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怀,冰箱里没有东西了。我先去洗个澡,换套衣服,一会儿咱们一起去超市买食材好不?你在客厅里等我一会儿哦!”小陈把叶清凌的口吻和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马上就要实行“引怀入瓮大计”之A计划了,他必须小心点,不让张子怀这个白目男起疑。
“嗯。”张子怀点头。
叶清凌觉得小陈有些怪,疑问月兑口而出:“你在玩什么把戏?”小陈不理她,走到卧室拿了一堆衣服就走进浴室。叶清凌也跟着走进去。
“你跟进来干什么?”小陈睨了一眼叶清凌,把换洗的衣服放进衣篮子里。
叶清凌瞪大眼睛,冷哼了一声:“我才要问你干什么呢?”
“进来浴室当然是洗澡了,要不你以为我要在浴室游泳吗?”小陈用浴帽套住头发,接下来就是解衣扣了。
叶清凌本能地伸手抓住小陈的衣扣,什么都没抓着,手却穿过他的身体。叶清凌吓得连忙收回手,情急之下只敢大声喝住小陈:“不准月兑衣服!不准洗澡!”
小陈停下手上的动作,饶有兴味地问:“为什么?”
叶清凌的脸弊得通红,一口气地把话说完:“因为我是女生。”
“然后呢?”
她强烈怀疑这个小陈是在扮无知!“所以你不可以看我的身体。”她回答得飞快。
“哈,你在担心什么?我是鬼呢!你以为我可以对你干什么?”小陈冷笑了一声,又开始解扣子。
“等等!!!”叶清凌紧张地挥舞着手,脸上布满心慌:“为什么一定要洗澡?”
小陈无奈地停下动作,问道:“你不要和白目男在一起了吗?”
叶清凌飞快地摇头:“不,不,我要,我要!”她紧张兮兮地说,惟恐小陈一个高兴,对她的事撒手不管。
“那你就赶紧闭上嘴出去。”小陈瞪她。
“这两样有关系吗?”叶清凌双眼一眨,扁着嘴看他。
“当然!”小陈开始不耐烦了,“你到底出不出去?你不出去,那我出去,你事后可别后悔。”小陈作势开门。女孩子就是麻烦,老是婆婆妈妈的,不下重药不行。
“不要!”叶清凌闪身挡在门前,“你别走,我走。”话已出,叶清凌人却还在浴室门口磨磨蹭蹭。
“叶清凌!”小陈危险地眯起双眼,打算她再不走就直接把她扔出去。
“我这不就走嘛!“叶清凌委屈地鼓着腮嘟囔着,穿过门的时候,她还有放心地回头望了他一眼。
对她的不放心,小陈只是摆摆手,做了个赶人的手势。
被赶出来的叶清凌双眼盯着浴室的门,心里忧郁难安地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不知为什么,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将要发生,而且此事绝对和她月兑不了关系。叶清凌再望了浴室的门一眼,心想,小陈是有分寸的人,他应该不会做太过份的事。她快定先将心中的不祥预感搁在一旁。现在就先去看看张子怀吧!
