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16点)
皇上器宇轩昂的坐在那里,连碧忽然有种遐想,如果当初自己没有与鞑虏有私情,这会儿坐在他身边的女人就该是自己,连清的尊荣华贵,无不让她羡慕,嫉妒和望尘莫及。
“奴婢见过皇上。”
“抬起头来,你有些面熟,让朕想想,哦,你是跟着阳平公主一起进来的那个奴婢,朕记得,阳平曾夸赞你的聪明能干,没想到,清儿也喜欢你,那你就留下吧。”皇上想做个顺水人情,就想连清让她赦免皇后一样。
浣衣局的尚宫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她匍匐着扑过去,“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这个女人之所以要接近连昭仪,是想谋害连昭仪肚子里的皇子,奴婢是有证据的。”
她的话一出口,连清心里如翻江倒海,皇后这招是釜底抽薪,一旦查出证据,连碧必死无疑,而自己若不能为连碧求情,那么连碧必定会反咬自己一口,而自己又有什么立场为一个要谋害自己的人说情,她神色紧张的看着连碧,连碧跪爬几步,“回皇上,奴婢自进宫后,一直是规规矩矩的,从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与连昭仪又是无冤无仇,断然不会下这样的狠手,也不敢保藏如此之大的祸心,还望皇上明鉴,给奴婢一个公道。”
浣衣局的尚宫嘿嘿一笑,“下溅的痞子,本来以为你还算明事理,想不到居然是这样的人。皇上,在今早送来的两盘衣服中,这个家伙偷偷的夹带了东西,如今看来定是对连昭仪怀了不好的心思,不然也不至于故意与奴婢发生争执,在这个宫里,大家都晓得,连昭仪心眼好,从不舍得重罚奴婢们,这个贱婢定是看中了这点,想要接近连昭仪的。”
“谋害?大胆,来人,把那两盘衣服拿过来,小惠子,你亲自去。”阿卓就在门边站着,她给小惠子使了个眼色,小惠子端起两盘衣服,放慢了步子,腾出一只手在里面模索着,像是抓了一样东西,他机警的交与阿卓,两人交叉而过的目光没有逃过阿朱的眼睛。
小惠子对着皇上的面,将两盘衣服都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皇上生气的将盘子摔在浣衣局尚宫的面前,“你来给朕解释一下。”
“皇上,奴婢明明看到了,怎么会没有呢?皇上,您要相信奴婢,奴婢在这宫里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出过纰漏,一直很努力的。”浣衣局的尚宫也傻了眼,一个劲的想着。
无意中触碰到了阿朱的目光,她用眼神飘向了阿卓,她像是明白了什么,惊呼道,“皇上,奴婢知道了,定是惠公公端盘子时,已经发现了那样东西,将它交与了阿卓姑娘,奴婢斗胆,请皇上对阿卓姑娘进行搜身。”
“大胆,本宫的贴身人也是你这等身份的人说搜身,就能搜身的。”皇上看着连清铁青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对劲,扫了小惠子一眼,小惠子吓得跪倒在地,“奴才跟着皇上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样瞒天过海的事情,奴才绝对不敢做的,还请皇上明察。”
阿卓也跪倒在地,“皇上,奴婢是娘娘贴身伺候的奴婢,要是有人谋害娘娘,奴婢恨不能自己挡在前面,岂会与惠公公私下勾结,将这个重要的证据给藏起来呢。”
他们几个说的都有道理,皇上没有马上做出决断,他的目光在众人的身上扫了一圈,浣衣局的尚宫并不死心,她磕头如捣算,要知道如果不能在连碧身上找出突破口,自己就会被连昭仪拿来问个嫁祸之罪,那样一来,不要说回家养老了,就是吃饭的脑袋也是保不住的,“皇上,奴婢用性命担保,这样东西一定在阿卓的身上,只要能找出这样东西,就可以洗清奴婢的冤屈呀。”
阿卓脸色撒白的看着连清,她微微摇摇头,阿朱嘴角勾过一丝冷笑,有些嘲弄的看着连碧,恨不能在瞬间看到这个女人被处死。
“小惠子,你果真没有做过?”
