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庄收拾一番,匆匆出门赶往宫里,“皇上,臣有事要禀告。”
“进来吧,小安子你先退下。”
“皇上,经过上次帝联公主出事之后,臣一直放心不下,方才听说今日,帝联公主便会出嫁远行,臣恳请皇上恩准,让臣随行保护帝联公主。”
“你可知今日的帝联公主并非往日的。”
“臣知道的,正因为如此,臣才更加担心,不想再失去一位妹妹,更不想让我国为此陷入两难的境地。”
“其实,朕早就知道帝联并非是皇家遗失的公主,也在不知不觉中对其产生了好感,当下她走了,朕这心里久久不能释怀,也罢,你去吧,阿莲毕竟也曾是未过门的妻子,想要呵护她的心,朕能够理解,不过,只要远远的看着就好,切不可造次,枉送了你们的性命。”皇上对帝联的那份心,怕是今生再
人能有此机会得到了,将心比心,他歪曲了阿庄的心思。
“臣,谢皇上恩典。”
帝联挽起袖子,身体悬到了半空中,想要拿到树上的果子,可惜,只差一公分的距离,让她有些心急。嘎吱一声脆响,树枝断裂了,帝联来不及喊出声,整个身体跟着往下掉。
说时迟那是快,廖八凭尽
的气力,也顾不上腿上有伤,奋力扑过来,抓住了帝联的手,一身冷汗,往下望去,便是深不见底的地方,“你的腿没有事吧。”
“还好,你还惦记着,最多也就是个残废,反正有你照顾,我到希望这条腿就这样吧。”说着眯着眼睛笑起来,帝联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依旧想着
的腿伤,这让廖八心有慰藉。
“别贫嘴了,拉我上去吧。”廖八的腿使不上劲,他手臂用力,将脚勾在身后的巨石,腿下一颗小石子搁到了他,生疼生疼的,脸上也浸出了汗水,依旧挂着笑容,“别担心,马上就好了。”他的脚越是用力,身体越会向后,石子搁着越发的疼痛。
随着身体的一点一点向上攀升,帝联明显感觉到廖八的汗水滴答下来,直到
的身体到了廖八触手可得的地方,她才发现,廖八身体下面的一滩血迹,石子已经割得很深了,帝联是含着眼泪用手将石子从他的腿里抠出来的,“疼
“看到你,就什么都不疼了。”廖八一把将帝联揽入怀中,“嫁给我好吗?刚才你的凌空悬挂,让我明白,今生我绝对不能失去你,不想再让
抱憾终生。”
“嗯。”帝联开心的点点头。廖八高兴的呐喊着,“等我的腿好了,我就娶你过门。”他好想抱起帝联悠上几圈,可是天公不作美,他的这条腿根本吃不上力,他现在连站起来都要帝联费力搀扶。
幸福的感觉已经溢满帝联的心房,能找到一个真心爱着
的男人,她已经很满足了。看着廖八尽情宣泄
的快乐,让她浑身精神起来,爱情或许就是这样的患难与共。
一阵儿胡乱的言语,阿巴图脸色撒白的从梦中惊醒,“不要。”他用袖子擦去
额头的冷汗,本想下床喝点水,烧伤还没有彻底的治愈,他连站都站不稳。他懊恼的拍
的,“要这副不中用的皮囊干什么?”
武嬷嬷听到动静推门进来,“大皇子,您这是怎么了,人还生着病呢,可不能这样作践。”
“你告诉我,父皇还在找我
“怕是没有了,因为在火场发现了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皇上已经相信你葬身火海了。”武嬷嬷言辞闪烁,可最终没有瞒他。
阿巴图痛苦的闭上眼睛,眼泪滑落下来,“选定了那位皇子与帝联成亲?”
