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静阑左手托着我的腰,重心微微下调,右手指剑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往云君行胸前鸠尾,招式狠辣意在夺人性命。每当我遇到危险,静阑总会第一时间对来人下杀手,几乎不会给别人反抗的时间和机会。
云君行双目紧紧盯着我,脚下一动错开半个身位,右手仍然捏着我的手腕没有放开半分,丝毫没有理会静阑的意思,只是堪堪躲过静阑的致命攻击。
眼看两人便要大打出手,其中一个是好容易让我给他续了一年命说不定过不了几年就一命呜呼的病秧子美男,另一个还是我最最信赖依赖可爱帅气的殷静阑,无论那一方出现不好的结果对我来说都是绝对亏本的买卖,赶忙伸出右手轻轻拦下了静阑,轻声道:“没有杀气。”
对,云君行身上没有杀气,他没有要杀我的打算。况且,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的功夫如何,但是以他现在的情况,压根不会是静阑的对手。若是大打出手,结果是这病夫子云君行便得提前去阎王殿报道,转世轮回去了。那我之前的药和精力,岂不是白白浪费?
静阑双目一寒,目光紧紧盯着云君行捏着我的手腕的右手,硬生生将满月复的杀气压了下来。脸上的神情依旧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虽然收回了手,可是足下依旧是攻击姿势,只怕云君行再有什么过激的行动,都会被他第一时间出手击毙。
我眼珠一转,又轻轻靠进静阑的怀里,笑眯眯地看着云君行:“江湖传言藏云山庄少庄主云君行才貌无双,只是多年前便只肯带着面巾示人,不知今日……?”话音未落,原本扶着左臂的右手仿佛游蛇一般顺着云君行的右臂而上,出其不意地点了他手肘上的麻穴,乘机挣月兑了自己的左手,赶忙揉了起来:“不知今日何故,居然自行揭下自己的面巾,可是何由?”
麻穴,最不伤他。
面巾一去,便露出他绝世的俊颜。剑眉入鬓却不刚坚,星目灼灼却似深渊深邃,鼻子高挺,嘴唇润薄而性感牵起似笑非笑又冷峻的弧度。面庞因为常年的病弱略显苍白,却在这天蓝色的锦袍衬托下另有一番风情。肩宽腰窄腿修长,没有病态的瘦弱,却有武者的几分洒月兑刚强。就是这种气息,硬生生将那种病弱之气压了下去,哪里看得出来是命不久人世之人?却只是一个有些病容的偏偏佳公子,众女子趋之若鹜追求的良人佳婿。
他的身上不若静阑的清泉般甘甜,不若晴风自然洒月兑风般潇洒,不若秦子问开阔爽朗般阳光,确是傲然带着些冰凉,冷然又带着一份戏谑。心如孤坐深渊,带着孤寂猜度和防范;眼持利刃,似随时将危险斩杀。
“既你已经见过,又何须掩面?”云君行忽然笑了一声,淡然地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肘,霸道地说:“我也记得不久前才说过,我云君行,上天入地,即便过了一千年也必然寻到你?”
我眉毛一挑,故作不知:“云少庄主,我们见过?”
云君行的眼又深了几分,似乎能将我瞬间吞噬:“你的眼,我这辈子都记得!”
我的心里颤了两颤,忽然想起了当年看古龙大师的经典著作《楚留香》的时候,无花和尚就是凭借人两眼之间的距离来判断一个人是否易容,因此把楚留香同志吃的死死的,这厮感情也这样?心知也没必要打什么马虎眼,反正我这白琴的身份也是假的,当下嘻嘻一笑,洒然地摘下脸上的面纱随风丢去,笑眯眯地看着云君行:“怎么?云公子还没死啊?这么记挂本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