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色的广阔原始森林,密密麻麻的参天古树,虫鸣与鸟叫此起彼伏,草丛中星星点点的花艳蘑菇,天空偶尔飞过几只展翅的红色大鸟。
森林很大很密,深邃得一眼望不到头,越往里,越深不可测,也许潜伏着许多未知的危险。想起刚才的经历,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清晨的白雾弥漫,一圈一圈荡开,就像跳舞一般,一会儿飘到这头,一会儿荡到那边。
我停止了前进,找了一些树枝,又找了两块打火石,将树枝点燃后,做了一个简易的烧烤架。用尖锐的枝干将生肉串起,放在架上烘烤。
靠着大树坐下,闻着渐渐传来的肉香,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因为职业是翻译,而且会多国语言,所以行走过很多国家,甚至和参访团一起去过非洲。在那里,我学会了用打火石,还学会了搭简易烧烤架,以及一些简单的食用菌和可食用草根的鉴别方法。
肉慢慢烤熟了,一个不留神,向着火的一面烤焦了,黑糊糊的一片。我皱着眉头用一根尖锐的树枝将黑糊的一面刮掉。刮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将烤糊的部分刮了大半。
肉块已半凉了,我抓在手中,狠狠咬了一口,满嘴油腻。我不敢想这是什么动物的肉,埋着头猛吃。
保命最要紧,首先就是填饱肚子。
肉还算细女敕,我的牙齿咬了几下,就咬下好几小块,在嘴里嚼碎了,硬着头皮吞咽下去。
这种肉有种怪异的膻腥味,很难吃。可我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硬是将这块肉吃了下去。当然,将烤得黑糊的那一面全扔了。
肉虽难吃,可挺能顶饿,这块不大的肉下了肚子后,已然饱足。
我拿起之前的小包裹,继续上路。
森林深深,神秘而不可测,虫鸣与鸟叫声让这里显得安静而可怕。
白雾仍未散去,缭缭绕绕,穿梭在林间。我走在白雾中,迷失了方向,朝着一个角度,茫然无措地行走。
我本来就是个路盲,平日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何况是走在这个宽阔深邃的原始森林了。
我抹了抹额头冷汗,强压住内心的不安。
隐隐约约,似乎有流水声传来,我心中一喜。曾经听说在森林里,有水的地方就有走出森林的希望,只要顺着水源一直向前走,就能走出森林。
我心中狂喜,竖起耳朵,细细聆听水流的方向。不一会儿,就作出了决断,朝右边的拐口走去。
走了莫约十分钟,几棵茂密的大树后,一条弯曲的小河若隐若现。我几乎是飞奔而去。
灿烂的阳光下,河流清澈见底,波光粼粼,闪耀着宝石般的光泽,美丽得让人无法移开眼。
我喜不自胜,伏在河边喝了好几口水,一股股清凉沁入喉间,干躁得快冒火的嗓子顿时得到了缓解。这里的河水十分清甜,还有丝凉凉的清新感,滑入口舌间后,连舌尖上生的口疮疼痛都消失不见。
喝完水后,我坐在河边,看着初升的太阳。
生命无常,我从那场可怕的海难中逃月兑,却又漂流到这个神秘危险的地方,是幸运还是不幸,一时间竟然很难说清楚。
待体力完全恢复后,我从容地站起,暗下决心,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活下去。命运既然给了我这次重生的机会,我就一定要把握住。
背起包裹,顺着河流的方向朝前走着。太阳越升越高了,热气徐徐袭来,不知不觉中,我已满额是汗。
丛林里的袅绕白雾早已消失殆尽,闷湿的潮气带着森林里特有的气味不时扑入我的鼻端。我努力适应这种气味,强迫自己不作呕。胃里的食物如果全吐出来的话,肚子又会空空。万一吃什么吐什么的话,我在这片森林里该将如何生存?
