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如瑾从暴君臂弯中醒来,刚想坐起身,暴君惺忪的嗓音传来,“起这么早?想陪本王去城郊迎美人?”
他惬意地睁开鹰眸,冷不防被人在被窝里踹一脚,跌落塌下。
偷袭得逞的人裹在暖暖的被子里,嘻嘻坏笑。
尚星野睡意全消,梳洗后换了戎装,刚要领着侍从骑马出城,儆宁宫侍女焚香匆匆来请。
进得门来,颜后雍容娴静地坐在榻前抚琴,看见他进来,起身拉着他的手,细细打量。
母子素来生疏,骤然被她这么当顽童似的牵着,尚星野赧颜,不着意地轻轻摆月兑,淡然坐下,“母后唤王儿,所为何事?”
颜后察觉他的疏远,面有瘟色,“大王威名远扬,又得重臣拥戴,哀家早已不操心,只盼着早日抱孙了。”她稍顿,轻声细语缓缓劝说:“木婉已被她父王许婚琅琊,大王何必为女子招惹强敌?”
“母后……”
“倾城贵为琅琊王姬,姿容绝世又对王儿倾慕多年,可迎入宫中……为后。”
“为后?”尚星野拧眉,不敢置信地看着颜后,“倾城曾被逐出王族,沦落风尘,她的王兄流光又野心勃勃,孩儿怎么可以娶这样的女子为后?”
“女子一旦嫁人,心思都会慢慢向着夫君。”颜后瞥一眼身后雀屏,继续劝说,“倾城蕙质兰心,王儿若不愿立她为后,纳妃亦可。”
尚星野想也不想,长身而起,“孩儿主意已定,母后不必再劝,倾城已到朱雀城外,本王就去迎接。”
话语强硬,拂袖而去,噎得颜后粉面涨紫,半晌缓缓平复,朝身后雀屏冷嘲:“王儿的心意,你现在懂了?”
少顷,屏后传来女子嘤嘤啜泣,闻声揪心。
朱雀城外,倾城王姬的鸾仪旖旎而来,尚星野目不斜视,领着南怀璧隔帘问候,迎入漪澜别苑安置。
“启禀大王,倾城此次前来,一为和亲,二为接王嫂回琅琊。”龙吟殿内,倾城身着烟青色宫装,仪态万千。
“王嫂?”尚星海懵了,细细想来,倾城确有资格喊如瑾嫂嫂。
侍从呈上紫玉锦盒,打开,静静放着一枚同心结,一柄乌金剑。要么联姻,要么干戈,流光耐心耗尽,亮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