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情小言的网言。"我家小姐从事发到现在,连一个宫女都没有传唤,更别说查案了。要我说,这件事还得请王后娘娘主持公道,您没看见那天的场面,满床的血……"
"允儿!"不待允儿说完,金多多已开口阻止。
凌霜微微倾身,面容关切:"妹妹可是有为难之处?"
"怎会?"金多多笑着,"凌霜姐与多多自小一起长大,别人不了解,难道姐姐也不了解吗?我这个人,除了赚钱,对其他事都不怎么上心。查案这种事情,太耗心力,我懒着呢!既然我没事,这件事就算了吧。"
"算了?不会不甘心吗?"
"不会。"金多多笑着,"我对这里还不了解,万一不小心得罪权贵可就不好了,我也不想给王惹来麻烦。"
凌霜想了会:"也好。前朝与后宫牵连甚重,只是这件事委屈你了。我也会再敲打敲打她们,让她们不敢造次。"
金多多笑着:"那就有劳姐姐了。"
两人又谈笑了一会儿,凌霜方带着那个青花瓷罐子离开。
这一天,除了凌霜,再没其他人看她。
金多多自嘲:"我以为还能再赚一笔呢!好歹我也算是个宠妃吧,巴结下我不应该吗?"
"小姐,你不会连这个觉悟都没有吧,您老现在是后妃公敌!谁要敢来巴结你,就是站在群众的对立面。"
"额?!"
"孤独宠妃和受欢迎且有礼物收的宠妃,小姐,你更想做哪个?"
"额,那我还是做我的孤独宠妃吧。"
*
凤鸣宫。
凌霜一行人回到宫殿后,捧着七仙拜寿青花瓷的宫女立即往八宝格走去。
"把那东西拿过来。"凌霜开口。
宫女立即将瓷器小心捧过去。
凌霜单手接过,细长的手指在瓷器上一寸寸抚过。
宫女小心翼翼注视着凌霜的动作。
凌霜抬眼:"怎么,怕我把它砸了?"
宫女躬身低头,不敢言语。
"这么美的东西,我怎么舍得砸呢,上一次,我问王要,他还没给呢!"
凌霜捧着瓷器,一边细细看着,一边往八宝格走去,将瓷器轻柔的放在架子上,嘴角泛起凉凉笑。
*
搬进关雎宫的时间是上午,这会儿已是傍晚。
换做平时,上邪瞳早就回来了,可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一直都还没过来。
金多多已吃了两次点心打尖,她一直在等,等上邪瞳过来陪她吃晚饭。
天快黑了,他终于等来上邪瞳的宫人。
"贵妃娘娘,王说请你先用膳。"
"他呢?"
"王早朝后就一直关在御书房,不曾出来过。"
"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好像是东边几个部落被大雨袭击,已经落雨几日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金多多挥了挥手,然后传膳。
饭这个东西,果真是有人陪着才有乐趣,这顿饭,金多多吃的食不知味。
一顿饭吃了很久,金多多几次外看去,天色在她的等待下慢慢黑尽,金多多嘱了宫人,去看看上邪瞳是否还在书房。
很快得到肯定的回话,不光王在书房,还有好几位大臣在哪儿。
平日里,金多多一直觉得上邪瞳这王做的蛮轻松的,每天除了上早朝没法睡懒觉外,上班时间还是蛮自由的,下班时间也早。直到此刻,她才有那么几分觉悟,承认做王还是有辛苦的时候。
"小姐,干脆早点休息吧。"天黑尽的时候,允儿劝道。
"再等会儿吧,刚换了个地方,我恐怕要岔床。"
"我说小姐,你不会是没男人就睡不着吧?"
金多多瞪了允儿一眼,你不说实话你不舒服啊?!
虽不乐意,但为了佐证允儿是错了,金多多很快洗漱,躺到她那张特制的金碧辉煌的大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竟睡着了。
半夜,一个噩梦将她惊醒,她听见自己尖叫,然后一个筋斗翻起,冷汗簌簌往下掉。
宫人忙执灯走了进来,她下意识的往旁边看了一眼。
床边空空,上邪瞳还没回来。
"小姐,你做噩梦了?"允儿坐在床边,那丝巾给金多多拭汗。
金多多点头:"我梦见这张床了,还有那只鸡。它浑身上下都是刀伤,肉皮被人活活割开,满身是血。它想活,但是活不了……"
金多多絮絮叨叨的说着,最终累了,闭上眼睛,"我终于明白那只鸡的意思了,不是杀鸡儆猴,而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姐,你想多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快睡。"说着,允儿便扶金多多躺下。
"现在什么时辰了?王怎么还没回来?"
"已经过了子时,我听人说,王还在书房。"
金多多重新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脑子里全是刚才梦里的画面,每一刀划开,便是血珠子汩汩而出。
她索性睁了眼,望着天花板,听觉也无比敏锐,外面每传来一阵脚步,她都会以为是上邪瞳回来了。进宫到现在,她还从未独睡过。
然而,每一阵脚步都是由远及近,再从近到远,便是巡夜的侍卫了。
金多多睁着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索性起身。
"允儿,允儿……"金多多高喊。
允儿忙走了进来,连同走进来的还有4个跟出跟进的宫女。
"到小厨房盛碗鸡汤,我们给王送点宵夜过去。"金多多淡然吩咐,然后开始穿衣服。
阿普达忙走了出去,允儿伺候金多多穿衣。
"小姐,你是真变了!"允儿一边给金多多扣扣子,一边说。
"变得贤良淑德了?"金多多笑。
"是,会体贴人了呢!"
"这样是好,还是不好呢?"
"女人啊,就该是这样,但允儿还是喜欢以前的你。"
"以前是什么样的?"
"没心没肺呗。"
阿普达很快把鸡汤端过来,金多多叫阿普达留下,叫允儿捧着食盒,又带了四个宫女走出宫殿。
从关雎宫到御书房很有一段距离,鸡汤用紫砂盅盛着,下面是个枣木小火炉,一起装在食盒里,微火温着。
才是3月,夜风依旧凉飕飕的,金多多拉了拉披风领子,走的更快。
远远的,便看见御书房的灯还亮着,外面明明有人守着,却丝毫不见里面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