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感谢“末日桃花”和“清水中的绿叶”的粉红票,还要特别感谢“清水中的绿叶”的新年红包,向亲们鞠躬致谢中……
我死了吗?彻底地消失没有?
凉凉的风拂在脸上,鼻尖停留着若有若
的鱼腥味。
我艰涩地睁开眼睛,有过片刻的失神,四面竟是茫茫的大海。我的大半个身浸在冰凉的海水里,双手紧紧拽着一块漂浮木板,即使在晕迷中也未曾松开过。
这是在哪里?我深深吸了口海风的气息,满眼迷茫。
浸在海水里的大半个身已然冻僵,但我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痛楚。我的心有一片僵硬的地方,那里坚硬得使我能抵御更多的痛苦。
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不远处的某个方向传来悠长的船鸣汽笛声。当我看清了船身的大型字母时,简直不敢相信
的眼睛。
那是英文,真真切切的英文,一个清楚标准的英文STAR。
我狂喜过望,艰难举起冰冷的胳膊,使出全身力气拼命摇晃着。
我回到属于
的世界了,我居然回来?我的眼泪夺眶而出,激动地想尖叫,沙哑的喉咙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直到大船离我越来越近,船上的水手们才发现了我。他们放下长长的带着游泳圈的索,我吃力地抓住了游泳圈,可因力气微弱,怎么也游不上去。
最后船上的几个水手跳了下来,联合力量,费了不少力气,才让我抓住了绳索。
粗硬的绳索一点一点地上升,头顶上不时有人大声叫着什么。处于半昏沉中的我,
法听清。
身体刚被船上的几个水手拽住的那一刹那,我如释重负,眼前一黑,身子一歪,就重重地倒在了潮湿的甲板上。
十日后,随着一艘巨型邮轮的靠岸,
数端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一涌而上,争先恐后地冲上前。扛着摄影机的记者抢占好位,拍摄和拿着话筒的男女们拼命挤着向前靠。
巨型邮轮的长长船梯架到了岸上,拎着箱包的游客和穿着水手服的水手们排成长队,鱼贯而出。
闪光灯开始不停地闪烁,杂糅着记者们连珠炮似的英文。
“请问哪位是赵甜心小姐?我们想请您接受我们电台的采访。”
“赵小姐是哪位?我们报社想为您做一个专访。”
“赵甜心小姐,赵甜心……”
港口混乱一团,游客和水手们在闪光灯和不断拥挤过的记者中间仓促逃走。
相比港口的喧闹和杂乱
章,另一个侧门出口显得冷清许多。一个纤瘦的长发女孩戴着连衣长帽,戴着墨镜,穿着黑色外套,在几个穿着港口制服的保安保护下,顺利走出了港口。
一辆早已停在侧门外的黑色丰田旁的一男一女立刻走了过来,男的年纪颇大,女的年龄莫约在十几岁。女孩一见到走出的黑色外套女孩,哭叫着扑了过去
表姐。”
“妍心?”我的泪水也夺眶而出。
她紧紧扑在我的怀里,满眼泪花,哭叫道
表姐,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还为你举行了葬礼……”
“别胡说,妍心,”年纪颇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临出门前是怎么教你说话的。”
我一见他,鼻子一酸,眼泪流落得更多,“叔叔……”
“回家吧,”叔叔拍了拍我的肩头,“你妈妈还在家等着你呢。”
我含泪点头。我最先上车,刚在车内坐稳。一群不知从哪儿来的记者冲了出来,车外的表妹和叔叔目瞪口呆,刹那措手不及。
数闪光灯在车窗外对着我闪烁,记者们的声音如鞭炮般在我耳边响起。
“甜心小姐,能说下你是怎么从‘幸运星’号上逃生的吗?为什么生还者只有你一人?”
“赵小姐,你已失踪两个多月了,这段日子你是怎么在海上生存下来的?”
