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就这样在犹豫与挣扎的交叠中挨了过去。
曦一直守在我身边,他没有再勉强我什么,而是试着与昱初识时一样的安然,恍惚中,我依然会不自觉地把他当作昱,好似时光倒流,回到了初识的那刻……
每当这样,曦便会很开心,对我嘘寒问暖,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走出来了,如此拖延,不过是害人害己罢了。
第二天醒来,我依旧像鸵鸟一样困着自己,曦耐心地陪在一旁,不起身穿衣,也不多言。
终于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昱托他来照顾我,他喜欢我的开朗自信,喜欢我的骄傲坚强,可他并非有义务陪现在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鬼虚度光阴!
于是,强咽下哽在喉中的苦涩,收拾心情准备起身,正要转头唤他一并起床,他却淡笑着按住我,指着胸口的绷带道:“等下,等我给你换了药再穿衣不迟。”
我愣了一下,他却飞快地穿衣下了床。
很快,他回来了,我知,他这样做,不过是想尽快解我心结。
我听话地躺下,尽量自然地呼吸,任他摆弄。
曦安然地解开我的衣衫,将厚厚的绷带层层剥离,前胸樱粉的小丘蓦然跃出,如我的脸颊一般滚烫,本能的羞怯将我的思绪自游离中拉回现实。
我偷望他一眼,曦却是脸色如常,不动声色地做着大夫的事,那镇定的模样,依稀是晨昱在身侧,那一刻,我再次忍不住轻轻闭上眼,拼凑起他的轮廓:“昱——昱——”
泪水再也止不住,泉涌般自眼角倾泻……
曦的手分明颤了一下,触到了心口的伤。
“啊——”
“晚儿,对不起——”
曦的眼睛竟也有些湿润,心中一阵抽搐,牵涉地伤口更加疼痛。
我忙咬牙忍住,反勉强劝他道:“曦,对不起,没事,我没事……”
曦也很快镇定下来,封了我的穴位,暂止了伤口的痛。
换药后,曦试着扶我披衣而起:“出去走走吧。”
“嗯。”我应着他的话,努力克制着心神的游离。
其实,在心底,我也好留恋这里的一切,一面我与昱依旧同世而居,或还有见面的机会;另一面,曦的举手投足,总有七分昱的影子,他不知,这,才是支撑着我依旧站在这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