:“禧琸,这个名字挺好的。”
胤禛会意地笑笑,果然不愧是晴鸢啊
他沉声道:“这次的事情,我是做得有些鲁莽了,额娘也教训了我一通。不过就算重来一次,我也会是同样的做法。皇阿玛那边你不用担心,额娘会想办法解决的,但究竟还是要我们自个儿赶紧有个孩子,这才是治本的方法。回头我会再找太医来给你看看,想办法在最短时间内调理好你的身子,这期间……你怕是要受些苦头了。”
晴鸢笑道:“爷是一门心思为了妾身着想,妾身知道。如果能够早些为爷、为皇家诞下子嗣,妾身就算吃点苦头又怎么样呢?妾身甘之如饴。”
她也是受够了这种被人惦记、被人拿捏的生活。原以为自己不生没有关系,自有别人给胤禛生孩子,可没想到他竟然做得那么绝,非要让自己先生下孩子不可,是他的一片好意,却也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麻烦。既然他那么想要自己的孩子,那就赶紧生了吧最好一举得男,以后也就轻松了
夫妻俩在这一瞬间达成了共识,一定要赶紧把孩子给生出来。胤禛是有大抱负的人,不可能因为孩子的事情而长期顶着压力,冒着失去圣宠的风险过日子。
事实上,他能够坚持到现在,没有将自己抛出去当替罪羊,已经很是令她惊讶了。夫妻间一向都是应该相互体谅、互相付出才行的,单方面的付出总有一天会导致脆弱的平衡倒塌,除了父母,没有人会不求回报的为另一个人付出。胤禛已经为她做了那么多,如果她将这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只享受他的好意而不做出回应的话,这份感情迟早会被消耗掉,最终他们之间什么都不会留下。投桃报李,哪怕危险、哪怕要吃些苦头,她也一定要尽快生出孩子,来维系这段婚姻。
即使这段婚姻并不是她想要的,一开始也并没有将它看得很重,但到了现在,圈圈绕绕、曲曲折折,太多的牵系、太多的纠葛,她早已理不清,也放不开了。
既然已经无法逃避,那么,也唯有直面这一切,积极应对,才能谋得一生的安宁,否则,一旦中途就放弃,那必然只会得到个黯然退场的结果。
第二天一早起来,晴鸢便要带喜姐儿进宫去谢恩。毕竟昨儿个的满月礼上,康熙和德妃都赏赐了东西,这是天大的脸面,不感谢是不行的。晴鸢收拾好了东西,却没有忙着出门,而是先一步来到了李氏的院子。
看门的粗使婆子一见晴鸢到来,顿时吓得一个哆嗦,急忙上前参拜道:“奴婢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晴鸢微微点了点头,道:“打开。”
婆子不敢怠慢,急忙拿出钥匙打开了大门。
婆子的动作极快。关押李氏本是胤禛的意思,若是换了别人她定然不敢这么随便,但眼前的毕竟是一家主母,即便是贝勒爷,在福晋说话的时候想必也不能不斟酌一二吧?况且福晋只是要打开门而已,并不是让她把人放出来,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门打开来,晴鸢站在门口先用目光扫视了一圈。只见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两旁的厢房门紧闭,丫鬟婆子们都安安静静,并不见喧闹嘈杂的景象,可见没有人阳奉阴违,以为没人看见就在院子里胡作非为。
发现院门打开,几个正在做事的丫鬟婆子惊讶地看过来,立刻便看到了晴鸢的身影,不由赶紧下跪请安。晴鸢微微皱了皱眉头,抬脚走进去,刚走过中庭,便看见李氏带着霜叶匆匆迎了出来,看见她,眼光落在她身后的女乃妈和怀里的喜姐儿身上,顿时浑身一震,脸色一白。
强迫自己把眼光从孩子身上移开,李氏快步上前,就在院子里双膝跪下,带着颤音,恭声说道:“罪妾李氏给嫡福晋请安,嫡福晋吉祥。”
晴鸢微微点头,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
霜叶便扶了李氏站起来。
晴鸢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只见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或许是因为坐月子很少出屋的原因,蜡黄中有些苍白。身材比生产前还要瘦削,虽不到皮包骨头的状态,却也看上去有些吓人,再加上那原本就大的黑眼睛,此刻她的脸上哪里还能见到当初的妩媚天成?说是白骨骷髅还差不多看得人心里渗得慌。
她似乎没什么力气,全靠霜叶扶持着才能站得稳,晴鸢不禁就皱了皱眉头,对霜叶说道:“你家主子是不是病了?”
