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黄盖托大输阵,甘宁意在练兵
“将军,营外有江东战船叫阵”正在阅览兵士训练的甘宁,听到麾下小校汇报着水寨外的情况。
甘宁点头说道:“叫上蒋钦、周泰,随我一同出营看看。”简短吩咐一句,甘宁行走于寨内各战船间,不一会儿就出现在水寨寨口。
“黄盖在此,甘兴霸可敢出营一战”虽然两军相隔不止一里,但黄盖的挑战声仍旧能清晰传入南阳水寨内。
甘宁皱眉看着前方江东战船,被人找上门来挑战,若不出营岂不是弱了己方士气。转头对刚刚赶到的蒋钦说道:“你等在此守营,我去会会黄盖。”
蒋钦等人点头答应,甘宁的本事他们可都是清楚的,有他出战定能寨前立功。打开水寨寨门,甘宁也不托大,带着一大队编制战船从营内缓缓开出,寒冬刚过水流速度也是缓慢之极,上下游的优势在这时却是无法体现。
“黄公覆,你家主公趁荆州旧主过世之时袭取江夏,还不知足的想要谋取南郡等地,眼中还有没有大汉,还有没有我主皇室之威”站在楼船顶上,甘宁冷声质问道。
“莫说此等无稽之谈,你家主公不也一样,趁这机会夺了襄阳。”黄盖不屑冷哼,回击甘宁。
“你可知道,襄阳乃是荆州新主上表降书,才被收回天子掌握,可不是巧取豪夺。”甘宁不屑说道:“罢了,与你等山野之人说不清这大道理,既然你要来我营前叫阵,我便让你见识见识何谓大汉水军”
“笑话,我黄盖会怕了你?”黄盖开口道:“今日就让你知道,不是有了船就能被称为水军的,上”说话间令旗变换,江东战船开始逼近甘宁所在。
“楼船散开,艨艟穿插游斗,走柯往前冲,给我夺下对方船只”甘宁冷笑下令,出战战船全都开动起来,并没有一只战船停歇。
首先撞上的自然是最前方的走柯,有着甘宁的命令,南阳水卒在敌我双方战船相靠时就跃过船沿上得敌船。措手不及之下,南阳麾下手持刀盾的水卒不一会就成功占取大半江东战船。
“甘宁手下兵卒居然如此厉害。”走柯上的兵卒虽然是水卒中垫底的存在,但黄盖还是不太相信自己麾下走柯居然败的如此惨烈。
黄盖所不知道的是,南阳水军并无等级划分,走柯上的水卒与楼船上的控弦士之间也不存在实力差距。不像江东兵士,走柯上的兵卒或许就是最为差劲的。
甘宁麾下所有兵卒最多只有兵种之分,而实力强弱却是相差无几,这也造成了黄盖心生疑虑,按他的想法走柯上的兵士都能如此骁勇,那主力楼船上的精锐兵士要多厉害才行。
战场容不得黄盖疑虑,在南阳走柯立功之时十数艨艟也开始执行自己的任务。如泥鳅般游走在江东战船之间,险些将江东战阵给来了次对穿。艨艟的任务并非杀敌,而是极尽可能的搅乱对方战船间的联系。
这套阵型甘宁平时操演过不知多少次,熟能生巧在此时得到几乎完美的体现,若非南阳水卒经历战事太少,效果就会更加明显,己方损失也将再降一成。
几次下令弥补,黄盖无奈发现己方战船在灵活上输给对方许多,速度也不如对方艨艟。这一发现不禁让黄盖怀疑,这陆家是不是将最先进的战船给了长安王,而留下次品给自家主公。
不能怪黄盖由此怀疑,要知道在刘氓没崭露头角以前,大汉最大的造船家就是扬州陆家,现在陆家造出来的船既然在性能上输了一个档次,岂不是让人笑话?而且这些先进战船还掌握在北方王爷手里,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既然走柯、艨艟都略输一阵,那就比比谁的楼船更为厉害。”黄盖心中如此想着,手中令旗再变,江东战船也随之运转。艨艟开路、楼船紧跟,这正是全军冲锋的预兆。
“好掘的家伙,还不服输。”甘宁冷笑一声,开始指挥麾下五艘楼船摆开阵势,前二后三的排在江面上,等着敌方战船靠近。
“放”借着望远镜甘宁能清楚看见江东战船已经踏入楼船弓弩手的射程范围,毫不耽误代表攻击的红色令旗被其高高举起,得此号令被排在前方的两艘楼船一共千余兵卒张弓便射,一支支利箭轻易撕碎江东先头艨艟上兵卒那薄薄的衣衫,猩红的血液从兵卒身上缓缓流出。
