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2点)
一天的忙碌让连碧整个人像散了架一般,看到床就等于有了希望,这本来是张硬板床,上面只铺了一层薄薄的棉被,根本起不到舒适的作用,可就是这么一张在以前看来,她很厌烦,甚至连家里的佣人都不去理睬的东西,居然会成为她的救命稻草,躺在上面,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服,如果能一直这样躺下去该有多好,可惜,她的沮丧和难过,与黑夜一起慢慢的沉淀下来。
模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心里的委屈,让她更加的难受,这么大的皇宫,连一碗饭都不给人家吃,真是搞不清楚,魏嬷嬷嘴里说的照顾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她被当做是皇后对连清泄愤的目标了,可是,自己一再声明,与国嘉的人势不两立,难道皇后还不能相信自己,要是简单的试探,她还可以忍受,一旦是长期以往,这件事该怎么做呢。
几声轻微的敲门声,连碧满心欢喜,要是魏嬷嬷来了,也许会有转机的,她欢快的下床,打开门,寂静的夜色没有一个人影,她住的是柴房,连最低等的奴婢房间都没有资格入住,好在这里清静,也只有她一个人,有些失落,想必是风吹打树枝的声音吧。
一低头,一个精致的食盒就在门边,她惊喜的拿起来,打开,有点心和一些肉食,她关上门,边吃边想会是谁这么好心,皇后还是连清,不对,她们两个都不可能,那么会是谁呢,这个宫里,她再也不认识别人了。
奥博为了国嘉以他娘做为人质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烦躁不安,山上的兄弟也是各个心急如焚,却不敢插嘴,鞑虏疲惫不堪的从外面进来,“大伯,我回来了。”
看着奥博耷拉着脑袋,鞑虏喝了一口凉水,“女乃女乃已经安全,我把她安置在一个隐蔽的地方,大伯,你也走吧,好歹女乃女乃的身边要留下一个人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想与国嘉一决高下,难道我就能袖手旁观,任由你去做吗?我是你的长辈,你的身上,还寄托着我们家传宗接代的大事,我决不答应你这样的想法。”
“我们已经于国嘉撕破了脸皮,没有退路了,难道我们都在这里等着国嘉来围剿我们么,大伯,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我已经长大了,你要相信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办好的。”
“你能怎么去办,你的性子我还不了解吗?充其量就是硬拼,孩子,国嘉就是下到开水锅里的肥皂,滑的很,你根本无法找出他的弱点在哪里?大伯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还有几天的奔头,即便是有,哪里还能比你的多呀。”
“大伯,你为了这个家操劳了一辈子,到老到老了,还要为这个焦虑,求你了,大伯,就听我一回,对于我而言,也许年轻生命的路还长,可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必须让国嘉为此付出代价,大伯,放手让我做一次。”
“孩子,不是大伯不相信你,而是大伯不能对不起列祖列宗,更加不能对不起你的父亲,不用再说了,大伯心意已决,不容更改,你带上女乃女乃赶紧的离开。”
“大伯,连碧已然入宫,现在生死未卜,您从小看着侄儿长大,应该明白,侄儿虽然表面冷酷,其实很重感情,就像你说的,这或许是一段孽缘,”而是侄儿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求大伯让我留下来,如果连碧出事了,鞑虏也就心死了,活着已然没有意义,都是鞑虏没出息,让大伯毕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这句话要是在以前,也许不用您说,我都会想尽办法保全自己,可是,重生后的我,明白了,活着应该是个什么样子,男人要是不能站着撒尿,还不如死了,大伯,不用在争了,这次,我一定要让国嘉付出代价的。”鞑虏喷火的眼神,让奥博看到了肯定,他是劝不动了,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鞑虏吃亏,“这样吧,我们谁都不要争了,我们都留下来,把你的计划说出来,我帮着你一起去办,放心,一切都会好的,老天爷不会永远站在国嘉的那一边的。”奥博拿起桌上的酒碗摔了粉碎,让鞑虏硬气的点点头。
