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百里经时看了就想扇他一巴掌，不经就嘲讽道：“怎么，你就这么不经打？”
“呵。”万俟八重低声笑了笑，“有点疼。”
“废话！”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在怀疑，我究竟是不是在活着，”他倏尔靠近百里经时，贴近她的耳畔，轻声嘲笑，“现在我清楚了，我居然，还活着。”我居然，还活着。那样嘲讽的语气，不知为何，百里经时没有躲开他的贴近，大概是因为，她也有同样的感觉吧，并且，同样的那么孤独。
这大概就是血族的悲哀了吧，虽然被赋予了得天独厚的能力和无尽的生命。但当什么都有了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时间越长，对世事司空见惯，越发空虚空洞，也早就忘记了自己是不是还在活着。
“呵，好可怜。”百里经时嘲笑着，连带着对自己的。
“是啊，好可怜。”万俟八重垂下眸子，“可是，还总觉得自己生命中少了点什么，不肯去死。”
“……”
“我早该去死了。”他说眉目间染上了落寞的神色，“可是，也许死就更无聊了。”
“……”
“你说，我死的时候，应该带上你吗？”桃花眼略带轻佻。
“不要！我还没有玩够。”百里经时指了指他的的肩膀上深可见骨的刀伤，“为什么不治愈？”
“哦。”万俟八重一愣，然后说出一句让人想打死他的话，“我忘了。”
“……”不知为何，这句话却触动了百里经时心中的柔软，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靠近万俟八重，那是在玩儿命！说不准，他想要的心，不是她理解的那个，而是……她的心脏。想到这里，百里经时着着实实打了个寒颤。
“走。”万俟八重拉起她的手腕，“去看看你的杰作。”好自然，自然到好像原本，他两就应该这样的亲密。
而百里经时似乎也忘记去注意了，只是跟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万俟八重给两人设了一个结界，外人是看不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