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阳平公主是来催命的,国嬷嬷从腰间拿出一枚玉佩,“公公,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吧。”
“天哪,老奴只是听说过这么玲珑剔透的玉玲珑,太后命人做成玉佩赐予国嬷嬷,还当真是第一次见到的,这可是世上独一
二的宝贝呀,老奴,可算是开眼了。”
“送与公公。”国嬷嬷是豁出去了,就差把这条老命也压上了。
管事公公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可还是佯装推辞,“奴才,哪敢呀,这可是国嬷嬷的宝贝。”
“玉佩送与有缘人,今日,我遇上难事,全仰仗您出力担待,当然也值这个价码,还望公公给与通融。”国嬷嬷义
反顾的送到他的手里,坚定的眼神不容一点迟疑。
“既然国嬷嬷认定这件事可为,那奴才就破回例,不过要等华阳宫的那位走了,也罢,奴才哪里会不明白您的意思,这样我带你们去隔壁房间,你们只需听着,却不可出了动静,等华阳宫的那位一走,我就让你们进去如何?”公公说着将玉佩揣进了怀里,阿庄看的真切,这枚玉佩的来历他也是略有耳闻的,如今看着国嬷嬷迫于
奈,将其送人,心中也猜出几分缘由,对国嬷嬷刚才的话自然也相信了一半。
赵嬷嬷已经收拾好妆容,早晨牢头暗示过,今日就是她的大限了。她显得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像是已经厌倦这个世道的是是非非,死或许是种解月兑。
“牢房的滋味不好受吧。”阳平用锦帕遮着口鼻,不时用手扇动四周污秽的气息流动,她酸了吧唧的说句话,满以为赵嬷嬷会可怜巴巴的求她说情,就像以往那样。
她趾高气昂的样子,让赵嬷嬷不竟冷笑了两声,阳平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知道赵嬷嬷在
面前一向小心谨慎,绝不会有这种举动,她声音都有些微颤的问,“赵嬷嬷,你笑什么?”
“主子这是怎么了,一向是大局在握的稳扎稳
,刚才奴婢似乎听到主子有些心虚,倒是让奴婢心生猜疑。”
“你猜疑什么?”
“奴婢的死是主子期待的,还是根本就是主子觉得奴婢这颗棋子已经失去了效用,恨不能即可丢弃,才能让主子的心安定下来。这样牢房虽然可怕,却抵不过人心的险恶,奴婢倒是觉得主子,如今还能安然入睡,倒是造化了。”
“呵呵呵,这么些年的相处,不得不承认,还是赵嬷嬷比较了解本宫,不
,本宫就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但本宫没有把你涉及在内,只是你
不知好歹,偏要强出头,那自然要接受游戏规则的惩罚。至于本宫的睡眠,自不用你担心了,本宫正直青春年少,当然是睡得好,吃得香了。”
“奴婢身份卑微,不过也懂得蝼蚁尚且偷生的道理,倒是想问问主子,难道就不能过些太平盛世,安分守己的日子,再说了,严耿丞相和亲有功,必定会得到封赏,以他的地位,完全可以让太后赐婚,你与锁里也就是美满的一对,既是迟早要离开宫闱,何必要搞得乌烟瘴气,让人心生厌弃。”赵嬷嬷的苦心相劝让阳平不嗤以鼻。
“好个大胆的奴婢,到教训起
的主子来了,在你们这些个奴婢眼里,本宫自是高高在上,圣洁而尊贵,可是本宫心里的苦楚,又有谁人知晓,母妃枉死,不就是没有生杀大权吗?本宫就是要拿到权势,让世人遵从与我。”
“主子不觉得可笑么?你嫁入严府,也只是锁里少爷的正妻,且不说太后手里的权利主子今生不会享有,即便是皇后的权势,你也不可能比及,奴婢到是愚钝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宠都不会落到主子身上,那主子的世人遵从更是妄谈。”赵嬷嬷一点面子都不漏,把她的话一针见血的剖析开了,让阳平有些恼羞成怒,活在
编织的童话故事了,她还是得意洋洋的,当然,她并不否认,赵嬷嬷所言非虚。
“你,本宫的事情
需你来品头论足,赛尔,给本宫掌嘴。”赛尔刚抬起手臂,便被赵嬷嬷伸手挡了回来,“主子,奴婢在您的算计下,就要奔赴黄泉路了,您说,要是阎王爷问起来,奴婢该怎么说,念在我们主仆一场,还是给
积点阴德吧。”