“还没有定下了,不过,邵总管已经想办法再帮您找药了,罕见的药材宫里倒是有的,可毕竟要避过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睛,所以,您要放宽心,再等等的。”武嬷嬷何尝不着急他身上的伤口,也在担心化脓严重了,可是邵总管说得对,既然有人能把一具尸体放在保和殿当替死鬼,那必然也知道阿巴图还活着,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也会观察周围的动静,我明敌暗,自然要加些小心的。阿巴图眼中闪烁着泪花,望着外面的漆黑,扪心自问,难道老天爷真的要拆散他们父子嘛。
阿布尔兴冲冲的到了上书房门口,“邵总管,烦劳您回禀父皇,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邵总管冷眉冷眼,“这会儿,皇上去了御花园。”
阿布尔一甩袖子向御花园而去,皇上拿着一卷书在亭廊里悠闲的看着,不时的微点额头,品书是皇上早就有的习惯,宫里上下都是知道,皇上品书时,多半不喜欢被人
扰。阿布尔在长廊的尽头溜了几圈,本想着被皇上看见了,就会唤他过去。
皇上偏不接着碴,看着十分入神,他轻咳几声向亭廊的中心靠拢,“皇上品书,不喜欢被人
扰,王爷还是请回吧,等会儿,皇上看完书,奴才自会替王爷禀明。”
“不过一个小小的奴才,也敢拦了王爷,让开。”他的骄纵跋扈是人人皆知的,小太监噗通跪倒,“王爷就是要了奴才这条贱命,奴才也不敢让您过去,请王爷体谅我们这些奴才当差的不得已。”
阿布尔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踢开,径直向皇上而去。皇上早就听到了吵闹,皱起眉头,“你身为王爷,为难一个奴才,成何体统。”
“回父皇,是儿子性子太急了,也是因为事出有因,才来向父皇诉苦。”阿布尔嘟起小嘴,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他一向如此,以前,皇上炳光也是顾念他年纪还小,自从阿巴图出事,让他开始重新审视阿布尔,也许就是
平日里过于娇惯,才造成今日兄弟相残的惨痛教训
朕倒是要听听,什么事情让委屈成这样。”
“父皇,您偏心,我和阿坝民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他能掌管三军,而我独独不行,论功课武功,我都不在二哥之下,要说大哥我是比不上的。”
“你大哥,是呀,阿巴图不可能再回来了,你去吧。”
“父皇。”
“下去吧。”皇上阴沉着脸色,将书都放在了一边,起身向长廊的另一头漫步而去,心中的惆怅更是不言而喻。
阿布尔最后的指望都没有了,负气而去,阿坝民一身官衣,从拐弯处撞上了阿布尔,“三弟,你这是去了哪里?”
“怎么着,当了个芝麻官,就连我也想管起来了,真没劲。”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是酸的,三弟,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呀。”
“论武功学识,除了大哥,你我不相上下,要说出生,我可是皇后所生,而你也不过是个妾室所生,连个正式的名分都没有,你凭什么跟我争。”阿布尔的这副嘴脸,让阿坝民恨不能上去扇他两记耳光。
他努力压制
的火气,“你还好意思提大哥,看在你我同是父皇儿子的份上,露个话给你,大哥的死已经有奴才交代,说那晚在保和殿见到过你,至于更深的细节,我想内务府的酷刑也不是吃素的,迟早能问出来,我有事先行告辞了。”
阿布尔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乱如麻,不能功亏于尽,眼下只有一个人能帮她出出主意,“孩儿见过玲昭仪。”
“今儿这太阳是
哪里出来的,孩儿?你以前可是从不这样称呼
的,说吧,有事要我帮忙
玲昭仪抿嘴一笑。
“还是玲昭仪心疼阿布尔,眼下我是遇到一件棘手的问题。”
“说来听听。”
“还是和亲的事,大哥遇难,父皇伤心不已,举国上下都是感同身受,可古滇国和亲的事宜既然已经定了,便断然不会更改,我是想让昭仪娘娘帮着我跟父皇说说,能不能让我成为帝联公主的夫婿。”阿布尔小心观察玲昭仪一点一滴的表情变化。
