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边说着,恨水便斜眼瞅着对面的酒楼的二层,那里果真有人在看着自己的这边,而身后不远有两人在瞎晃悠,根本不像正常的百姓.
恨水不禁的纳闷了,自己出来还竟然被鬼子盯上了!可是自己并没有招惹什么仇人啊。这有些说不通。还有秦歌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孩而已。
“秦歌,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要找我麻烦的?砍”
“不要问这么多啦,恨水哥哥你要小心为妙喔。”秦歌招了招手,抱着怀里的小兔子跑跑跳跳的走了,而他肩上的小银狐也摇着尾巴跳来跳去。一晃眼小孩便不见了。
恨水起身,朝着品香楼走去,管它是什么人。如果他们敢动粗,那就上一个杀一个,上两个杀一双!人在江湖漂,哪有不挨刀的!谁怕谁啊!
来到品香楼的地盘,恨水只想摇头,这眼前的景象简直是人堵为患啊!不论是长的帅的达官贵人,还是身宽体胖的商业老板,还是身披麻袋,腰系鞋带的商贩小厮,都举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来抢购门票,其中还不罚有众多女子,这下不禁好奇了?难道这女子也好将辰月买回家?想到这里恨水嘴角就想抽风。
头顶上是老鸨的叫喊声,底下是众人的喧闹声音,看来这抢一张门票还这等麻烦,这么多人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恨水索性站在一旁,目光撇过一个刚刚买了票要走的贵人,衣着华丽,穿金戴银看了就刺眼。恨水看着他将票小心翼翼的放进腰际的钱袋,眸子一闪,机会来了!谁说进品香楼就要辛苦排队花银子的!
说着,便朝着迎面而来的那人走了过去,两人擦肩而过后,那人腰际的钱袋便没了。恨水急速的闪进了人群笑了笑。古代这偷不叫偷,叫借!等那人反应过来恐怕要哭喽!果然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不久便传了过来。不过这和恨水就没啥关系了。
今天晚上就等着看辰月的芳容了,不知这女子能不能比得上她俊美的梨洛,冷酷的十三,还有那暖玉般的无缺哥哥玩。
而一直小心翼翼尾随着恨水的二人迅速撤到高墙偏僻处,嘀咕着什么。
“你去告诉堂主,今晚她会去品香楼,趁着人多眼杂我们可以将其…”说着男子朝着另一个人做出了一个阴狠的抹脖子的动作。
“是,属下前去禀报!”
******
‘好再来’客栈的二楼厢房中,秦歌静坐在软榻上,那只通身雪白的白兔和银狐正趴在他的腿上,他垂着头,几缕发丝落下,小手静静的抚模着它们光滑的皮毛,那粉女敕晶莹的脸上呈现出一抹不同与孩童的神情。
缓慢的,秦歌从自己月牙袍的衣袖中掏出一卷画轴。展开而来,那上面是一副画,秦歌似乎陷进了某种记忆里,精灵的眸子久久的注视着画卷。
画卷上是漫天的飞雪,一名红衣女子站在雪中长发垂肩,露出一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她的左手牵着一个身穿月牙白袍子的男孩,男孩的肩上蹲着一只银狐,怀里的衣襟里藏着一只白兔。两个人对视着笑的很开心很开心…那笑容比晶莹的雪还要耀眼。
犹记得那时候——
那是半年前昆仑山的断绝涯,正值寒冬时节,因为闯了祸端而被师傅千机老人在胸口击落一掌后惩罚在此砍伐枯枝。可谁知师傅那一掌的功力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在漫无人烟的昆仑山断崖处因为体力不支被埋进雪堆里。漫天都是苍茫的白雪,在意识凌乱之时却看到一名女子出现在自己身旁。醒来之后已经是在断绝涯的山洞里。
“你一个小孩子怎么跑到昆仑山巅上来了?”女子悉心的将一碗热粥放进他的手里,唇角笑盈盈的看着这个不过七八岁的粉雕刻般的可爱孩子。
“谢谢你救了我,我叫秦歌,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捧着手中的粥,心底暖成一片。
“你叫我恨水姐姐好啦!”
“恩,恨水姐姐。”
自此以后,她会为他运功疗伤,熬煮饭菜,两人一起嬉戏打闹,早起练功。秦歌呆在断绝涯和恨水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直到秦歌要离开断绝涯。
“恨水姐姐,秦歌很喜欢你呢,可不可以和你在一起?”男孩挠了挠头发继续说道:“就是在一起吃饭,一起睡觉的那种哦,想把恨水姐姐变为秦歌自己一个人的呢…”
“呵呵,好啊!等秦歌长大了就可以了和姐姐在一起了哦。”她笑的开心,抚了抚他的脑袋。总认为孩子都是天真的她也便顺口无心的答应。
“真的!如果我长大了你可要说话算话哦!”秦歌粉女敕的笑脸笑的不知道有多灿烂,抓着她的手不放。在他铮亮的双眸中闪着深邃的光芒。
半响,秦歌将画轴收了起来,扶着双腿上的乖乖兔和银狐,轻轻的喃喃了一句:
“今天她没有认出我们来呢,这是为什么?”秦歌低垂着眼睫,抿着嘴巴,不知道曾经说过的那句‘等你长大后就可以在一起’的话还可以不可以兑现呢?
将白兔银狐放在床上,秦歌站起身来,闭上了眼睛。自双手中生气一团红色雾般的东西,在眨眼之后,那原本站立的地方伫立着一个七尺少年,那抹孩子的身影消失不见了。阳光撒洒了进来,灿烂的阳光在他的身上萦绕出圈圈光晕,这个少年郎月星眉,面颊晶莹无暇,比先前的女圭女圭样子更多了分成熟阳刚之美。
少年将白兔揽在怀中,亲吻了一下。
“小四,你说这样是不是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呢?”
******
夜,品香楼
繁星如钻的琼夜绽放着绚丽烟火,五彩缤纷,换火流金。百盏红灯齐点,千束礼花并燃。嬉闹的孩子们挥舞着双手在外面兴奋的喊跳着。
恨水进入之后,挑了二层的一处桌子坐下,悠闲的吃着盘中的干果目光扫视着四周。这个视角看下面甚是清晰。一楼的花厅中摆满了桌椅,二楼也是如此,人庭报满。再看坐着的各位非官及贵,都眼巴巴着急的模样瞅着花厅中那搭建起来的台阁。
台阁周围有红色的丝纱围绕,隐隐约约的可以看见中间端放着一把古色古香红色七弦琴。
恨水将一颗花生丢进嘴里的同时,台阁之上便出现了一抹洁白的身影。
红色的薄纱飞扬映着那朦胧的白,莹白茹葱的指甲轻微拨动。
琴声。
优雅通明,似泉水叮咚,低沉咆哮,如松涛隽永。
声中似乎夹杂着丝丝幽怨,从遥远的地方而来,带着尘世的哀伤,低转流连,眉宇间有读不出的诧异与惊艳。
声音如怨如慕,如丝如雾,夜如此的安静,唯有琴声。
恨水眨着眼睛,似乎有些痴了,这般美妙的曲子仿佛有魔力般让人沉溺其中,如痴如醉。
一曲终了,抬眸浅笑,隔着红纱辰月抬头望着众人。恍惚中似乎有雪花在他周围飘动,晶莹无暇,纤尘不染。
五月的天气,飘起了雪。洁白的雪似乎调皮般亲吻着月的发丝,亲吻着长长的睫毛,亲吻着那如雪般肤质的脸颊。越来越多的雪在月的周围飞舞,那些调皮的精灵似乎有生命一般围绕在月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