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担心车上的皇上被人发现并没有安排御林军追出去,只是草草的交代了皇陵里的管事,将延陵公主的后事料理完毕,她赶紧向宫里赶来,紫楚早就等在了宫门外,看见延陵进了宫门,马上迎过去,满脸堆笑,“妹妹辛苦了,本宫让御膳房给你做了晚膳,要不到本宫那里去吧,本来要跟着去的,太后突发急诊,一时没有赶过去,本宫也想听听延陵妹妹的后事是如何料理的。”听起来合情合理,也是出于皇后的本分,阳平正好要与她说说话,两下子一拍即合。
太后坐在自己的寝室里不言不语,国嬷嬷想要点灯,被她及时的喊住,“就这样吧,让哀家在这漆黑的地方静静的待一会儿,就当是哀家陪伴延陵一起了。”太后低声的抽泣声,让国嬷嬷的心中一阵儿纠结,她不再多说,从容的退出来。
阳平刚坐稳了,魏嬷嬷端上饭菜,皇后挪到她的嘴边,“快点吃吧,等你吃完了,本宫再说,否则,你就真的没有胃口了。”
“什么事情搞得这么严重,让妹妹好不容易提起来的食欲,一下子就没有了。”
“太后今天生病的时候,告诉本宫,她准备推迟你的婚期,原因是红白喜事不能同年去办,也就是说让你等到半年之后,本宫也曾试着规劝太后不要计较这些繁文缛节,可是太后的态度很坚定,好像还有意让锁里去皇陵为延陵攥刻诗文,都是些延陵生前,喜欢锁里的那些诗文,据说是要攥刻在石碑上,这样一来,妹妹的颜面不是就不保了吗?”。紫楚嘴上信誓旦旦的说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着她们这样斗来斗去,迟早会两败俱伤,到那个时候才是自己出头的日子。
阳平当即将筷子狠狠的摔倒了桌子上,太后如果执意这样去做了,那么,自己就等于给锁里做小了,延陵才是锁里的正方,虽然没有媒妁与婚约,可是到皇陵去喂延陵攥刻诗文,无疑是让锁里为延陵守节,那样,自己算什么,这个老妖婆这招真是太阴险了,阳平气急败坏的在屋子里来回转悠着,恨不能现在就想出办法,取而代之,再不用去看别人的脸色。
紫楚劝慰着,“妹妹,依着本宫的意思,这件事情你不好去争辩,倒是可以让严耿在朝堂之上提出异议,这样,本宫就可以顺水推舟让太后为难,毕竟让锁里去为延陵攥刻诗文多有不妥,严耿也断然不能应允如此的羞辱。”
“不行,严耿是重臣,必定会以大局为重,让他公然在朝堂之上顶撞太后,他是断然不会去做的。”
“那该怎么办?总要想出一个办法让太后打消这个念头的,要不然事情就更加的糟糕了。”
魏嬷嬷眯着眼睛一笑,“其实让严耿发难,也不是绝对不可以,不过要阳平公主肯牺牲才行。”
“你有主意,那就说出来吧,何必卖个关子。”
“那老奴唐突了,严耿可以不心疼公主,不在乎儿子,如果知道了公主有了锁里少爷的骨肉,毕竟会以命相搏,留住严家的血脉,到了那个时候,不用公主费心,严耿自然会去找太后,要求马上让你们完婚,这样一来,太后的想法就不攻自破了。”
“太好了,本宫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要是那样,你就可以大大方方嫁到严府,而太后也是拿你没有办法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阳平面露难色。
“你的意思是不想为了这件事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妹妹,这个时候可不是犯傻的时间,要是错过来,怕是后悔都来不及,别说本宫说句不中听的话,你的清白之身迟早是要给锁里,早一天迟一天又有何区别。”
“可是怀孕是需要时间的,妹妹哪能马上就有孩子呢。”
紫楚听完噗哧乐了,“妹妹愚钝了,只要你与锁里有了肌肤之亲,你只需做出小女人害怕担心的样子,尽量将话语说重了,锁里回去只要告诉他父亲严耿说你已有身孕,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这样吗?”。这种男女之间的事情,阳平没有遇上过,自然也就是揣测不准的,紫楚点点头。
“可是眼下,延陵已经去世,太后明日就会宣布,妹妹又是深夜进宫,怎么能办到呢。”
“华阳宫,本宫已经为你铺好路子了,这个时候,锁里已经在等你了,放心去吧。”阳平羞涩一笑,做了个揖,转身离去。
魏嬷嬷将门窗关好,“主子,您怎么能断定阳平公主一定会接受我们的建议,与锁里有了床底关系,这个把柄要是落在我们的手里,对她也是莫大的威胁呀。”
