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诺一恼,大掌用力的扣住她娇小的下鄂,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下鄂鄂骨,疼痛让灵舞锁紧了眉头,就是倔强的不肯开口喊一声疼,求一声饶,那双晶亮清明的眸中,更是闪着鄙夷。
是啊!谁都可以有这种情绪,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她用鼻子哼了哼,这副模样,瞧在容诺的眼中,更是火上浇油。
“你给本王过来。”他扣着她,将她拉到灵前,上等棺木之中躺着的正是灵舞的新婚夫婿,那一个只闻其名,还不曾真正见过的夫婿啊。“痛——,”她紧咬牙关,直勾勾的瞪着他,他不松手,她如何能瞧得见。
容诺狠狠的收回手,“看清楚,他是你的丈夫,如今你是他的未亡人,收好你的心,你这一生,都是他的人。”
那个“他”正静静的安躺在棺木之中,面无血色,冰冷僵硬,那个“他”尽有一张与容诺一模一样的脸,灵舞惊鄂的抬头看向容诺,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被容诺的怒火波及花了些看错了,棺木之中明明躺着的就是容诺啊。
“不准把眼睛移开。”容诺霸道的命令,“他一生受病痛折磨,从来没有好好过过一天安稳日子,你好好看看他,你是他的妻子。”已过门的。
不用他说,她也是会瞧的,棺木之中躺着的是容允,那个与容诺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只是,棺木之中的男人清瘦许多,几乎只剩下皮包骨,他的病痛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连宫中御医来来去去也是束手无策,洛王府更是请了不少的所谓神医为他看病,终是一无所获,不该停留的人,仍是无一丝眷恋的离开了那些仍爱着他的亲人。
“允二爷,是灵舞没有福份,无法与二爷成就一世姻缘,二爷一路好走,灵舞会为二爷念经祈福,望二爷在来世能有一副健康的身体,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她的话,轻轻柔柔的,她的声音,亦是淡淡雅雅的。
这样的淡雅,似乎扑灭了容诺盛怒的火苗,他的脸色依旧难看,他的情绪依旧不稳,却没有再动手强欺灵舞,或许,是因为她所说的那些话,也是他心中所求。
他盼的也是容允在来世能拥有一副强健的身子,能自由奔走于阳光之下,能骑马射箭,所有男儿郎能做的事,他皆能做,不再碍于身体,只能心中盼着,一世无法实现。
“允弟一生受苦,娘一直想着让允弟早日成家,为他诞下孩子,有了妻,有了子,他便不得不为妻与子撑着,能多活些日子。”黑眸有些迷离,似在与灵舞说话,又似在喃喃自语着。灵舞未接口,只是静静的听着。
她并不欣赏容诺的脾气与霸气,但,他与容允的兄弟之情仍是让人动容的。
他是个好大哥,但——,他一定不会是个好大伯,轻轻的她叹了口气,静静的立在棺前,瞧着容允的遗容,听着容诺似在对己说的话语,心,颇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