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负年华不负君 12

作者 : Believe花...

坐到屋内的项柔仍有些愤愤然,火大的自己倒了杯水,但一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树立起来的温柔模样已然被自己刚刚的举动全部打破,不免又失望了起来,他不就是爱项琉璃那样温婉的女子吗,自己怎么就冲动了。本想等他走了再出去,谁知他竟与莲儿她们一起吃了起来,想想自己先前的都进了莲儿的肚子,又看看院外迟迟不走的贺君颐,只能自己一个人生起了闷气。

“小姐?”莲儿轻唤了一声探进了半个脑袋。

“干嘛?”项柔靠在长椅上头也不抬的问道。

“这是王爷让我送进来的,快点趁热吃吧。”莲儿一脸溢于言表的笑意,将一盘烧烤搁到了桌上:“王爷对咱们家小姐的态度变了不少呢。”

“要你多嘴。”项柔将书往一边一丢,抓起一串就吃了起来,今天的贺君颐确实有些怪,按他以往的作风,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就罢休了。

本以为只罚一天没饭吃,谁想到第二天第三天仍是不给,更可笑的是贺君颐那家伙还每天晚饭后都来打小灶,项柔真怀疑他是不是因公徇私故意那么多天不给她们送饭吃的。

日子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又过了一个月,天已经下过几场小雪,冷的项柔更是不想多动,连被窝都不想出。

“小姐。”此时项柔正窝在床上打盹,莲儿满含怨气的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何事?”项柔挠挠后脑勺迷迷糊糊的转过头去看她。

“段公子来了。”她撇撇嘴老大不乐意的回答。

“他来干嘛?”项柔眉头皱了皱,都失踪三个月了,还来做什么?想着还是闷闷的坐了起来。

“说是来赔礼的。”莲儿见她坐了起来,连忙上前服侍她穿起了衣服。

“你先下去吧,让他在院子里等我。”项柔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吩咐着下了床。

“哦。”看了项柔一眼,莲儿仍旧不开心的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自那晚的事情之后,段司易已经三个月未再来颐王府了,或许他来过,只是未见项柔,想到这里项柔无奈的摇了摇头,穿足了衣服走到了院子内,他背对着,静静地看着面前毫无波澜的荷塘,听到动静后便转了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知世子找九月何时?”项柔看着熟悉的脸却再也笑不出最单纯的笑脸,只是福了福身行了一礼。

“九月……”他身体一僵顿在了原地,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走到了项柔面前,仍不死心的说道:“九月你听我的话,君颐不适合你,跟我走吧。”

“走?去哪?”项柔不动声色的拿开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退后了一步,这里的人可都真自私啊。

“我娶你。”他立在原地,眼神里满是慌乱。

“呵呵……”项柔笑出了声,脸终于冷了下来:“世子心心念念的不是琉璃姑娘吗?”

“我早就放下了。”段司易急急的辩解却低下头去不敢看着项柔的眼睛,即使不放下,那也是永远不会属于他的,他段司易也绝非是随便一个女人都可以的人,如今的项柔能给他不一样的感觉,他也不想她受伤,只要明白这点,就够了。

“如若世子真的放下了,现下又来说服九月离开做什么?世子该不会以为九月真的会傻到认为世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九月吧?”项柔冷笑了一声裹紧了身上的衣服,真是个冷漠的世界。

“君颐,你应付不了的。”段司易皱紧了眉头,一脸的于心不忍,他知道那晚是他冲动了,不该说那样的话。

“段司易你爱我吗?”项柔拂了下额前的碎发看着荷塘问他。

“我可以只你一个。”听到项柔这般问,段司易像是又得到了希望,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

“我该说你的心已经死了,对于与谁成亲已然无所谓呢,还是你伟大到可以为爱做出任何让步?甚至是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共度一生?”项柔的心狠狠的疼了下,没有甩开手,只是冷漠的看着荷塘,自己在他抑或是所有人的眼里,到底算什么?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的时候,退而求其次,有条件相当的丞相之子出现,自己就该欢天喜地的答应下来,并嫁给他吗?