“谁说不是呢,太后现在是要办阳平的,只是想不动声色的去做,而本宫只能充当踏脚石的功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本宫就是再不济,也不能一辈子让人牵着鼻子走,本宫一定要扬眉吐气,把持大权。”紫楚的眼神中充满着一股子杀气。
皇上亲手将小安子和莞尔满葬在一起,没有墓碑,皇上找了一块木板,将两人的名字端端正正的刻在木板上,恭敬的放在坟头,“小安子是朕对不住你,要不是这次执意带你离宫,也不会让备受良心的谴责,总是觉得自己亏欠了莞尔,如今,你们终于在一起了,也算是了了你的一桩心事,朕答应你,一定要回到宫里并且为你主持婚事,让你与莞尔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风光大葬,永不分离。”
阳平的心里就像踹了一只小兔子,不停的扑腾乱跳,以前总是在憧憬自己的新婚之夜该是怎么样子的,如今终于要与锁里做夫妻了,没想到却是在这种逼迫之下,现在也无法去选择了,太后就要动作了,也只有严耿能让太后改变主意,而自己也必须孤注一掷,经过莞尔这么一闹,皇上应该会察觉到了自己的动静,不管怎么样,自己都必须加快脚步。
锁里被赛尔带到阳平的寝室,“不是说公主找我有事吗?人呢?”
赛尔赶忙赔罪,“都是奴婢不好,刚才是皇后娘娘安顿奴婢那样说的,公主出宫去送延陵公主的灵柩,这阵子应该回来了,可是听魏嬷嬷说,皇后还有些话要嘱咐公主,奴婢想着公主只要知道您来了,定会十万火急的赶来的,请少爷稍安勿躁,等等就是了。”
赛尔将放了药的茶水端过来,一切是按照魏嬷嬷的吩咐去办的,皇后的话她至今萦绕于耳,要是办砸了今天的事,本宫严惩不贷。赛尔心里一哆嗦,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赶忙退了出来,拭去额头的汗水,才发现浑身都湿透了。
阳平从外面匆忙回来,看见赛尔心不在焉的站在门外,“怎么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房间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好了下去吧。“不等赛尔申辩,阳平抬脚进了房间,将房门反锁了。
“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赛尔恶作剧呢。”锁里喝着茶水,边说着,眼睛忽然有些模糊,重影也多了起来。
阳平转到床后面换衣服,她不想一身汗味的面对锁里,而此时的锁里已经迷迷糊糊起来,要是在往日里,锁里是绝对不会去偷看阳平换衣服的。可这次不同,他内心的好奇到了极点,甚至于要爆发的感觉,他起身就像是一名醉汉,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阳平的床前,而阳平差点尖叫出来,她白皙的胸脯,忽隐忽现的**,让锁里的血液一下子就沸腾了,不等阳平去**,锁里已经克制不住自己的将阳平抱起来,两人滚落到了床上。
太后一夜未睡,国嬷嬷帮着梳洗穿衣,“太后,奴婢不明白,您不是决定让阳平公主下嫁锁里,到了那天再送锁里去与延陵公主合葬吗?怎么又突然说要推迟这桩婚事,还让锁里去为延陵公主攥刻诗文。”
“哀家不过是想知道,严耿的这份衷心还能坚持多久,与其等到阳平得势的那天去验证,不如趁着现在去了解严耿的心事,哀家老了,迟早是受不动这份天下的,可是,古滇国不能垮下去,皇上有消息了吗?”。
“有了,昨日有人看见皇上在皇陵周边出现过,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
“记住,一定确定他是想回来了,再去接他,哀家要让这个儿子长点记性,看他以后还敢这样轻易的出宫。”
早晨的阳光洒进房间,阳平揉揉惺忪的眼睛从梦中醒来,锁里也睁开眼睛,他由惊慌变得平静下来,“对不起,昨天我太鲁莽了。”
“把自己交给你是迟早的事情,我不后悔,只是,我担心,我们有了床第之间的事情,会不会怀孕,我听闻太后要推迟我们的婚事,一旦我怀孕了,初犯了宫规,该怎么办?”
“我去请求父亲让我们尽快完婚。”锁里甜蜜着拥着阳平再次坠入了爱河。
皇后一早就来向太后请安,“起来吧,今日早朝,哀家让你办件事,就是昨晚将起的让锁里去皇陵为延陵攥刻诗文一事,你可要处理得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