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了?”冰舞不禁奇怪地问道。
“呃,”我抬首与冰舞对视了一眼,她平静的眸子让我好好定了定神,“没什么,忽然想到一件事,但愿没有被我猜中……”
“是——国事?”冰舞已经习惯了我与晨昱这样,很多事,她也从不多问。
“呃,不是,是——贵妃,我忽然有些担心她。冰舞,你说像贵妃那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因为家破人亡自杀呢?是不是只要晨光活着,她就会为自己的儿子好好活着?”
冰舞听了我没由头的胡话,懵然地愣了一下,答道:“贵妃?冰舞未曾见过,不知如何答姐姐的话。只是,若是放在冰舞身上,家族叛乱,哥哥阵亡,儿子收监,确实难以承受。但若是苟活,也是为了孩儿了。”
“哦。”听了将要做母亲的冰舞如是说,我略略松了口气,忽然想到,应该早点把晨光放了,或者,不让她见到晨光,这样,她还会留些活着的念想。
上天保佑,不要让我与晨昱再增杀孽……
正想着,晨昱来了。那边公审,他也没什么事情,只是处理了一些日常公务便回来了。
“昱哥哥,你回来的刚好,姐姐正为贵妃之事担心呢,你快劝劝吧。”
“晚儿,怎么了?”晨昱关切地问道。
“我只是想到贵妃,会不会受不住这样的打击?毕竟是……”
晨昱闻言微微皱起眉,沉吟片刻,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个,只是考虑要不要放晨光的问题?若是他一去不返又如何?可现已无回头之路,我们且看公审结果吧。”
“也好……”
不多时,派去听信儿的福安便一路小跑地回来了,公审已毕,贵妃非常配合,甚至还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
据贵妃供词,她是多年前受大理指使将毒花粉赠与皇后的。大理国师与颜骏略有交情,他曾允诺助晨光夺得皇储之位,只是晨光兵强马壮,大理那边也未曾想到他会那么快兵败被俘。如今,若放晨光去大理私下求国师或青龙等人,或可救皇上一命,只求换得她们颜家上下平安。她自己愿留在天牢做质子。
刚刚听完福安汇报,我与晨昱面面相觑,怎么会这样?巧合,还是另有图谋?
忽听得门外下人再报——
“摄政王求见!”
晨昱与我对视一眼,道:“请!”
说着,我唤了婵娟来陪冰舞,便跟晨昱去了前堂。
客厅里,晨曦已然坐在软椅上兀自喝起新上的绿茶。
“三哥——”
“晨昱,我们说说吧,怎么办?不料贵妃比我们想得还明白,难道已有人知会于她?”
“我也刚刚听说,说不定前几日栽赃于她,她已然明白这样做是她唯一的出路?”
“也许,不过,以贵妃为人,她不似这种理智人物。反正咱们晚上夜袭的戏是不必演了,眼下要商量的是我们真的依计放晨光吗?”
“……”
“昱,还是放吧,大不了放虎归山。为了父皇,权且一试?”我揽起晨昱的胳膊,在一旁劝道。
晨昱询问地望向晨曦。
“不可,虽然当前他逃到大理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可难免日后养虎为患,况且,晨昱你将继帝位,也要为未来皇儿的江山稳固考虑。若是放他,我也已想到防他叛逃的办法。”
晨昱沉思着端起桌上的茶,低头呷了一口,扬眉问道:“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