叶清凌走到客厅,看见张子怀正悠游自在地坐在沙发上,边吃苹果边看电视。
叶清凌停下脚步,安静地站在那里,痴痴地看着张子怀,眼露哀伤。
自从“蓝皓寒事件”后,直到今天为止,他都没回过这儿。这几天,他是在哪儿睡觉的呢?他自己的家,还是楚蔷娇的家?她还记得,不会煮饭做菜的她初来广州时,天天吃都是泡面,直到他闯入她的世界,她的饮食才有了改善。他第一次为她下厨那情景,她至今还历历在目,她似乎还能嗅到那诱人的饭菜香……
………………
……
叶清凌心惊胆颤地走近餐桌,可当她的目光一接触桌上的菜时,她的心情立刻飞上了天堂。哇!看起来好好吃耶!她两眼放光地看着桌子上那碟炸得金黄诱人的排骨和那碟飘着清香的豆腐,还有那些香香的鸡蛋粥。她好想现在就吃。她咽了咽口水,然后悄悄把手伸向那些金黄诱人的排骨。
“叶清凌!你在干什么?”张子怀的声音在叶清凌的背后传来。
叶清凌的身体被吓得僵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下而已,她恢复过来后,就转过身可怜兮兮地瞅着张子怀,可怜兮兮地说:“我想吃这个。”边说边可怜兮兮地用食指指了指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排骨。
张子怀啼笑皆非地看着叶清凌。张子怀故作一副严肃刻板的样子看着她:“不行!洗手才可以吃东西。”
叶清凌不高兴地嘟起嘴,转身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令人垂涎欲滴的炸排骨。她拼命咽着口水,目光一点也不愿意离开那些金黄诱人的排骨,仿佛她一把视线移开,张子怀就会把那些金黄诱人的排骨吃净光似的。
她真的好想吃这些美味佳肴啊!从离家求学到现在,她每天都在吃泡面,都吃了2个多月了,她真的好想吃这些热腾腾的饭菜啊~~~~咕噜(咽口水的声音)~~~~死张子怀是坏蛋,竟然不让她吃这些美味佳肴。
张子怀威胁道:“喂!你再不去洗手,我就把这些东西吃光了!”这家伙也太夸张了吧!迟一会儿吃又不会饿死她。
“不要!”叶清凌大叫,旋风般卷向洗手台,不到一分钟,又旋风般卷回来。不用张子怀招呼,她就自个儿坐下来,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
张子怀看得快晕倒,她是多久没吃饭了?张子怀走到叶清凌对面的位置坐下,为自己盛了一碗鸡蛋粥,却没有马上吃,而是单手托着下巴,满脸兴致地看着叶清凌自导自演的“饿鬼吃食”。
吃得满心欢喜的叶清凌开始时根本不当张子怀的目光一回事,仍高高兴兴地把食物往嘴里送,但当张子怀维持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动不动地盯着叶清凌看了有十多分钟后,叶清凌就开始烦躁了。她啪地将筷子甩在桌上,气鼓鼓地瞪着张子怀,鼻孔不停地喷气,像极了一头正在生气的牛。
张子怀似乎看不见叶清凌在生气,笑眯眯地说:“你不吃了?”
叶清凌本想说,“吃你个大头鬼”,但她转念一想,这句话这么粗俗,太不符合她的气质了(读者皆倒!),于是朝张子怀讽刺道:“任谁被一只猴子盯了这么久也吃不下饭!”
张子怀故作听不懂叶清凌的讽刺,疑惑地看着叶清凌,问:“猴子?在哪儿?为什么我就没看见?”为了配合他的话,他还故意地东张西望。
叶清凌被他气得不行,明知自己斗不过无赖的他,于是索性不理他,闷闷地拿起碗筷,有一口没一口地吃了起来。
他收敛了唇边那抹惹叶清凌不高兴的笑容,望着叶清凌的眼睛试探着问:“不高兴了?”
叶清凌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闷闷地吃着饭。
“你别生气嘛!我不过是没见过人这么个吃东西法,一时好奇才多看几眼嘛!”张子怀状似委屈的说。
他这是在讽刺她不是人吗?叶清凌闷闷地想。但当她抬头一看张子怀那副样子,她又不忍骂他。算了,她就当没听见这话好了。“我来了广州2个多月,我就吃了2个多月的泡面。”她说。
张子怀的双眼瞪得像对灯泡:“你是在说笑吧?”
“你忘了我不会煮饭呀!?”
他心有感触地嘀咕道:“怪不得你的身材这么像河马。”
“你说什么!?”叶清凌啪的站起身,瞬间化身为暴龙,张牙舞爪地欲扑向张子怀。
“好啦!好啦!你别生气了。”张子怀从碟子里拣了一块最大的炸排骨放到叶清凌的碗中,好言相哄道:“乖啦!这是你最喜欢吃的油炸类食物。”
张子怀的话音刚落,叶清凌蓦地抬起头。
他又从盛粥的大碗里舀了一勺鸡蛋粥进叶清凌的碗中,然后调皮地朝她眨眨眼:“你快坐下啦!喏,吃吧!这不是你讨厌的米饭。”
她乖乖地坐下,呆呆地看着他,双眸注入了惊讶,一抹惊喜跃上她的心头。他…记得?他记得她不喜欢吃米饭和除了炸以外的肉类?欢喜与激动之余,叶清凌的脸流露出一丝犹豫的情绪,她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然后她将目光投向张子怀,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般问:“你……记得…对不?”