“好一个积点阴德,你不说,本宫倒是忘记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该为你的身后事准备些,比如口含银沙,黑发遮面,这样不是更好些
这是最阴损的招数,不过是怕
害死的人下到阴曹地府告状,而封口遮脸,让鬼差不知来者何人,即便有天大的冤情,也不能张口而说,以真面目示人。
“谢主子抬爱,为了奴婢的身后事,还要费尽心机。奴婢要想嚼舌根,自不必等到与阎王爷那里,在这里未尝不可,只要奴婢向太后禀明,主子往日里的一些功绩,自然也会得到太后的宽恕,说不定还能死里逃生。可是,奴婢不会那样去做,并不是感念主子的恩德,只不过是你的母妃对我有恩,把奴婢从不知名的蝼蚁升为管事嬷嬷,让奴婢卑贱的生活有了受人尊重的华光。”
“与太后嚼舌根,笑话,你以为太后还会亲自到这里来看你吗?即便是本宫兴风作浪,也是那个死老太婆下的口谕,要赐死你,到了这步田地,你不知道哀求,反而要挟本宫,真是不知所谓。”阳平想用自信
到赵嬷嬷眼中的从容,哪怕是一丝的恐惧,都能让阳平有征服的快感。
“皇上驾到。”小安子
前路,已经进了内务府的牢房,阳平顿了顿,如今再想撤出去,怕是不可能,赛尔也很紧张。
赵嬷嬷模模
梳理好的发髻,“主子,您看奴婢的妆容还有那些不妥之处,奴婢这是最后一次与皇上说说话了,自然也要收拾的体面些,这才不会丢了主子的面子。”
“很好了,如果你真的念及本宫的母妃,就不要再叫本宫主子了。”阳平脸色泛白,让皇上知道
的德行,必定会告知太后,后果可是糟透了。“赵嬷嬷,本宫警告你,要是不想银沙填喉,黑发遮面,就给本宫闭紧你那张嘴巴。”
“主子是怕了么?刚才不是还坦言,不把太后放在眼里吗?那皇上在您看来就更是微不足道了。”赵嬷嬷还不忘调侃阳平,得到她狠狠的怒目,赵嬷嬷一笑了之,如今可真是
事一身轻了。
管事的公公在隔壁听到皇上来了,赶忙从另一侧门出去,关门时不忘叮咛,“国嬷嬷,这块玉佩还您,小的一家大小六口人的性命都攥在你的手里了,且不要出声。”他擦擦额头渗出的冷汗,拐过弯去伺候皇上去了。
阿庄想要小声的嘀咕几句,国嬷嬷用手势制止,她再清楚不过,一旦被阳平发现
在隔壁听到了那番话,以后怕是个**烦,更头疼的是,阿庄的单纯和耿直,很有可能成为她下手的缺口,阿庄继续坐下,小心的听着隔壁的动静,刚才阳平的那番论述,已让阿庄心中烦闷起来,美丽动人的倩倩才女,不过也是表面的干净,私底下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皇上的脸色有些难看,准确的说是难为情,毕竟是九五之尊,连个维护
的人都
法保住,还是帝联身边的,他心里难免会不知滋味。太后的话也不
道理,妇人之仁就是对
的不公,在这些暗流涌动的地方,
唯有多份小心才能确保安全。
“阳平见过皇上。”她敷衍趋势的假惺惺,让国嬷嬷心里愤愤的骂了一句。
赛尔手脚麻利给皇上搬过椅子,皇上坐定,“阳平公主与赵嬷嬷还有些交情倒是朕不知道的。”
“皇上,赵嬷嬷是我母妃的贴身嬷嬷,我过来看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看完了,就回去吧,朕有些话要与赵嬷嬷单独聊聊。”
阳平起身,斜视赵嬷嬷,她面
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端倪,她走到内务府外,给赛尔递过眼色,赛尔拿出一袋金叶子塞给值班的公公,“奴才,惶恐,不知主子有何事要奴才去做?”
“不用紧张,你只需知道赵嬷嬷跟皇上说了些什么?事后本宫还会重赏。”
“诺,谢主子赏赐。”值班公公揣起金叶子向牢房而去。
“奴婢何德何能,让皇上万金之躯来到这阴暗之处,真是折杀奴婢了。”赵嬷嬷跪地请安,临走前,能得到皇上亲自送行,那也是
尚的殊荣,她心中满是感恩,大礼谢过皇上。
“赵嬷嬷,请起,朕来是认
的。”皇上的骨子里是诚恳的,虽然
法说服太后,但是于公于私,他都要来看看的,小安子一再规劝,最终没有挡住皇上的脚步,太后已经下了赐死令,他不过是尽些人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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