“你根本不知道君颐为何要留你在府内……”段司易有些急,他极不愿意琉璃再受伤害,可也不代表他忍心看着项柔替她去承担那份危险。

“我爱他。”项柔的声音很轻,却足以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段司易的脸一沉,步履不稳的往后退了一步。

“再没有任何人能分开我们,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生生世世……”项柔突然就笑了起来,那神情妩媚的不可方物。

“一定非他不可吗?”段司易像是被磨光了耐性,忍不住追问。

“对。”项柔仍旧在笑,只是看不到一点温度。

“纵然他心里只有琉璃一个也没有关系吗?”他眉头促紧,握紧了拳。

“那与你何干?”项柔微微叹了口气转开头去。

“像以前那样不好吗?我对你不好吗?”段司易像只斗败的雄狮一般颓然的低下了头去。

“你不会懂我与君颐之间的羁绊,更不会明白千年的执着。”项柔不再多说什么,头也不回的往屋内走去。

“我不明白,我确实不明白,明明是我与你先认识的不是吗?”他不依不饶的追上来拦住了一脸寒意的项柔,虽然表情一窒,却仍开口:“为什么不能宽容一点,九月你是聪慧善良的女子,你年纪尚小,根本不懂何为爱,你这般……”

“世子。”项柔终于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九月累了。”

“兰琼太子对琉璃垂涎三尺,赤炎的君王也几次三番想将她掳了去,连当今皇上都希望能纳琉璃为妃……他们已走的如此不易,九月你何苦还来破坏他们!”段司易上前一步按住了她的肩膀,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世子不是说王爷心里只有琉璃吗,世子在害怕什么?小小一个九月,何德何能让世子如此看得起?”项柔又冷笑了一声推开了他后退了一步:“项琉璃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了啊,呵呵……”

“……”他的脸一下子由红转白,愣在了原地,他不喜欢项柔这样笑,笑声里满满的只有不屑与冷漠。

“世子与其在这里对九月浪费口舌,还是多想想如何应付那兰琼国的太子吧。”项柔再也笑不出来,连虚情假意的笑都给不了,只是冷冷的看着他,这还是当初笑起来如沐春风的人吗,还是为了一曲掷银万两的段司易吗?

“君颐明天就要出征了。”他低着头自顾自的说着。

“什么?”带兵出征?项柔的身形晃了晃,这冷兵器时代,战争何其残酷,为什么要让他去。

“皇上是想将他调到塞外,将琉璃接进宫住段日子……何其用心良苦。”

“王爷答应了?”项柔不安的追问了一句。

“毕竟君臣有别,圣命难违。”段司易深深的吸了口气,眼里全是茫然不安:“最近太后身体不好,太后是极疼爱琉璃的,皇上若说是让琉璃进宫陪陪太后,你觉得君颐会拒绝吗?”

“冲冠一怒为红颜。”项柔低低的念了一句,用手抚模着自己藏起来的脸,她不需要倾尽天下只为她一个,不要兵戎相见只为她一个,不要兄弟反目只为她一个,她只是要贺君颐,只是要他而已。

“你还是如此执着吗?”段司易轻声的问,像是试探。

“……”项柔仍旧手抚着脸立于寒风中,突然就觉得好冷。

“任谁都分不开他们的,九月。”他眼里突然就生出了一丝柔情,带着淡淡的心疼。

“他会爱我的,只我一个。”项柔平静的脸,语气却异常坚定,很多年后,当他看到贺君颐为这个少女哭泣嘶吼的模样,恍惚间又忆起今日的场景,只是他最后都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敢那么坚定的相信君颐会爱上她,爱的失去自我,爱的深入骨髓。

他要出征了,回到屋里的项柔心中只剩下这一个念头,虽然以往他也有半个多月不见她的先例,但是总归是在颐王府,知道他是安全的,但若此次一别,要多久才回来呢,听说南边的蛮人异常凶残,还吃人肉,贺君颐才十七岁不是吗?明天就要走了,为什么不来看看我,不知道这里有人在为他担心吗?即使不知道吧,但,以往三个多月的情分都是假的吗?