霜叶还未回答,李氏便抢先说道:“回福晋的话,罪妾并无不妥,只是生产之后一直没怎么恢复,胃口也不好,所以才会这样。相信休养一段也就会好了,福晋不必为罪妾担心。”
生产完以后就没怎么恢复么?晴鸢回想起霜叶当日向自己报告的内容,不禁也是一叹。
她看了看李氏,原本晶莹多情的双眸现在只剩下一片惨淡,她便摇了摇头,道:“你这个样子,连女人都不想见到,更何况是贝勒爷?你若不想让贝勒爷就此厌弃你了,就赶紧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不要多想,省得伤了神,反倒不美。”
李氏却是凄然一笑。自从胤禛为了晴鸢,不顾她身怀六甲就将她禁闭在院子里的时候起,她就对胤禛再没有了什么念想。胤禛心里只有晴鸢才是他的妻,她们这些小妾又算什么?费尽心机,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也比不上一个晴鸢,她还有什么好争的?如今自己的女儿被养在了晴鸢名下,她算是想清楚了,唯有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做人,才能让女儿过上好日子,否则就会连累了女儿,她也必定一生难安。
心里虽这么想着,也不再稀罕胤禛的宠爱,但既然晴鸢已经发话了,她倒也不敢不从。低声应了声“是”,便不再说话,低眉顺目地站在一旁。
晴鸢暗地里叹了口气,知道是胤禛的行为伤了她的心,不过这终究是她的事,自己并没有义务和责任去顾念妾室的心情。至于这样的心情会给她带来怎样的人生,是好还是坏,那都是她自己的决定、自己的造化了,她自个儿愿意这样,自然也就要承担因此而带来的一切后果。
她便也不再多说,回头示意女乃妈上前来,然后对李氏说道:“昨儿个喜姐儿满月,皇阿玛和额娘赏赐了不少东西,今儿个我要带她进宫去谢恩。走之前先让你看看她,你毕竟是她的生母,出生以后还没怎么见过吧?”
听了这话,原本死水一般的李氏终于有了些人气,惊喜交加地抬起头来,泪水迅速充盈了眼眶,颤声难以置信地说道:“真……真的?您……您真的愿意……愿意让我见见喜姐儿?”
晴鸢也不多说,示意女乃妈上前,将喜姐儿抱到她的面前。她睁大了眼睛,一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孩子就要从眼前消失似的。
喜姐儿还是秉持了那一贯的不怕生的性子,睁大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或许是母女天性吧,两人那相似的眼睛中竟然便渐渐散发出了同样的光芒。
李氏看着自己的女儿,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眶。她浑身颤抖着,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遏制住想要去抱抱她的冲动,她怕自己一旦抱了,就再也舍不得放开,那么孩子的一生说不得就要被她给毁了
从晴鸢的话中听得出来,皇帝和德妃对这个孩子都是很满意的,孩子这么小就能进出宫禁,还能觐见德妃和皇帝,那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如果喜姐儿养在自己身边,是绝对不可能有这种脸面的,由此可见,跟着晴鸢才是对喜姐儿最好的,这点,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加清晰的了
她贪婪地,似乎想要将孩子的面容永远镌刻在脑海中似的,牢牢地盯视着襁褓中的孩子,良久,才从嘴边溢出了一声低泣,却又赶紧捂住了嘴,不让更多的哭声冒出来,怕惹了晴鸢不高兴,连累了喜姐儿。
晴鸢不禁又叹了口气,看着她道:“如今喜姐儿的满月礼也过了,贝勒爷给她取名叫禧琸,想来不久你就能自由活动了。以后若是想见喜姐儿,到正院来就是了,也用不着这么生离死别似的,你们娘儿俩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李氏不由一愣,惊喜交加地看向晴鸢,她……她的意思是自己以后随时都可以去看喜姐儿了吗?她……能有那么大方么?
晴鸢从她的眼神中读懂了她的心思,不禁笑道:“我方才也说了,你毕竟是她的生母,难道不养在你身边就能改变这个事实了吗?喜姐儿有我照顾着,你应该放心,若是实在不放心,亲自到正院里去看看也是可以的,我自是不会阻拦。”
李氏不由眼神一黯,明白了她的意思。以后喜姐儿还是会养在她那儿,认她做母亲,自己这个生母只能时不时去看看她,却是不能经常留在她身边的。这跟她心底的渴望还是有段差距的,所以终究忍不住有些失望。
但她随即便又振作了起来。这样其实已经够好了,不是么?
与很多正室恨不得孩子跟他们的生母老死不相往来相比,晴鸢肯这么做已经是非常宽宏大量的了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再跟孩子相见的时候,但如今不但能够时不时见到自己的骨肉,女儿也有了个光明的前程,还有什么是不满足的呢?
禧琸……她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缓缓绽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晴鸢就盈盈拜了下去,说道:“多谢嫡福晋恩典,罪妾必定不忘您的大恩大德,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厚赐”
晴鸢微微一笑,道:“做牛做马就不必了,你只要谨守本分,伺候好贝勒爷,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顿了一下,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赶紧走了,不能误了进宫的时辰。你自个儿好好调理一下,等爷让你出去了,别被人看到这副样子,还以为我们四贝勒府有多么苛待人呢”
李氏一凛,现在她对晴鸢可是又敬又怕到了骨子里了,赶紧答道:“罪妾知道了,请福晋放心,罪妾一定会好生调理自己,等好些了才出门的。”
晴鸢松了口气,带着女乃妈转身离去了。李氏还在软禁当中,只能目送着她出了门,看到院门重又紧紧关上的那一刹那,她心中的一块大石也落了地,不禁又流下泪来。
霜叶就在一旁劝道:“主子,如今福晋已经发话了,您不久就能出去。您可一定要调理好身子,别再忧心忡忡的了,仔细福晋见了不高兴。”——
以下不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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