“回皇上,奴才就是有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隐瞒皇上。”
“阿卓,你的真的没有拿到浣衣局尚宫说的那样东西?”皇上语气平和,连清更加的心虚了,皇上的性子,她还是略微知道点的,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越显得平静,越是暴风雨来前的征兆。
连清捏着一把汗,皇上轻轻嗓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半,“清者自清,朕要堵住悠悠众口,就一定要做到公正公平,来人,去搜搜阿卓姑娘的身体。”
“皇上,就让奴婢来吧。”阿朱主动请缨,让连清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皇上皱起眉头,都是连清身边的人,难不成自己真的想要查出些什么嘛,看连清紧张的样子,这个犯事的奴婢想来并不是那么的简单,阳平带她入宫,却留在了浣衣局,这有些情理说不通的,浣衣局的尚宫根本不想给阿卓喘息的机会,“皇上,阿朱姑娘,奴婢信得过的。”
“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浣衣局的尚宫赶紧低下头,不敢直视连昭仪不悦的目光,只要过了今晚,皇后被赦免,重掌后宫,自己也就可以得偿所愿了。
皇上点点头,其实,他隐约间猜到连清的不对劲,可是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金口已开,岂有不了了之的道理,“阿朱,朕命你一定要秉公办理。”
阿卓额头渗出汗水,她深知阿朱有多么讨厌连碧,要是想趁着皇上在,将之处之而后快,那就是大错特错了,一旦将连昭仪推到了死胡同,她们也就跟着进去了,可是,她不能说话,甚至连一个眼神的暗示都不能有,浣衣局的尚宫就这样死死的看着,阿朱一步步的向她走来。
连碧心慌意乱,她抬眼看着连清,这个时候,只有连清能救自己,她目光带着一股杀气,仿佛是在提醒连清,如果不能让她全身而退,她必将与之同归于尽。
“阿朱,你要搜的仔细些,切不可让浣衣局的尚宫再挑出理了。”连清话里有话,阿朱心知肚明。
阿卓被动的抬起手臂,阿朱由上至下,慢慢的模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硌到了她的手,阿卓睁大眼睛看着她,她不屑的模下去,肆无忌惮的触碰那样东西,而后笑嘻嘻的拿出来,“回皇上,是个荷包。”
“你们果真藏了东西。”皇上显然很生气,小惠子噗通跪倒在皇上面前,“皇上,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把这个东西硬塞给阿卓姑娘的,这件事都是奴才的主谋,和阿卓姑娘毫不相干。”
不等阿卓开口,小惠子就冲到了她的前面,“皇上,都是奴才痴心妄想,还望皇上恕罪。”
“朕糊涂了,前几日,朕曾亲口跟你说过,要让你和阿卓对食,你怎么还好端端的这样去做。说,谁是主谋,你与这个奴婢是什么关系?”皇上降荷包狠狠的丢在地上,连清也是大惊失色,浣衣局的尚宫喜滋滋的,倒有点得寸进尺的意思,“皇上,应该命人找御医来看看,这个荷包里都放了些什么,对昭仪娘娘是不是不利,这干人等都要彻查的。”
连清冷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上,她扭捏着缓缓闭上嘴巴,似有很多的不情愿。阿卓看了一眼阿朱,眼神里没有怨恨,只有悲痛,像是姐妹十几年的理解和伤感。小惠子一味的护着阿卓,生怕她有任何的闪失,阿卓看着小惠子对自己的真心,感动远大于责怪,皇上也看在眼里,“小惠子,如果这件事情朕把一切的罪过都放在你的身上,那将是千刀万剐酷刑,你还要这样说嘛?”