“小姐,饭菜该凉了……”桔梗给她披了件外套心疼的皱了皱眉。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项柔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懒懒的回答。

“小姐……你若是想见王爷,便出去看看吧……”莲儿也站到一边,一副比项柔还要委屈的模样。

“我只是担心他的安危,见与不见无所谓。”项柔安慰似地笑笑看了她们一眼:“草原上的都是蛮人,生性凶残,如今这天气又是这般寒冷,草原上是蛮人的天下,他们早已习惯,只是我们沧月国的军队却未必受得住。”

“小姐,我们王爷这么厉害,定是能凯旋的。”

“对,王爷肯定是能打败那些蛮人的。”

“你们不会懂得战争有多残酷。”那些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的画面,项柔在电视上看的够多了,如今要那本真实的发生在身边,发生在自己爱的人身上,怎么能做到冷眼旁观。

“小姐……”莲儿突然拉住了项柔的手,眼里盈满了泪水:“莲儿的爹娘便是死在那些蛮人手里,莲儿懂得的……”

“你从未与我说起过你家里的事。”项柔反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当年霍香的话又飘进了耳朵“只要照顾好少主,你的大仇来日定当可报”。

“是那蛮人杀光了莲儿一家,莲儿的爹娘,莲儿的姐姐,那个叫边都的蛮人……”说完她便在项柔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项柔并不言语,只是在心里默念了一边这个名字。

“莫再哭了,我呀,最见不得你们哭,还是早些去吃饭吧,别伤了身体。”说完抚了抚额头起身回了屋去。

入了夜的冬天更冷,若不是旷世火莲,项柔不可能起死回生,若不是麻本的玉蝴蝶也不会有这常人的体温,若不是每日必练妖蛊,这破败的身体肯定是不能撑过数九寒天的。

“王爷,王爷王爷,小姐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王爷……”项柔正端坐与床上练着心法,门外突然传来了莲儿急急的叫喊声,心头一紧,这妖蛊最忌讳半途而废,并不是想收便收那么容易的。

“生病了?”脚步声停在门外,贺君颐颇有些惊讶,每天都看她生龙活虎的还能突然病了?

“许是吹了风,说是有些头晕,便早早歇下了。”桔梗恭敬的回答,并不似莲儿那般莽撞。

“可有请御医?”

“小姐自幼学医,说是无大碍,不用劳烦府内的人。”

“本王进去看看。”贺君颐的脸一沉,有一丝不悦。

“王爷不可……”莲儿立刻慌乱的挡住了门,若王爷看到此时的小姐,会不会把小姐当妖孽赶出去?

“本王想见你家小姐还需要你们同意?”贺君颐本就沉着的脸又黑了几分,愤愤的推开拦在门口的莲儿推门进去,才刚踏进屋,就见硬生生冲破逆流的血液,将白发逼回青丝的项柔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的身体明显一僵,待莲儿一声惊呼才反应过来,不及多想便走了过去扶住了项柔:“出了何事?”

“没有。”项柔虚弱的摇了摇头,嘴角却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原来他终究还是记得自己的。

“还不快去叫御医?”他眉头微皱的坐在床边,看了一眼地上的血冲门口发愣的莲儿与桔梗吼了一声,看着他俊美的侧脸,安下心来。

“不用了,莲儿桔梗,你们先下去吧。”项柔习惯性的抚了抚耳边的长发微笑了一下。

“这般模样还说没事?”贺君颐有些恼,这女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都不见人通知他。

“王爷明日就要出征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项柔强忍住胸口翻腾的气息,仍旧笑着。

“这么不想看到本王?”本来就恼她不说,现在又看她将自己往外撵,脸瞬间冷了下来,她不仅不介意自己不来看她,甚至还不想见到自己?这一认知让贺君颐立马不爽起来,言语也不免冷了许多。

“塞外天冷,多带些衣物,饭要按时吃,不能熬夜,凡事放宽心,切莫冲动行事,蛮人凶残至极,又诡计多端,万事皆三思而后行……”