种种往事如开闸的潮水般向我涌来,我捂住了头,眼泪不断落下,边摇头边哭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不要再问了……”
“随便说一下,说什么都可以。”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捂着眼睛躲避闪光灯,抽泣着,泪水不断从指缝中溢出。
叔叔回过了神,将表妹推上了车,然后坐到了驾驶座,“怦”地一下关上了车门,一脚踩上了油门,飞快地驶离了这里。
记者们捧着照相机在后面紧追不舍,“等一下,请等一下,甜心小姐……”
叔叔的车开得很快,车窗外的风景飞快向后飞,那些声音越来越远。
我斜靠在车窗外,哭泣声已停,可眼睛里仍然有泪水
声流下。未满十八岁的表妹依偎在我身边,原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却因从车后镜里看到了叔叔警告的眼神,便噤住了嘴。
回到家中,妈妈抱住我,哭成了泪人儿,差点晕厥。叔叔和阿姨在一旁不断劝着,才把我们勉强分开。
终于回家了,坐在红色沙发上,我再度痛哭出声。
十二月的冬季,瑞典斯德哥尔摩附近的一个小城镇上,大雪纷飞,不到下午四点,天色已渐渐变暗。
我捧着一杯热茶,站在结成冰花的窗前,看着窗外的大雪,有几分发呆了。渐渐地,手中的茶水变凉。
“甜心,你看谁来了?”妈**声音在敞开的房门外响起。
我回过头,手中一颤,差点把茶水溅出,“哥哥……”
真的是哥哥,多年未见的哥哥。他像一道午后的长影子站在门边,清俊的五官一如从前,漆黑的眼眸带着细碎的光芒,充满柔和和温暖。
我捧茶的双手细微颤动,眼里滚动着泪花,不敢相信地看着门口的他。
很多年前我最爱的哥哥,此刻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甜心,”他大步向我走来,微笑注视着我,“你竟然长得这么大了。”
“当然,”我破涕为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都这么多年了,当然长大了。”
他一度想拥抱我,但被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笑道
你在国外多年怎么一点没被那些鬼妹同化?还以为你早已是半个洋鬼子。”
我大笑着招呼他坐在沙发上,“我已经长大了,哥哥,当初到国外来时就已经长大了。”
我习惯与鬼妹或鬼哥鬼弟们拥抱示好,却不大习惯与中国人拥抱,认为中国人有中国人的习惯。
他愉快地接住我端来的热茶,“你行事向来大胆,没想到这次却给我们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我知他说的是什么,抿嘴一笑,换了个话题
哥哥,你现在还好吗?听说你的儿子已经两岁了。”
他笑笑,“对,一个月前刚刚满两岁。你呢,”他笑着反问,“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喜酒。”
我强压住心中突现的酸楚,笑道
还早着呢。”
妈妈这时在门口唤我们吃饭,我们的谈话因而中止。吃晚饭的时候,我尽量避开关于家庭的话题,因为我知道他刚刚又离婚了,这已是他的第二次婚姻。
时钟指向八点,哥哥起身告辞。我送他到门口,雪花纷纷扬扬落在我们身上。他的清俊五官被屋前的灯光照亮得温暖异常。
“甜心,知道你没事,我很开心。”他的眼睛里透出一种莫名的情感,柔软而温暖。
“谢谢你,哥哥。”我眼睛变得潮湿,呼吸也仿佛被哽在喉间。
“甜心……”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笑问,装作若
其事。有那么一瞬,我捕捉到过他的情感,可我不愿他为此说出一个字。
“没什么。”他笑着摇摇头。然后,他拿着车钥朝不远处一伸,“滴嗒”几声,一辆漂亮的雪白小车的后灯闪耀了几下。
“我走了,好好照顾。”他转身离开,我微笑着应声,对他说再见。
他往前走了几步,蓦然回头。夜太黑,灯光太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当初不该力促你出国留学。”
“哥哥,我,”我的声音略带哽咽,颤抖着,“……谢谢你。”
他似乎在对我微笑,昏暗光芒里,眼神始终柔和而温暖。
北欧的冬天大雪纷飞,我在室内煮茶读书,偶尔看一下笔记本电脑,看有
新邮件。
自搬到这个小城镇来后,日子过得清静得多了。刚回家的那阵子,被各类新闻记者围追堵截,差点连觉都睡不了。后来偷偷搬家,总算暂时避过了风头。
“甜心,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海上遇到了什么事?”妈妈坐在我身边织毛衣,问道。
我放下了手中的小说,叹气道
妈妈,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回忆那些可怕的事?”
妈妈边织毛衣边道
不是我想问,而是你要想好怎么答。你爷爷昨天又
电话来了,要求你一定要去他那边调养,我已经答应了。到时他肯定会问你关于‘幸运星’号的事,我知道你不愿回想起这些,但你总得回答你爷爷。这样吧,你干脆就编一个答案,这样既能应付爷爷又能不回想起那些事。”
“谢谢你,妈妈。”我忽然有些感动,上前抱住了她。
她放下手中的编织针,微笑着拍了拍我的手。
窗外的雪下得更大了,一如那片异世大陆上的大雪。雪花又大又冷,轻轻扬扬,飘落而下,覆在雪地,闪耀出晶莹雪白的光。
求票票,求留言,非常感谢~~~
是由,更多章节请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