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乔凝了满脸的黑线转过头去，“那是肯德基，不是……不是啃**……”一说，大眼睛的眼角余光里看向纪梵，整个人简直尴尬得不行。
纪梵到是一副特无所谓的模样，唇角挂着好看的笑，缓慢将车靠边停在了KFC的门口，侧头看殷小乔的时候道：“要吃吗？”
殷小乔还没来得及说话，后座里的乔犇犇也跟着叫嚣：“啃**，我也要吃啃**，哦！”
“不是！都说了那个不是……”
还没等殷小乔把话说完，后座里两个小屁孩自顾自拉开车门便要往下窜。
“乔犇犇！”殷小乔一声大喝，可却到底来不及了，两小屁孩蹦蹦跳跳地冲到KFC店门口，拉开门便往里冲。
副驾驶座上的乔鑫鑫也开始挣扎，“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殷小乔抓都抓不住他，直让那小家伙挣扎得一头乱发，明明抬了手摇去开门，却正好被乔鑫鑫挣扎的小手打中了右眼。
纪梵侧身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下来，这才快步绕到殷小乔的那一边，开了她的车门，伸手去抱她怀中的乔鑫鑫。
乔鑫鑫一落地，便飞也似的朝KFC的方向冲了过去。
纪梵抬眸去望副驾驶座上的殷小乔，只见那小妮子衣衫凌乱头发更乱，一只手捂着右眼，坐在那抖了两下嘴唇，作势又要哭起来。
纪梵一个没忍住，低头轻笑了起来。
“你还笑！”殷小乔直觉委屈得厉害，见他笑，便更悲戚得厉害。
“好好好，我不笑，我不笑。”他轻声哄着，上前抓下她右手，凑上前去看她眼睛，“还疼吗？”
“疼。”委屈地抽泣了两声，再侧头去望KFC的方向，殷小乔恨不得把牙都咬碎，“我恨死小孩子了，以后谁让我给他生孩子我跟谁拼命，呜……”
纪梵抬了手去抚她长发，模样还是如初的温柔，“你还小，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生孩子呢？”
纪梵的话一出口，殷小乔顿时便觉得有些尴尬。
他双手撑在门边看着她的眼睛，另外一只大手去理她长发。她尴尬地低了头默不作声，乔犇犇恰在这时候推开KFC的大门冲他们喊：“殷小乔，乔鑫鑫和乔焱焱叫你进去付账！”
慌忙收拾起被打落的心情，纪梵微微向后退开了些距离，殷小乔这才赶忙从副驾驶座上奔下来，边掏钱包边向KFC跑去。
“这么多！谁点的？！不准点这么多！”一看价目表上几大百的报账殷小乔头都晕了。
“我要！我要！我要！”几个小屁孩吵翻了天了，谁都不愿意消停一会。
“不许吃不许吃！晚上家里还要包汤圆，跨年前大家都要吃汤圆的，到时候吃不下就打死你们！”殷小乔低头恐吓。
几个小孩互看一眼，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殷小乔被他们一吓，一瞬也扁了嘴，“呜！”一声就快哭出来。
“多少钱？我买吧！”旁边的纪梵果断掏了钱包，也不等殷小乔反应，直接就把钱给付了。
几个小屁孩“哦！哦！”欢叫着过去抱住纪梵的大腿，横过眼睛来看殷小乔时，模样万分的鄙夷，“殷小乔是铁公鸡。”
殷小乔囧，抬手打人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拿着自己的小钱包奔上去，“多少钱，我还给你。”
“不用了。”纪梵笑笑，“就当我请你们吃，新年快乐。”
“那不行，又不是几十块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请……”殷小乔话还没有说完，打开自己的钱包一看，更觉想哭得厉害。
乔鑫鑫个子高，稍微踮起点脚尖便看到殷小乔羞涩的“囊中”。
“咦！”
小家伙才轻叫出声就被殷小乔抬手掐住了脸，“你再给我‘咦！’一声试试看！”
旁边的乔犇犇和乔焱焱吓了一跳，两个人慌忙往纪梵的身后躲，“殷小乔不只铁公鸡还很凶，我好害怕。”
乔鑫鑫抽泣了两声作势又要哭起来，殷小乔吓得赶忙向后倒退了一步，那委屈的小模样看上去叫一个悲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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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抚下几个小家伙，殷小乔的红包早被乔妈没收，只剩几十块的小钱包干瘪瘪的，看得她的心都疼了。
三个小家伙好不容易得到薯条和汉堡吃了，这才老老实实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拿着手上的东西乱啃。
殷小乔背委屈堵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一会忙着给这个擦嘴，一会忙着给那个擦手，谁不好好吃东西还要到处乱跑，她便也要跟个二十四孝保姆式的满餐厅抓人。
纪梵淡淡坐在位置上望着鸡飞狗跳的殷小乔，间或有电话打进来，他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就面对着落地窗的方向轻道：“桑榆……”
一听到纪梵唤秦桑榆的名字殷小乔便安静了下来，伸过小手抓了根薯条往嘴巴里塞，听不清楚他在那头说了些什么，却能大概猜到，他现在到底不是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在窗边打电话，几个小家伙也老老实实坐下来吃东西了，她这才站起身走到收银台前，掏光了自己钱包里所有的钱，买了一盒全家桶抱回来。
纪梵转身的时候，几个小家伙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
殷小乔抱着全家桶说：“走，这是我要送给纪爷爷的。”
纪梵挑了眉看她，她还是下意识地低了头，“我人不够聪明，长得也不够漂亮，还又野蛮又凶，但这是我全部的财产了，我想送给纪爷爷吃。”
纪梵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殷小乔只觉得左颊一边一热，似乎是他抬手轻抚了一下她的脸颊，声音轻柔，“没有，你很聪明也很漂亮，我外公会喜欢这礼物的，谢谢你。”
她一时有些怔楞，知道他抚了她的颊畔，却并不怎么敢抬起头去看他。
这间24小时经营的KFC里，此刻正好在放韩雨芹的歌《为我好好的》。
殷小乔一个怔然，还是忍不住抬头。
纪梵就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模样一如既往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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