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妻子着急的模样,胤禛的心头不由一暖,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我自会安排,不会有事的你只要照顾好自个儿和宝哥儿,侍奉好额娘和皇阿玛,就是尽了应尽之力了。”
是啊
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也只能兄弟之间解决,她是插不上手的。她惟一能做的,就是好生讨好德妃和康熙,让这两位高兴了,就是对胤禛最大的帮助。
这么一想,她便也释怀,笑道:“爷说的是,倒是妾身有些杞人忧天了。爷那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又怎会被这种事情难倒?”
胤禛不由便给逗笑了,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轻斥道:“巧言令色”
“是实话实说。”她便逗趣说。
胤禛笑看着她美丽的笑颜,感觉今儿个晚上喝的酒似乎又有些酒气上头了,怎的有些晕乎乎的感觉呢?
他缓缓低下头,覆上了那张散发着无尽诱惑的小嘴,用舌头细细描绘着唇型,又趁乱伸了进去,尽情撷取她嘴里的甜蜜,舍不得分开。
“爷……”她好不容易才从他那令人眩晕的诱惑中月兑身出来,伸手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作乱的大手,气息不稳地喘息道,“宝哥儿……宝哥儿还在这里……”
“他已经睡着了。”他也是气息不稳地说着,然后一弯腰,就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随着宝哥儿渐渐长大,晚上一会儿睡一会儿醒的情形已不多见,大多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晴鸢低声惊呼了一声,急忙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才稳定了平衡,一张脸却已经臊得通红。
“不……不行……”她还在推拒着。
她还从未试过在儿子的身边就与人欢好啊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丈夫
胤禛却哪里容得下她拒绝?瞟也不瞟一眼一旁的儿子,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带来一阵阵暧昧和兴奋,沙哑着声音说道:“咱们小声一点,没事的。再说,就算被他看见了,他这小的孩子,能懂什么?”
问题不在这里吧?
晴鸢想要反驳,脑子里却是一片昏沉沉的,明知道这么做不对,可心脏却十分激烈地快速跳动着,一股兴奋的感觉油然而生。
兴奋?
天啊
她怎么可以有这么邪恶的想法
她又羞又愧,却又无法遏制心中那种难以名状的兴奋,不得不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仿佛想要学那鸵鸟,一辈子也不抬起来了
他低沉地笑着,轻轻将她放到床上,然后便立刻覆上了那具已经渴望了几日,却不得不忍耐着不碰的身子。
纱帐轻摆,细语轻喃,顿时一室的春色……
行猎是男人们的事情,晴鸢这话说得一针见血。
尤其是木兰秋狝这种兼具重大政治性质的行猎,更加不是那些贵族公子小姐们之间嬉戏式的打猎能够比拟的,女人们在这里就纯粹是个摆设,高贵如德妃也只能闷坐在帐篷里,等待男人们玩够了才回来。
不过好在这次她们自个儿也有逗乐的方式,就是那胖乎乎、肉墩墩、成天带笑活像个小弥勒佛的宝哥儿了
这孩子也不知朝了谁,一点都不像他那个成天板着个脸的阿玛,见谁都是笑呵呵的,咿咿呀呀努力表达着自己,只可惜没人能听得懂。
德妃闲来无事,就成天逗弄着这个小孙子。兆佳氏和完颜氏也很无聊,同样也加入了“玩弄”小侄子的行列,而他亲亲的母亲则只在一旁看着,没心没肺地跟其他几个女人一起看小小宝哥儿洋相百出。
男人们有男人们的乐子,女人们有女人们的消遣,这次的行猎,倒也并不难熬。
然而这样的好日子并没过几天。
这日,晴鸢照例又带着宝哥儿去见德妃,兆佳氏和完颜氏也早早就来了,婆媳几个正在好玩儿的时候,忽见秦海一脸的凝重,快步走进来说道:“禀主子,外面有个侍卫求见四福晋。”
晴鸢一愣,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忙问道:“什么人?是谁派来的?有什么事?”