小惠子整整衣服,恭恭敬敬的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回身看了阿卓一眼,“今生能遇上你,已经是小惠子一辈子的福气了,放下这些,好好的活下去,我希望你能幸福。皇上,奴才愿意一力担当。”
“皇上,奴婢觉得这件事是和她有关系,干嘛要牵扯无关的人,他们充其量就是个同伙,主谋在这里呢?”浣衣局的尚宫把焦点重新聚到连碧的身上。
皇上用审视的目光看着连碧,“告诉朕,这件事与阳平公主可有关联。”人是阳平带进来,他自然也会先想到阳平,加上阳平日常的一些举动,无疑而问,阳平做这件事的初衷,与皇后也有着某种丝丝的联系。
不等连碧说话,浣衣局的尚宫抢先一步说,“皇上,这个奴婢是阳平公主在宫门外偶尔碰到的,说是可怜就收留了,还让内务府查明她的家室背景,这不,刚有了消息,奴婢就赶来了,生怕这丫头出什么幺蛾子,让奴婢这一世的清白就给毁了。”
她贸然给阳平说话,到让连清抓住了机会,“既然是在宫门外随便遇上的,那怎么会就送到你那里,后宫向来是本宫打理,为什么不到本宫这里通禀一声,难到你们这些个奴才平日里做事就是这样瞒报瞒销的,照此看来,这宫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像她一样的奴婢,被你们当做草芥随便处置了的。”
“娘娘饶命,奴婢就这么一回,也是阳平公主看她可怜,才让奴婢收留的,奴婢断然不敢做那样的事情。”
“禀皇上,娘娘,这位尚宫一口断定,新来的这个奴婢做了手脚,是想要昭仪娘娘的生命,可是证据在哪里?那只不过是一个荷包,也就是男女之间传递爱情的信物罢了。”阿朱振振有词的说着。
当大家把目光转移到荷包上的时候,还是浣衣局的尚宫抢先一步将荷包拿在了手里,“皇上,这里面有麝香,可以让女人滑胎的东西。”
这次的发言权落在了阿朱的身上,“哦,这位尚宫,阿朱有一事不明,既然您是在路上看到她往里面塞东西的,怎么这个时候还没有等御医裁定,就已经得知那里面是麝香的。”
阿朱的质问让皇上有些明白过来了,连阿卓都猜到了阿朱刚才为什么要那么对她,想要取胜于人,必须要攻其不备才行。
小惠子擦掉额头的汗水,看皇上怀疑的眼神,他信心十足的向阿卓点点头,皇上也拿起地上的荷包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连碧马上回答,“皇上,奴婢根本就不知道,衣服之间会有一个荷包,至于与尚宫吵架,不过是因为她平日里刻薄奴婢太深,让奴婢一时气愤在回这样去说的,至于奴婢也并非是阳平公主安排进来的,而是皇后娘娘收留了奴婢,又交给了浣衣局,奴婢根本就不清楚每一天要干什么,该去哪里,也就更谈不上要把麝香放在荷包里,意图谋害昭仪娘娘了。”
连碧说的话让皇上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你说什么,皇后,又是那个女人,朕都让她禁足了,居然还是这样迫不及待的要谋害朕的皇儿,过分,太过分了。”
连清赶忙劝慰,“皇上要息怒,这个时候不能再与皇后娘娘发生争执了,这样吧,这件事就此隔过,不管原因如何,都没有造成不好的后果,就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这浣衣局的尚宫居然是此种差强人意的品质,不如换掉吧,以免在后宫之中带出更多的是非来。”
“臣见过皇上。”
“既然御医来了,就让他们代为看看这荷包之中到底放了些什么东西。”皇上让小惠子将荷包拿过去。
御医们仔细的闻了闻,“皇上,这里面装的确实是麝香。”
皇上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气急败坏的问浣衣局的尚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要是不讲实话,朕就把你送到宗人府去。”
刚才还是胜券在握的那位尚宫,如今已经是吓得屁滚尿流的爬过来,跪倒在皇上脚下,“求皇上开恩呀,奴婢也是受人指使,也是被逼的,不过都是为了脖子上的脑袋能放得安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