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的脸已变得滚烫,曦,你为何选择在此说如此不着边际的情话?
我抬首失措地望了他一眼,他却将我拉至他身侧,抬头望着上面晨昱的灵牌道:“晚儿,昱在看着我们,昱在世时,我从未有过这种非分之想,即便是他病入膏肓,将你托付于我,我也从未想趁人之危,若我遵从皇令,也许现在你已糊涂地成了我妻,可是也许是我贪心不足,我只愿能够用我半生的努力换得你对我的真心一笑。”
曦的话句句真心,如静夜中的叩门声一般敲打在我早已脆弱不堪的心上,我抬首望了一眼迷蒙的窗外,道:“曦,不要这样,今晚,让我们先送了昱,好吗?”
“晚儿,我相信昱对你的爱已超出了嫉与忌,若他看到你为他这般魂不守舍,又是何等心酸?今晚,答应我,让我们一起送他,好吗?”
曦的执着,我早已见识,念及昱的千般万般好,我还是无言对他。
心中一阵抽搐,我本能地按住胸口,却觉出心口衣边竟滑出一枚铜钱,叮咚地敲打着滚至晨昱的棺木边。
我上前捉起铜钱,只见这是一枚普通的东望国自造铜钱,怎会在我的孝衣中,我疑惑地望了曦一眼。
曦也奇怪地挪上前来,接过铜钱看了看,道:“晚儿,你看,这铜钱只有正面没有反面……”
我模索着看了看铜钱滚出的衣襟,里面竟是藏了一一缕长长的字条——
“晚儿,你说过,若决定不了,就抛硬币问上天,正面就做,反面就不做。”
……
泪,我已答应曦,今晚不哭,若哭了,昱就不来看我了。
可是……
泪还是落在了手背上,好凉,我抬眼望去,曦的眼眶竟也红了,盈着泪——
这一夜,没有温润的吻,没有肌肤的亲,曦,只是浅浅地拥着我,忽而很紧,忽而又意识到搂疼了我,便又松了下来,几次,他微长的胡渣贴了上来,却又躲开了……
“晚儿,就这样,让我守着你,就好。我答应了昱,守护你一生。昱弟新亡,作为亡妻,你要为他守孝三年,我不碰你……”
春夜,好暖,晨昱新去的夜,我心的伤却随着他的离去渐渐愈合,昱为我做好了一切,包括为他守孝的孝衣,以及守夜时,我朦胧睡去后所盖的薄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