“是这件事呀,本宫帮不了你,没有听朝堂之上的大臣们说么,长幼有序,轮也该着阿坝民了。”
“他是庶出的,怎么能与我的身份相提并论,只要昭仪娘娘肯开口,阿布尔日后定当全心相对。”他的投诚对于玲昭仪似乎已经迟了,一山难容二虎,何况是比狼还要凶狠的家伙,难保以后不会反咬
,与其到那个时候再哭,不如现在就灭了他的气焰。
“在你父皇心里,阿巴图是国之倚重,要不是这次的人为放火,过不多长时间,便会下旨立为太子,可是偏偏有人居心叵测,让皇上心痛不已,你说,皇上会让这种人再继续猖狂下去吗?本宫也是想奉劝三皇子,改改性子,有些事情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她话里的意思是个傻子都能听明白,经她这么旁敲侧击,阿布尔更加的坚定,父皇是在怀疑阿巴图的死于
有关,现在抓紧时间要做的,就是把知情人全部杀了。
内务府的大门管的紧紧的,连只苍蝇都很难飞的进去,阿布尔在门外转了一圈,要想进这个地方,他必须借助一个人的力量。
“二哥,来,三弟向你赔罪来了。”阿布尔端着一坛子好酒,进了阿坝民的清河宫。
“好兴致呀,三弟,大哥刚不在了,我们做兄弟的不易饮酒的,这让父皇看见了,要出乱子的。”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父皇不会看见的,我早上不懂事,本该恭喜的二哥的,偏偏又心存妒忌,损了二哥几句,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说着,让
的奴才把事先准备好的酒菜摆上来。
阿坝民将酒盅向前推过去,“三弟,你我都是亲兄弟,做哥哥的不会因为几句气话就断了兄弟情分,你
须这样客套,到让我觉得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二哥不愧是满月复经纶,妙语连珠,到让我这个做弟弟,自愧不如了。不过二哥,小弟却是诚心请你饮酒,不会博了弟弟的面子吧。”阿布尔向前靠了一步,将酒杯重新放在他的面前。
阿坝民呵呵呵一乐,“不是哥哥不识好歹,今晚我要到内务府的大牢去一趟,有些事情父皇催的紧,大哥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要不然,我也对不住昔日大哥的多番照顾,要不改日吧,我来请三弟如何?”
“二哥真是扫兴,也罢,既然您有要紧的公务,这样吧,东西我都拿来了,你也不能让我再溜溜的拿走不是,这杯酒,您喝了,就权当是原谅了弟弟,至于你的升官宴,改天我自会来讨杯酒喝。”阿布尔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势头,阿坝民看看时辰,再不走就要耽误了,他一仰头,酒杯见底,阿布尔狡黠的一笑,“二哥快去忙吧,我就不
扰了。”阿坝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向内务府走去。
阿布尔机警的穿过保和殿的后门,守到内务府门外,他算准阿坝民绝不会同他一起喝酒,早已在酒盅下了药,掐算好了时辰,从阿坝民的宫里到内务府的时间正是药效慢慢起作用的过程,他只需守株待兔,便会有一定的收获。
阿坝民越走头也越重,脚也变得轻飘飘起来,整个身体像一团棉絮,感觉脚根本踩不到地了,手扶到墙边的力量也显得微不足道,根本支撑不住
似地。好不容易内务府就在眼前了,头也越发的沉了,就连内务府这几个字都成了重影叠嶂,让他忍不住用手拍了拍
的脑袋,眼前更加的模糊一片,抬头看天,天旋地转,他身体一软,沉沉的摔在地上,来不及喊人,上下眼皮已然沾到了一起,他昏昏睡去。
阿布尔看四下
人,迅速将阿坝民拖到隐蔽的地方,手在他的身上游走一边,将他的外衣月兑下来,
穿戴整齐,拿出事先准备的锦帕,捂在嘴巴上,回头冷笑几声,看着阿坝民的那副人事不知的模样,向内务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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