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没有在苗寨长大,因为我的母亲是个汉人,苗家那时候是绝对不准许与外族人通婚的,况且,父亲还是寨主的接班人。
他们是在一次父亲单独出去办事的时候认识的。当时,他们都很年轻,母亲是一个大家闺秀,当时正好外出买胭脂,她那时芙蓉如面,神眼如盈盈秋水,眉似淡淡春山。彩绣辉煌,恍若神妃仙子:头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髻,绾着朝阳五凤挂珠钗;
项上戴着赤金盘螭璎珞圈;裙边系着豆绿色宫绦,双衡比目玫瑰佩;身上穿着缕金百蝶穿花大红洋缎裉袄,外罩五彩刻丝石青银鼠褂;下着翡翠撒花洋绉裙。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启笑先闻。
看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香娇玉女敕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而父亲当时年轻,未曾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当然心神荡漾,想尽办法接近我的母亲。而母亲当时也年方二八,未经人事,她后来回忆对父亲的样貌时,常告诉我,——那个修长的身影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的站在荷塘边上。
他的袍服雪白,一尘不染。连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驳的树影。他的头发墨黑,衬托出他发髻下珍珠白色脖颈的诗意光泽。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这白杨树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他更加优雅入画的男子。
一种光亮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感染到了我。他没有笑,但他的清澈的眼睛却在忠诚的微笑着。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自从见他第一眼,母亲也就芳心暗许了,也许这个就是天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