“你是在教本王行军打仗?”贺君颐冷笑着打断了项柔的话,还真是个不自量力的女人,于是不屑了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九月不敢。”项柔听出了他语气的恼怒,不由的低下了头去。

“看你这身子怕是没那么容易好起来,早些休息吧,明日也别来送了。”贺君颐说的是气话,可是埋着头的人却始终不肯再抬起头来,想他贺君颐哪里受过这样的忽视,于是愤愤的站了起来走向了屋外。见他终于起身离开,项柔终于忍不住,胸口一阵猛的翻腾,一股鲜血吐了出来,还未走至门外的身影明显一愣,但是骄傲如他,仍是没有回头的出了西苑。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都怪莲儿没用。”一见贺君颐离开,莲儿与桔梗便冲了进去。

“要不要去取些什么药来?”桔梗无措的看了看靠在床上苍白的项柔与床前的血。

“别担心,一会便好了,早些去休息吧。”项柔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看了她们一眼笑了起来。

“我们不走。”莲儿一脸哭腔的帮项柔擦去嘴角的血迹,帮她拉好了被子。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项柔佯装生气的收起了笑,她可不想看到她们两个哭哭啼啼的模样,叫人无所适从。

“小姐你别生气,我们马上出去,你,你若有事就喊我们……”

“去吧。”项柔的语气缓了缓,伸手扶住额头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项柔早早起了床,完了个简单的发髻,到莲儿与桔梗的房内点了迷失香,让她们好好的睡上一觉,穿了件暗红色的长袍抱了琵琶出了屋子。前院的热闹与她这西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项琉璃正双眼含泪的对贺君颐说着什么,他却只是笑,不一会便牵了她的手往院外走去,项柔看的很不是滋味,便退进了西苑。

贺君颐拉着琉璃温润的小手,心里却有一角塌了下去,不禁抬头望了西苑一眼,那门口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不知道那死女人身体好点没有,但一想到她对自己的态度便又生起气来,愤愤的转回头,与项琉璃一同出了门去。

项柔一人游荡着来到了城门口,从一边绕了上去,那城墙不是谁都可以上的,但是那几个小小的守卫哪里能防得住她呢?当她立于城门上了,下面的人仍然未有察觉。

辰时,城外已站满了沧月大军,再半个时辰,皇上的队伍便缓缓行了过来,贺君颐行在最前,与他并骑的是一身明黄的贺君凛,他们长的太像了,只是贺君凛看上去成熟稳重许多,后面软轿内坐的该是项琉璃了。

大队伍行到城门口便停了下来,项琉璃从轿内走了出来,仍旧一副梨花带雨的楚楚模样。她心里是不安的,她明白君颐被派去出征是皇上想让她进宫的下下策,这也不怪皇上,只要君颐在身边,即使身为皇上的他都不能随意为难君颐。一想到蛮人的凶残,更是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若是君颐此次一去有个什么闪失,她该怎么办。

“哭什么,很快就回来的。”贺君颐看着她一直的哭着,心里开心却也不忍,只轻轻的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暖了暖。

“你一定要完好无损的回来。”项琉璃的声音哽咽着,眼圈红肿了起来。

“回来后带你去看冬梅。”贺君颐极难得的温柔一笑。

“恩。”看到他的笑,项琉璃才渐渐放下心来点了点头,抽出自己的手为贺君颐整了整衣服。

“出发吧。”贺君凛脸色并不好看,君颐是他最疼爱的弟弟,而项琉璃又是他最想得到的女人,这让他痛苦的受不了,却也无能为力,只是冷冷的吐出了三个字。

“等我回来。”贺君颐头也未抬一下,伸手将项琉璃披风上的帽子给她戴好,才翻身上了马。正要扬起马鞭,却被突然响起的琴声顿住。

所有人都循声望去,那城墙上暗红色的身影,在大风里,如一只嗜血的蝴蝶一般,让人着魔,人群里有人认出了她是暖香阁的九月姑娘,都表现出了一副期待的模样安静了下来,仔细的听着。