秦海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说道:“这……四福晋出去一问便知了。”
晴鸢心头更是惴惴难安,一时间变了脸色,惊道:“难不成是四爷……”
德妃顿时也吓了一跳,看着秦海又惊又怒道:“你这死奴才,还不快说是不是老四……”
秦海连忙“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声道:“不,不是的,主子稍安勿躁,四阿哥没事。是……”
他又偷眼瞧了瞧晴鸢。
晴鸢听说胤禛没事,立刻便松了口气,却又被他那眼神看得莫名其妙,便问道:“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德妃也松了口气,却又有些恼怒秦海的故弄玄虚,仍旧怒道:“快说究竟是怎么了?”
秦海见不说不行了,只得暗叹了口气,说道:“回主子、四福晋的话,来人传话说,四福晋的阿玛,领侍卫内大臣费扬古大人病倒了,请她赶紧过去一趟。”
晴鸢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几乎站立不住,一就跌坐在了地上。
“晴鸢”
“四嫂”
“主子”
几声大小不一的声音尖叫起来,兆佳氏和完颜氏等人急忙上来扶,晴鸢自个儿却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几乎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在说什么?
他们在说什么?
阿玛病了?
德妃见她人虽然被扶起来了,可神情却还是恍恍惚惚的。她是过来人,便狠了狠心,用指甲在她的手背上狠狠一掐。
一阵剧痛传来,晴鸢顿时给痛醒了,三魂六魄都归了位。
她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渐渐清明起来。
看了看周围面带关切的人一眼,她闭了闭眼睛,努力定了定神,然后抽出了手,对德妃躬身说道:“请额娘恩准儿媳前往探视患病的父亲,另外还请额娘代为看顾宝哥儿一会儿。”
德妃怜悯地看了看她,默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应当的,你去吧。宝哥儿在我这儿你大可放心。”
她努力想要挤出一丝笑容,但最后还是很失败了,只毕恭毕敬行了礼,便赶紧走出了帐外,然后跟着那侍卫一起向着外围的营帐走去。
她的面色很沉静,心中却已经是一团乱麻。
阿玛的病一定很严重,否则不会特意来将她叫过去。可……
究竟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一路上忧心忡忡,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阿玛的营帐的。
可是一旦来到近前,她却不禁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只见无数的禁军团团包围在周围,个个怒目圆睁,虎视眈眈盯视着周围的一切,哪怕晴鸢只是个女子,又衣着高贵,更有人一眼就认出她是最近颇为受宠的四贝勒福晋,却还是没人给她一点好脸色看。
她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
现在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
“四福晋请稍等。”那个领路来的侍卫恭声说道,然后便走进了营帐内前去通报。
她的心不由更是揪成一团。
看见这样的阵仗,她如何还能不知道康熙也来了?
而能够令康熙亲自来到一个大臣的病榻前,且不论这位大臣有多受宠,这得要多严重的病情才能做到?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中一片冰冷。
仿佛过了一年之久,里面走出个人来。她定睛一看,不是胤禛是谁?
“爷……”她只叫了一声,便哽咽住了。
胤禛走到她身前,微微一叹,将她揽进了怀中,轻声说道:“进去看看吧。”
她呼吸一滞,紧紧捏住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那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她的脑子,让她不至于就这么晕眩过去。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整了整衣衫,神情一片木然,缓缓说道:“妾身这就进去。”
胤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她略微挣扎了一下,他却并未松开,她于是便也不再挣扎。
夫妻两人便肩并肩,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帐篷。
正对着帐篷的书案后,正坐着当今的天子康熙帝,他的那些儿子们纷纷立在两旁,各人脸上都有着不同的神色。但不论心里是喜是忧,总不会有人在面上显露出不合时宜的表情来,因此看上去到还算正常,胤禩、胤祥、胤祯等平时交好的几个更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面上透着不忍和怜悯。
一旁的屏风后,便是阿玛的卧榻。她此刻心急如焚,直想立刻冲进去看看父亲究竟怎么样了,但却丝毫不敢动弹,只得向着康熙毕恭毕敬地拜了下去,嘴里说道:“臣媳参见皇阿玛。”
康熙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胤禛扶着晴鸢站起来,康熙又看了她一眼,叹息道:“朕今儿个还跟你阿玛一起骑马狩猎,没想到他突然就摔下马来,这如今……”又叹了口气,才道,“朕知道你担心自个儿的阿玛,不过这会儿太医正在给他诊治,你且耐下心来等等。”
晴鸢心里顿时更是如坠冰窟。
从马上摔下来?
她阿玛已经那么大年纪了,从马上摔下来的话,焉能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