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嬷嬷沏了帝联最爱喝的龙井,她端着茶盘看了一圈居然没有发现帝联,回身喊小娥,“帝联公主去哪里了?”这是来的时候,太后特意交代的,为了防止古瓦国把小娥作为人质,她们在这里是平级,也就是都是奴婢,不分上下。
小娥站的高,向远处了看了一眼,一声尖叫,“国嬷嬷,帝联公主被人挟持了,在凉亭那边。”她吓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远处的御林军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
国嬷嬷也顾不上手里的茶盘了,“吧唧”一声丢在地上,摔了乱七八糟,掉头就向凉亭那边跑去了,帝联身子很重,手上又没有力气,根本推不开压在自身上的阿坝民,他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看着帝联就在面前,多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让他终于爆发出来,“帝联,你知道么,从在古滇国第一次见到你,我就无法把你从我的心里抹去,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依然喜欢你,为什么,你要嫁给大哥,他能给你的,我统统都可以,不就是皇位,我一样可以取而代之。”他的癫狂让帝联更加的厌烦,恨不能不要见到他。
帝联越来越觉得自己很不舒服,肚子带来的疼痛让她大汗淋漓,身体的笨重,更是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有些喘不出气来了,“求求你,快点起来,我肚子疼。”阿坝民早就被酒精麻痹了,即便自己想起来,身体也很难听话了,软的像一滩泥,嘴里还喃喃的说,“帝联,我这辈子已经要娶你,一定。”
国嬷嬷惊恐万分的跑到凉亭,看到这样的阵势,也顾不上阿坝民的身份了,上去,生拉硬拽的将他推到一边,帝联身子下面流出的血液,把帝联的衣服都浸湿了,国嬷嬷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回头喊着,“来人呀,救命呀,小娥,赶紧去找御医,还有太子,不然就来不及了。”
帝联喘着粗气,“国嬷嬷救救我,快点救救我。”帝联微微支起身体,国嬷嬷刚要将她拖起来,阿坝民又睁开眼睛,想坐起来,手把在石桌上,身体的重心不稳,像后面摔下去,国嬷嬷还来不及招架,他就撞到国嬷嬷。
国嬷嬷手一松,帝联倒向一边,落地时,头撞到了柱子上,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阿巴图正在朝上与大臣们商议,“太子,现在古滇国人心惶惶,皇后一死,就等于让他们失去了强有力的后台,加上翅膀为硬,我们现在出兵,有不少的胜算。”
“这件事情,我还要与父皇商量之后再定夺,古滇国皇后的尸体已经在安葬之中,倒是连昭仪的丧事,如果能够按照古滇国的旨意与皇后同葬在一起,就意味着,汉朝会有更大的争议。”
“太子,出事了,阿坝民王爷醉酒在御花园遇到太子妃,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阿坝民王爷想要轻薄太子妃,在太子妃的挣月兑之争,被摔倒了地上,现在生命危险。”阿巴图的脑袋嗡嗡作响,什么也顾不上了,一股脑的冲出大殿,脑袋里就一个想法,保住帝联,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的。
阿坝民烂醉如泥被抬回了宫里,阿莲得到消息,气不打一处来,不管怎么样,也争取到了去边关的机会,只要把握得当,掌握了兵权,就等于卡住了阿巴图的脖子,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呢,她心急如焚的跑回来,却不是为了着急阿坝民的状况,主要是考虑该如何让阿坝民尽快清醒,而后去找连昭仪,想办法把这件事情隐瞒下来。
阿巴图心急火燎的跑回去,帝联撕心裂肺的叫声,让阿巴图不顾一切的冲进去,御医们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帝联的床前扯着幔帐,国嬷嬷焦急的进进出出,“太子爷,这会儿怕是不能进去的,女人分娩,男人会沾染晦气的。”
“我不相信这些,帝联,你怎么样?都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
帝联眼神中射出一股犀利的光芒,这种眼神让阿巴图陌生,心寒的感觉也随之而来,“帝联,你这是怎么了,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御医跪在外面,“回禀太子,太子妃的头部受到重创,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保证身体有无大碍。”
帝联的疼痛一浪高过一浪,她疼痛的喊叫着,阿巴图不离不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御医们紧张的准备配药熬药,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稳婆也是在忙活着,阿巴图不停的鼓励着,“帝联,坚强点,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稳婆脸色大变,呆立了一下,慌忙跪倒在他的面前,“太子爷,太子妃难产,孩子的头过大,不好生,在这样下去,大人和孩子都是不好保住的。”
阿巴图弹跳的蹦起来,“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们母子,如果你能办到,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一定重赏。”
“太子爷,不是奴婢不尽心,真的是不容易,除非?”
