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的汤里为什么有滑胎药,你能解释一下吗?”彻故意不去看脚下的阿央。
生气已经是在其次了,完全预料不到的惊慌涨得阿央的身体在微微发颤,她咬着嘴唇,全然没了主意。
半晌,阿央一直缄口不言。那惊慌像是荒原里疯长的杂草,从阿央心里飞快地蔓延到了彻的身体,彻的不安在他努力伪装的平静外表下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皱起眉头,弯子看着阿央,目光如鹰隼般犀利,“为什么不说话?这件事情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又是半晌的时间,阿央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我……是我在汤里下的药。”声音都在颤抖。
彻突然感觉到了一种难堪的尴尬,从头到脚,滑过全身,他甚至不敢去看向挽雨。“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彻的声音居然也在颤抖,但那种颤抖却是来自极大地正在奋力压制的怒火。
阿央急得牙齿咯咯响,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将地上的浮尘滚落为一个个被土包着的水珠。
又是缄默,阿央一言不发。但她颤抖着的喘息和抽泣声却刺着死寂般宫室里的每一个人的耳膜。
“砰!”洁白的茶杯在彻的手中粉碎。阿央不觉得身子哆嗦了下。彻顶着颤抖的怒火站起来,一把抓住阿央的肩膀,像提着一只小鸡一样把她从地上提起来,阿央这时终于不得不看向彻,她的眼里除了泪水就是惊恐。然后彻狠狠地,把她扔在了地上。沉闷的声响在空旷中回荡。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彻站起来,指着阿央问道。而这几个字,分明就是从彻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的。
又是沉默。这样的沉默仿佛突然间带给了安静的房间几分安详午后的味道。但只一瞬,又被打破。
“哼,你这个从妓院里出来的小婊子!你看看你这个贱样!你除了勾引男人还会干什么?我到底哪一点对不住你?你为什么要杀了我的孩子?!”彻气得双眼通红,向阿央咆哮道。整个身体都气得哆嗦。其实扪心自问,彻并不在乎挽雨的那个孩子,他只是失望了,那种失望像盆冷水一样浇到了他的心上。眼前的她,分明就是当年不谙世事的模样,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呢?但这是后来彻才想明白的,在他冷静下来后。而当时的他,完全被失望冲昏了头脑,甚至错误地将那种失望当做了怒火。
跳动的浮尘弥漫在金色的阳光下,无关痛痒,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们所说的很多话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只是因为某情某景让我们的情绪溃败,语言便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但致命的是,我们说者无意,而听者却记得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