连清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小惠子挑着夜灯,小心的从外面进来,阿卓还没有睡下,正在院子里帮着连清种了些平日里喜欢的蔬菜,“这个季节适合生长什么?”小惠子语气温柔的凑近了说。
“昭仪娘娘自小爱吃竹笋,我也是闲来无事,做些粗活,你怎么来了?皇上呢?”阿卓伸长脖子看了一眼外面。
小惠子从袖子里拿出一根玉簪子,借着灯光,玉簪子晶莹剔透,白中隐约着一丝的绿气,一看就是上等货色,阿卓一下子愣住了,“给我的。”
“对,带上呀,这是皇上赏给我的,这不,我兴奋的都睡不着觉,恨不能马上给了你。”小惠子自顾自的说着。
阿卓木愣愣的戴上这只镯子,看了好大一会儿,“这么贵重的物品,你还是自己留着吧,以便日后有个难处了,也好拿去应应急的。”
说着阿卓就要往下摘,小惠子有些生气了,“我知道自己是个太监,喜欢你是非分之想,可是我只是想把好东西给你,至于你,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收着吧。”不等阿卓反应过来,他一扭脸就跑掉了。
阿朱有些羡慕的走过来,“其实小惠子除了是个太监,其他的都要挺好的,最重要的是心里有你,这比什么都强,不是吗?”。
“你今天是怎么了?还喝酒了。”阿卓惊讶的看着她,一脸的红扑扑,满嘴的酒气,“我能怎么样,像我这样的人,连个太监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你说,我能怎么样,枉费了一身人皮呀。”
阿卓起身扶住摇摇晃晃的阿朱,“别这个样子,现在正是小姐的关键时候,我们这些做奴婢要懂得收敛,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当初,小姐也是要竭力保全我们的。”
“小姐对我们好,我知道,可是那个连碧是个什么东西,居然也配我给她送饭,我恨她,当初要不是她引狼入室,也不会有我的那段不堪回首的遭遇。”她泪流满面的倒在阿卓的怀里。
女人抹过去这样的伤心,阿卓就这样抱着她,阿朱也嘤嘤的哭着。
一夜无语,小娥收拾好要启程的物品,太后特意过来嘱咐了一些细节,就连皇上也来了,他虽然一言不发,小娥明白,他其实有一肚子的话,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罢了。
小惠子伺候着皇上走在下朝的路上,他不竟想起了小安子,当初,自己也是这样信心满怀的去古瓦国,抱着一线的希望,能挽回帝联的那份诚意,当一切都过去了,他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在乎故人,不管是帝联,就连小安子,他也是那么的想念。
“皇上,这是披风,奴才给您穿好。”小惠子的细心懂事,也时常是他对小安子思念的一种慰藉。
“朕昨日赏给的玉镯子,你可是知道是什么来历吗?”。
“奴才不知道。”
皇上刚要将起,连昭仪带着几个奴婢从不远处缓缓走来,“清儿,这是要去哪里?”
“去看看皇上。”连清说着,笑意然眼,让皇上忍不住挽起她的手臂,回身的瞬间,看到了阿卓手上的那只镯子,他看了小惠子一眼,脸色苍白的小惠子,看向阿卓的眼神依旧是那么的深沉,让他猛地想起小安子与莞尔的事情。
皇上挽着连清的手,两人并肩的走在石阶上,悠闲而自在,“清儿,阿卓可曾婚配?”
“还没有,臣妾一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难不成皇上有了合适的。”
“让朕想想,小惠子,去那些蜜饯给阿卓。”他的话让连清心里咯噔一下,怕什么来什么,要是皇上金口一开就再无回转的余地了,可是自己要是说不愿意,岂不是打了皇上的脸,她偷偷那眼睛瞟了阿卓一眼,她点点头跟着小惠子离开,阿卓是自己的奴婢,连清自然清楚,只要是自己需要的,不管要她们做多大的牺牲多无所谓的,可是她不情愿这样的。
坐在上书房,皇上满脑子都是小安子拿起那只玉镯子的样子,他还开心的说,要是莞尔戴上一定是美艳绝伦的,那个时候,皇上就知道,小安子喜欢莞尔,时隔近千,他依旧记得小安子的笑容,小惠子从外面进来,“皇上,该进午膳了。”
“小惠子,朕问你,你喜欢阿卓,对吗?”。小惠子赶忙双膝跪倒,“回皇上,都是奴才该死,那只镯子是奴才送给阿卓的,奴才听凭皇上发落,可是这件事与阿卓姑娘无关,她也并不知情,这只镯子是皇上赏给奴才的。”皇上从刚才自己看向阿卓手上的那只镯子,阿卓有意用袖子遮挡,就猜到,小惠子在保全阿卓,宁可自己死,也不能让阿卓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