对叶清凌这句没头没脑的问话,张子怀可模不着头脑。他不懂,当然就问:“你在说什么啊?说得不清不楚的,我怎么回答你。”
“我……”叶清凌的下唇已被她的贝齿咬出了淡淡的血丝。如果那些想法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如果他因此而不理她……
“喂!你在想什么啊?吱吱唔唔的,一点都不像往日的你。”习惯了心直口快的她,一时见她的脸上出现了犹豫的表情他还真不习惯。
叶清凌抿着被咬得生痛的唇,怯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鼓足勇气开口:“我是想问你,你不是不有记得我喜欢吃什么和不喜欢吃什么?”
“原来你是想问这个啊!早说嘛!是啊!我又不是得了早年记忆衰退症,我当然记得啊!”
狂喜如滔滔江水般涌上她的心头,洗去了她因期待而衍生出的紧张。
他记得!他真的记得!他真的有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这……
是不是代表她在他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那怕…只是小小的小小的一角。
叶清凌为脑中这一想法无缘故地感到高兴。她嘴角含笑,小口小口地吃着张子怀夹给她的炸排骨,眯成弯月状的双眸噙着一抹浅浅的甜蜜。
……
………………
那份甜蜜仿佛还没从心中退去,这世上却已是沧海桑田了。张子怀不在的头两天,她面对着那整冰箱的熟食却什么也唵不下。到了第三天,饥饿难耐的她好不容易才强逼自己吞下半个菠萝包。恐怕以后她都要回到以前那些天天吃泡面的日子了。现在,张子怀有了楚蔷娇,他再也不会想起这里有个饥饿的叶清凌正等他回家了。这房子没有了张子怀,她觉得连空气也充满寂寞和哀伤了。房子还是以前的房子,人还是以前的人,她却觉得恍若隔世。叶清凌的鼻子一酸,泪水又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她用手背擦着泪,心里自讽着,怎么只剩下灵魂,还是会为张子怀落泪呢?
突然,浴室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高呼。
张子怀双眼倏地睁圆,动作迅速地起身,顺手将吃了一半的苹果往垃圾筒一掷,说也奇怪,那苹果像长了眼般不偏不倚地落入垃圾筒中。他一脸惊慌地往浴室的方向飞奔。叶清凌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上。这小陈又在玩什么把戏?
张子怀跑到浴室前,抓着墙壁的中柱急刹着因惯性而往前滑的双脚,刚巧在此时,小陈的尖叫停止了。
张了怀喘着气,连空气也顾不上深吸一口就高声问:“清凌,你怎么了?”
浴室里没声响传出。
张子怀又试探着唤了一声:“清凌,你还好吗?”
还是没有回应。
小陈到底在搞什么呢?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吧?叶清凌不由得跟着担心起来。
“清凌,你再不出声我就闯进来了。”浴室门的材质是空心软胶,要撞开它并不难。
寂静无声。
张子怀的脸色瞬时变得凝重,他往后退了几步,助跑——冲刺——撞门,动作一气成呵。在叶清凌的惊呼下,“啪咔”一声,门应声而开,其中一扇门歪歪地往侧边半倒着。水气弥漫的浴室里,赤身的小陈正对门而站,戏谑地看着差点摔在他身上的张子怀。很显然他是故意的。
张子怀的脚步踉跄了一下,站稳,却看到对面的小陈浑身赤果果,光洁的雪肌上还淌着水珠。小陈眼中的戏谑转眼间变为迷茫,他睁大眼睛,无辜地和张子怀对望着,刚才的戏谑仿佛只是张子怀的幻觉。张子怀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的“无边春色”(小说里是这么说的吧?),两行鲜红的液体从他的鼻孔滑出,滴落在潮湿的地板上。
“呯!”重物倒地的声音。
张了怀晕了过去。
小陈斜瞥了地上的张子怀一眼,不屑地踢了他一脚:“没用的家伙!”这么一具赤果果的女体站在他面前,他竟然毫无反应,真怀疑他是不是男的!
是谁说小陈做事很有分寸的?是谁说她不会后悔把身体借给小陈的?她现在就后悔极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叶清凌惊魂未甫地看着这一第列戏剧性的变化,热气猛地往上涌,身子一歪也跟着晕了过去。
真是两头半斤八两的猪!小陈朝天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