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荷的神色淡淡的带着忧伤,一枚绣花针,起落,她的指尖就多了一滴血,这一滴血或能救一个人的命。
她把那滴血滴到碗中,再用力挤了一下手指,又多一滴,再多一滴……直到碗中的血色变得浓郁,她才收手,随即就有丫鬟把碗端走,拿去给姬静荷煎药。
年复一年,周而复始,这小小的绣花针,不知在她的指月复留下了多少针痕,可是姬冰荷已经感觉不到痛,甚至不以扎自己的手为残忍。
她需要的是生存,她淡漠地想着,或许正是因为有了这个绣花针,她才能活到现在,是痛,更亦时幸运吧!
荷城堡主只有一个正室,没有侧室。
因为新亦公主是当今皇帝的唯一一个亲妹妹,生性悍妒,容不得姬震笪招花惹草,况且作为本朝的驸马,姬震笪也没有纳妾的权利。
其实荷城堡真正的主人是新亦公主。
姬静荷出生的时,浑身都是水泡,好不容易从京城一代名医陈森逸那寻来药方,却要同胞的血来做药引
……但是新亦公主在姬静荷出生的时候,遭遇难产,血崩之后就没有孕育的机会。要不是因为救女儿的怪病,她也不会允许姬震笪爬上高曼竹的床。
不知道何时,姬静荷已经来到姬冰荷的身边,她只是觉得烦闷,不然也不会来到姬冰荷所住的别院,这是一个清净的小别院,虽然没有任何的奢华的装饰,到也被丫鬟们收拾得很整洁。
“冰儿!”姬静荷假惺惺地看着姬冰荷,“疼吗?真不知道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让你受委屈了。喝了妹妹的血,我就感觉我身上也淌着妹妹的血。”
“不疼!”姬冰荷俏皮地笑了笑,“蚂蚁咬到还疼些呢!呵呵!”心想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
两姐妹嬉笑打闹起来,表面上看起来,这真是一双和睦的姐妹,其实到底她们的关系如何,只有她们最清楚,生长在这样的家族,和权利靠得那么近,或许他们天生就具备了明枪暗箭的才能,只是缺少一个展现的机会。
姬冰荷知道要不是自己的血可以做姐姐的药引子的话,她估计现在也不会这么好命活到现在,她猜测娘亲是被大娘害死的,当初也是因为姐姐生了这么一场怪病,才让她娘亲生她下来,做姐姐的血药引。
可是她注定是一个悲剧,她一出生,她的娘亲就注定要命丧黄泉。
虽然姬静荷对她还算友好,但是她知道什么叫同根不同命,什么是蔗出,什么是嫡出。对姬静荷,她还时很小心地防范着。姬静荷是郡主,她有着金枝玉叶之躯,最主要的还是她有一个权倾天下的舅舅,和一个万人敬仰的太后,以及一个出生高贵的母亲。
姬冰荷在心底暗暗叹口气,她知道大娘每次看她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不屑,虽然她力求做到最好,但是似乎从来没有博得她的好感。
“真搞不懂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居然让我们去伺候太子。那个太子,我想一定是长得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货色。”姬静荷一想到姬震笪的话,就烦闷地说起来。
姬冰荷的命没有姐姐那么好,就算嫁不了太子,爹爹跟大娘也会找个正室给她做,可是她知道自己的极有可能陪嫁过去,继续做姐姐的血药引子。
她的命似乎永远只能依附在姐姐的身上,活着,只为这一个天生的血药引?
她真的不甘心,一辈子都做血药引,为何?天生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