顺着水流的方向,我走了整整一天,潮湿的汗气浸透了我破烂的长裙,紧紧贴在我的背部。
太阳快要落山,傍晚的风冰凉寒冷,吹至身体,一股寒意渐渐升起。
见天色已晚,我打算就在此处过夜。这里四处散落的树枝比较多,不一会儿,我就收集了一堆,燃起了篝火。
将包裹里的肉块拿出。有了第一次烤肉的经验,这次一点也没有烤焦。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宁,时不时被奇怪的动物声音吵醒。睁开模糊的双眼,就着淡银色的月光下,看见草丛里似乎有些或明或暗的眼睛,在一闪一闪地,好奇地窥视我。
草丛动了动,那些小动物们也许想走出来,嘴里发出古怪的声音。可因为畏惧燃烧着的火堆而不敢靠近。明亮的火光下,它们呲牙咧嘴,尖锐的白色牙齿清晰可见,十分凶恶。
我连忙往火堆里添了些树枝,让火烧得更旺些。它们往后畏惧退了几步,草丛摇曳作响,不一会儿,这片空地才安静了下来。
这些小动物走后,奇大无比的蚊子和苍蝇飞了过来,围着我打转转,不时叮咬一下,又肿又痛。我边赶蚊子边打嗑睡,一晚上就这样度过。
太阳还未升起,我洗过脸,烤了块肉当早饭,吃饱喝足后,背起包裹,匆匆上路。我的手臂和双腿又红又肿,全是蚊虫叮咬的痕迹。我边挠痛痒处,边急急赶着路。
太阳渐渐升高,温度越来越高,我又走得满身是汗,捡了一片芭蕉叶大小的叶子挡在额前,权当遮遮太阳。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了,还月兑下衣裙,跳进河里洗了个澡才继续上路。
走了莫约一个钟头左右,我停住了脚步,顿时傻了眼。我已走到了河流的尽头,可迎接我的不是原始森林的出口,而是一大片一眼望不到头的大湖。湖边绿树葱笼,鸟叫与虫鸣声不断。
令人惊奇的是,湖岸边还有一个已扎好的木筏,上面还放有一根长长的木桨,似乎就是用来渡河用的。
我想起了兽人族部落离这里不算太远,也许木筏就是他们留在这里,浑身一汗。
我赶紧上了木筏,拿起木桨,朝岸上一用力撑,立刻离开了湖岸。想起前日的血腥杀戮,我划得很快,生怕那个谁会追过来。我拼命划着桨,在宽阔的湖面漂荡着,全身已汗湿。
这时太阳已没有之前那般刺眼了,我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下午三四点左右。
在湖面漂荡了两个时辰左右,水流突然变得湍急,一个没留神,我没能控制方向,木筏顺着急促的水流方向转入了一个狭窄的峡谷。
我稳住身体,牢牢握住手中的木桨,直到水面平稳了后才重新开始划桨。
太阳渐渐西斜,日光逐渐变暗。我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希望在天黑以前找个地方上岸。
水面越来越窄,两边山石上的古树上的密密绿叶伸了过来,几乎将水面上的天空遮盖,叶与枝之间露出丝丝的缝隙,透出几缕夕阳的余光。
水势逐渐平稳,木筏漂流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最后竟自己漂到了岸边。岸上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我不由蹙起眉。
怎么又是森林,万一又碰到什么精怪怎么办?可是除了上岸外,我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选择。
此时天色已全暗,月亮从云层里露出半张脸,星辰闪亮,挂在遥远的天际。隐约中,似乎有野兽的呼啸声音从森林深处传来,刚刚走入的我打了个寒战。
连忙在树下生了一堆火,把火烧得旺一点,以防野兽的袭击。
忙碌了一整天,我也累了。烤了块肉裹月复,又用宽大的绿叶接了点水喝,便靠在树下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被猛兽的怒吼声惊醒。火光已熄灭,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抓起包裹,立刻躲进了密密的草丛中。
吼声越来越近,我胆战心惊,用手死死捂住嘴,连呼吸都不敢外露。
晦暗不明的月光下,十几只白天看到的金凤凰正在围攻一只巨大的猛兽,他们撕咬滚打着不断向前。待看清后,我差点惊呼出声。
淡淡的银色月光下,那只猛兽像极了原古时期的巨大恐龙。它有着铜铃般的眼睛,长长的厚嘴,尖利的牙齿,笨重的身体和粗重的四肢,身后还拖着一条重重的长尾。
十几只金凤凰从各个角度攻击着恐龙,发出尖锐的啸声,长长的尖嘴不断撕咬着恐龙厚重的身体。恐龙勃然大怒,甩着重重的尾巴,一下子将两只金凤凰甩到了地上,顿时,鲜血飞溅。
其他凤凰怒了,扑扇巨大翅膀袭击过来,重重拍打着恐龙的脸部。恐龙扬起两只厚重的粗掌,在半空胡乱飞舞着,想要抓住这些该死的凤凰,可却怎么也抓不住。
凤凰相当灵活,一会儿飞到左边,一会儿溜至右边,把恐龙耍得团团转。恐龙后来也学聪明了,它出右掌时,左掌也不闲着,一把拍了过去,把想从右边的凤凰击了个措手不及。
金凤凰们连中几招后,加快了进攻速度,变换着队形,迷惑着这只庞大的猛兽。但猛兽也不是省油的灯,左踢右拍,要与凤凰战斗到底。
他们战斗了半个晚上都未分出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