“举盾忙下令抵挡,黄盖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
命令自然是给被排在前头的两只楼船的,两轮齐射虽然让江东兵卒有所损伤,但也拉近了双方距离。甘宁要的是完美的胜利,仗着战船快上对方一些的速度,自然要加以利用。
在前两艘楼船撤退之时,后方三艘楼船也没闲着。包括中间一搜甘宁的座驾,千余兵卒再次发威,又一次让黄盖见识了连弩、强弓的威力。
当黄盖领着江东战船好不容易靠近甘宁座驾百米内,身处前方的三艘楼船再次后撤。江东水卒的弩箭攻势只有星星点点落在南阳战船上,却没有对甘宁造成任何威胁。
就如放风筝一般,甘宁戏耍着黄盖游走了近两里的水路。可就在黄盖以为对方还会再退之时,甘宁带着五艘楼船从上游冲了下来,速度比之前后退还快上几分。
“终于不逃了吗?儿郎们,随我杀”随着黄盖话音落下,双方最前头的战船已经不足二十余米。而再眨眨眼皮,“砰”的一声,显然是有战船相撞。
“这,怎么可能?”令黄盖无言事情发生了,江东艨艟在对方中型楼船面前居然脆弱的像张薄纸,一次撞击就彻底粉碎,艨艟船骸连带着战船上的兵卒也一齐沉入江底。
甘宁之所以改变主意,还是因为远在洛阳的刘氓传来的嘱托,要以实战练出一只大汉最强的水军。这个荣誉听着让人眼馋,但也最]好不好办到的。如今南阳水军与江东水军就如少年与中年般,即使少念你手中拥有对方没有利器,但岁数上的差距光靠利器是无法弥补的。
眼前的战局已经全在甘宁把握之中,此时与江东水军靠拢展开肉搏,总好过将来在自己无法把握的战场被动应战。虽然这么做会让此战损失大大增加,但与得到的相比,甘宁还是能够付出的。
“杀”这次是江东水卒先下手,黄盖被甘宁戏耍近一个时辰心中怒火足以蒸干整个长江,暴喝一声指挥着本部楼船撞向南阳楼船,不等战船听闻,就从船头跃过,直接落在对方船头。
“这老家伙脾气不但掘,还特火”甘宁嘴角带笑的望着前方战场,从容的指挥兵卒作战。只要己方损失不超过心中底线,他就不会亲自动手干涉战局。南阳水卒要成长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在自家水寨门口作战,只要不死不残就有很大把握救回,甘宁是这么盘算的。
虽然甘宁整体调度没有任何差池,但各个小战场的战事却不能让甘宁满意,站在战场的最高点俯视下方,甘宁眼中几乎没有任何战场盲点,牢牢记住己方兵卒战时的不足之处,甘宁神色并不如之前轻松。
黄盖不愧是江东战将,船舱间的调度比南阳水军偏将强了不知多少。发现一处弱点就以强兵击破。若不是南阳水卒所持利器薄甲都是远超大汉科技的产物,这几艘楼船就要改姓孙了。
就在甘宁考虑是否亲自上阵之时,江东战船后放出现数十艘走柯,显然是后方水战有了结果。粗略看了看,水卒并未损失多少抢下了对方十余走柯,有了这些水卒加入,黄盖想要继续发威却是不可能了。
“将军,后方有大批兵士出现。”就在黄盖杀的兴起之时,身旁副将脸色一变开口道:“有一艘楼船已经被他们夺了。”
“怎会如此?”黄盖沉声喝道:“你想动摇军心不成?”
“将军,在下所言句句属实。”小校开口道:“留守兵卒俱被逼的跳船落水。”
黄盖听了后扭头回望,果然如麾下校尉所言,自家战船被对方水兵所夺。望了望身前仍旧顽抗的南阳水卒,黄盖右腿不甘一跺,大声喝道:“都给我退,将战船抢回来”
“退了,也算不错。”甘宁模着下巴嘀咕着,这一战虽然没有完全击溃黄盖水军,但也让麾下兵士长进不少,总的来说甘宁比较满意。
“幸得老夫没有签下军令状,否则”黄盖领着残军退出南阳水寨范围,心中一阵无奈。南阳水卒比他想象中厉害不止一分,自己托大了。
周瑜将黄盖迎回水寨,也没做那掉对方面子的事情,却是让黄盖心中一阵感激,要知道出站前他可是嚣张的不把周瑜劝说放在眼里,如今败了对方没有奚落他反而出言宽慰,黄盖如何不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