“除非什么?”
“按照咱们的巫术,用您的血祭奠天地之神的灵气,也许可以祈祷太子妃母子平安的。”
“那好说什么,来吧,拿刀来。”
“太子爷,如果这样做了,会给您的仕途带来障碍,这也是有得必有失的呀。”此时提到仕途,不过就是皇位之争,也许换做别人会犹豫,而阿巴图根本不看好这些,他卷起袖子,回头看了帝联一眼,“只要我们能够生活的在一起,其他的我都可以不要,放心,即便上苍要收回我这条命,才能换来你们母子的平安,我愿意。”他在帝联的额头深深印上一吻,匆忙走出去。
帝联的疼痛越来越重,头上渗出的汗水,让她更加的难受,小娥不停的用锦帕帮着她擦拭着,帝联低声问,“小娥,把我的医药箱拿过来,快点。”
小娥赶忙去办,“主子,你要去什么药?”
帝联抖动着双手,在里面翻动一阵儿,“小娥,记得那瓶红色的药水吗?可以止痛的,我以前给太后用过的。”
小娥的手一下子停住了,愣在那里,“主子,你刚才说什么?你的记忆?”
帝联点点头,小娥差点惊呼出来,被帝联及时制止,小娥低声说,“主子,那瓶药水,你走的时候,留给皇上了。”
帝联来不及去想,一把抓住小娥的手,我疼,小娥的手都被恰成了紫色,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这时,阿巴图从外面回来了,“帝联,没事了,我请过神了。”话未说完,小娥挣月兑了帝联的手,而此时的帝联已经疼得不知所谓,阿巴图伸手过去,帝联紧紧抓住,刚才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被帝联这样一折腾,鲜血从腕部流下来,稳婆喊了一声,“太子爷,您刚才已经流了很多血了,在这样下去,会伤身体的。”
帝联微微睁开眼睛,看着阿巴图紧张的表情,他整个心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无暇去顾及身上的伤痛,帝联又是一阵儿疼痛,稳婆高兴的喊着,“太子妃,再用些力,快了。”
帝联一声大叫,晕了过去,伴随着孩子的啼哭,天空刚刚放晴,整个东方一片朦胧的红色,就在这个时候,奇怪的景象出现了,一道紫色的霞光从东方穿过晨曦的红色,像一条彩绸跑向空中,慢慢的彩绸幻化为龙形,似长牙五爪的一条紫色降龙慢慢升空,停留了约十几分钟,才缓缓的散去,就连炳光皇上也在奴才们的惊叹声中醒来,推开窗户看到了这样的景观,他马上询问,“宫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回禀皇上,刚才太子妃生下来一个皇子,太子让人传话,等您醒来在抱过来。”
“是个皇子,太好了,天降祥瑞,这说明我们后继有人了,让太子马上给朕抱过来,真要看看这个如此来历的皇孙。”这个消息一下子在全宫上下传开了。
阿莲守着睡的像死猪的阿坝民一夜没有合眼,又听到宫里的人窃窃私语,她打眼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难到说帝联生下的孩子真的有什么寓意。
阿坝民也被吵醒了,晃晃悠悠的起来,倚着门边一站,看着满天的异样问,“那是什么?”
“都是你的功劳,让帝联生了个祥瑞的儿子。”阿莲没好气的说。
“我做什么?”阿坝民一点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
阿莲虽然恼火这个男人,可眼下还是要让他做些弥补的,她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你快点去吧,找玲昭仪想想办法,总要过了这一关的。”
阿坝民眼神中的慌乱让阿莲有些急了,“都这个时候,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弄不好让阿巴图参你一本,我们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轻薄太子妃,这样的罪名怎么了得。”
“帝联没事吧?”阿坝民失神的问。
“你要是再给我提及那个女人,我就杀了你。”阿莲将桌上的水果刀拿起来,直逼着阿坝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