有些爱像断线纸鸢,结局悲余手中线

有些恨像是一个圈,冤冤相报不了结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还将付出几多鲜血

忠义之言,自欺欺人的谎言

有些情入苦难回绵,窗间月夕夕成玦

有些仇心藏却无言,月复化风雪为刀剑

只为了完成一个夙愿,荒乱中邪正如何辨

飞沙狼烟将乱我,徒有悲添

半城烟沙,兵临池下

金戈铁马,替谁争天下

一将成万骨枯,多少白发送走黑发

半城烟沙,随风而下

手中还有,一缕牵挂

只盼归田卸甲,还能捧回你沏的茶

半城烟沙,血泪落下

残骑裂甲,铺红天涯

转世燕还故榻,为你衔来二月的花

贺君颐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她唱曲了,余音缭绕间他听到了周围断断续续的哭泣声,那些家中有儿女参了军的老人们都沉浸在了她的歌声里,她真的是一个可以让他不能很好控制自己情绪的女人,就像现在,他看到了自己皇兄眼里露出的少有的赞许与欣赏之色,心里就憋闷的慌,他贺君颐的东西,只要是他的了,就谁也抢不去,谁也别想抢。正愤愤的想着,却见贺君凛突然一跃而起,贺君颐有被吓到,转过头去,只见围城上的项柔正摇摇欲坠,若不是贺君凛反应及时,只怕已经摔了下来。

“皇上……”项柔微呼出声,当时也只觉得有些站不稳,估计是吹多了风,怎么就差点摔下来呢。

“你在那城头待了多久,身体如此冰冷。”贺君凛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看着一身暗红色的人,分明是很温暖的存在,怎么抱在怀里像是……死尸一般冰冷。

“谁让你来的。”贺君颐有些恼,一把将项柔从贺君凛怀里拽了出来,项柔被突然的力道一扯没站稳,却稳稳的跌入了贺君颐的怀里,惊慌失措的抬起头,看到的便是贺君颐温怒的眸子。

“我……”项柔有些心虚,咬着下唇低下头去。

“你以为这是在王府吗?惊了圣驾怎么办?”他真的是要被这个女人弄成神经质了,昨晚明明说过叫她不要来送了的,最初见到她时分明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子,哪怕她是装的,他心里仍然认为她是温顺的,可最近几次,怎么总见她在反驳自己忤逆自己,尤其是现在,把自己冻得同块冰一样又想如何,于是脸一沉,生气的叫道:“司易!”

“……”段司易?项柔一愣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了从旁边人群里走来的人。

“带她回去。”贺君颐的脸依旧冷着,将项柔塞到了段司易的手里翻身上了马。

“……”段司易接触到我的手之后明显的一愣:“怎么如此冷。”

“还是早些将姑娘送回府里暖暖身子吧。”贺君凛颇玩味的扬了扬嘴角看着眼前的人,还真是个倔强的小丫头,这姿色与琉璃是没的比的,只是这行为处事的态度倒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还不快回去。”贺君颐像是自己心爱的东西被人偷窥了去一般生气的剐了段司易一眼,又催促了起来。

“走吧。”段司易会意的一点头,对皇上行了一礼便带着项柔出了大队伍隐入了人群。

“你以为这苦肉计对君颐来说会有用吗?”段司易直接将项柔抱回了屋里放到了床上,脸上一片冰冷,怒不可遏的模样,他生气的看着项柔,搞不懂她为什么会为了君颐那样伤害自己。

“多谢世子送九月回来。”项柔倒是一副没看到他生气的模样,将身体裹进了被子里弱弱的回了一句,便不再理他。

“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御医来……”见她那般虚弱的模样,段司易再也恨不起来,放软了语气小心的问。

“不用,睡一觉便好了,世子请回吧。”

“那我明日再来看你。”段司易被项柔的冷漠弄的有些无措,沉默了许久终是叹了口气。

“世子还是多关心下入了宫的琉璃姑娘吧。”项柔闭着眼说完,便转身朝了里面,徒留了一个背影给他,没多久便听到了他走远的脚步声,然后无力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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