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言而有信,本王能够理解。”秦泓点头笑道:“所以本王今次前来,一来想让小姐知道本王的心意,二来希望孟小姐告知令师居所,本王要亲自禀明,恳请将小姐,下嫁本王。”
薄纱隔在我同他们之间,将我的一切神情也阻隔在其视线之外。我冷冷地扯起嘴角,却依旧温婉道:“王爷错爱,绮筠恐怕难以消受。绮筠自记事起,十三年来终日靠各种草药勉强在这人世间挣扎,能多偷得几年性命已是万幸,怎会存了这攀龙附凤的心思?更何况,绮筠不喜楼阁,只恋山水。”
秦泓侧面看向床榻,声音无波无澜:“那么太子呢?或是孟小姐觉得本王年老或是本王的王府庙太小?难怪早晨,太子争执,试图阻止本王向皇上求亲。”
我直起身子靠在床头,轻声笑了:“绮筠同太子殿下,患难来的兄弟之情,岂能用男女之情来思量?绮筠打算再在京城休养半月,便启程赶往药王城求医,觅得最后的生机。无论结果如何,绮筠估计再归京城,也是客居。”
秦泓笑得温婉:“药王城之行,本王会替你安排。你贪恋丘山,本王也会在别处特地为你建造别院,供你休养。本王只想,要你这么难的豁达开明,温婉善良的女子陪伴终身。其他的,都不重要。”
“王爷的直白,还真让绮筠不知如何应答。都说一面之缘不可信,王爷怎知绮筠是怎样的女子?”我笑了笑,显得很无力:“请恕绮筠直言。家师乃方外之人,她最不喜的,便是关在红墙之内兀自挣扎的人。而且……”我顿了下来,没有继续说下去。
“兀自挣扎之人?”秦泓笑了一声,不知道是自嘲还是自怜:“倒真真是个太过明白的人。小姐说的而且,又是何事?”
我坐起身子,直直地盯着薄纱外脸色铁青的静阑,笑道:“而且绮筠的婚事,师父早有安排。绮筠其实,已有盟约在身。”
“什么!”这次不止秦泓,连同爹和晟儿也叫了起来。
我轻轻掀开薄纱,浅笑着望向外面。站在后面的静阑,静静地看着我。他微微地笑着,笑着,春风般动人心弦。我笑道:“师父的安排,绮筠不知。可是绮筠会成全师父的心思,成全,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