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夜舞下,银色泛着水雾的弱光从窗口斜露出来,飘无虚幻的打在床榻两人的脸上。
南风溟丝毫没有任何睡意,翻来覆去烦不能寐,侧身望过小然,羽扇般翘动的睫毛细密乌黑。
他座起了身子推了推小然,只是她不为所动,阖着眸子继续安然浅睡。
“别装了,朕知道你没睡”
南风溟模索着挑燃床头的红烛,小然被突来的亮光刺的用手遮住双眼,片刻后才睁开不满地看着南风溟:“大半夜不睡觉你鬼叫什么”
南风溟被骂了个愣头青,一出宫她更嚣张了。
“秦舒儿……你睡觉睡糊涂了吧,胆敢如此说朕,朕又岂是一般农夫粗汉岂容你这般无理”
“即知我在睡觉又何故来叫,半夜三更哪怕你是天神魔将也都是睡觉的点,皇上无故扰乱我休息,究是你无理还是我无理?”
南风溟气呼呼的吹掉烛火:“唯小人女子难养也,罢了,朕不和你一般见识”
小然也倒头又躺下轻言道:“唯小人女子难养你还养了一群女人”
“你还真会挑刺”南风溟被她逗乐遂说:“那是历代的传统,朕又何偿不想少点,这样后宫也可少点腥风血雨,无辜杀戮”血色白骨的生活,他从小看到大,无数条鲜活的生命从此魂断黄泉,虽见惯了这生与死,但一把黄土又怎能掩埋留下的情义!
“这份杀戮还不是你们手握重权的人挑起来的,是生是死,是安是危全在你们的掌控之中,你又何必在此推托”
南风溟一愣神,眸子忽而变得幽静高测:“你都知道些什么快说给朕听,从刚才到现在你的言辞里都是对位高权重者的讽意,你知道她的下落是不是?”
小然嘲讽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你们寻找了数年无果人的下落,你们这些陈年旧事的我一个宫外人又怎会知道,何况当时我也不过是个孩童而已……”
提及这时她愣住了,孩童?
“居然和夫人长得如此相像,若不细看简直就是一个人”
“她三岁那年我们一同进宫,皇上陪着她玩,后来………”
“我本是宫中玉妃娘娘的丫鬟,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玉妃娘娘不争宠,多次险些被先皇所废,多次得琼夫人相救,才免得一死。琼夫人,她是一代巾帼英雄,江湖儿女,出生乱世,曾与施擎将军,先皇一起打下了这安稳江山,先皇甚是喜欢她,只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琼夫人钟情施擎将军,故此,先帝舍爱赐她一字“琼”名夫人,意寓女中王者,一代巾帼,即使琼夫人嫁于了施将军,但宫里所有人都知道,琼夫人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就连皇后也得让她三分,宫中她可以随意出入,她所生的一儿一女,皇上喜欢他们胜过自己的孩子,就是这样一个奇女子,在失去女儿后香消玉损,从此隐埋人间,带着遗憾与牵挂长埋地下,”
“皇后因嫉愤琼夫人所以将施家小女扔下城楼,恰巧玉妃瞧见此事,皇后为了不让她泄漏出去这件事,施计准备用火将我们一干人等灭口,就连玉妃肚里的孩子也胎死月复中”
这一切怎么会这么巧合,所发生的一切事本该与自己无关的,可是现在每件却都和自己相关,她握紧了手上的镯子,这一切不是巧合……
南风溟也慢慢思索了一番她的话,眉头蹙的更深:“你既不知又怎么会一口咬定十四年前的事就是位高者所为,宫里位高者除了父皇之后就只剩母后,他们怎么会做出这些事,况且”他略一哽塞:“琼夫人是父皇毕生所爱,他断然不会这样做的”
“有什么不会的,你们可以施计让意凡失去家乡父母,可以亲手除去自己的同胞姐姐女儿,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南风溟大惊,眸子已充血怒睁,小然冷冽的看着他继续道:“你们的戏码可以哄骗的了世人,但你们以为意凡他不知道吗?”
南风溟血魅的凑近她,虽是黑光,却依旧可以感受的到他满身的怒气:“你怎么知道的,意凡告诉你的,他能知道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是你的亲侄子,也是个无辜的小孩童,就如她一样”
“哼”他恼火地摔开被子下了床,也差点一巴掌摔在小然脸上。
望着黑幽幽地凉夜,他的背影却格外明亮。
“就是因为他是无辜的所以朕才命施晋将他秘密接回来,不要卷入这场杀戮中,乌托尊翎拐走公主不说,居然还想策划攻打我楚国,朕若不发兵除去他,那朕就要亡,自古忠义两难全。”
小然呆愣了半响,意凡的父亲居然是乌托鲁哈的首领乌托尊翎,她原本以为意凡的父亲是乌托鲁哈的一名普通人,也怪不得之前和意凡玩猜拳写名字时,意凡写的姓氏便是“乌托”,当她问及时,意凡说那是身份的象征,她当时并未在意,但如今仔细想想便对了。
“公主既然嫁入了乌托鲁哈那两国也可联亲,这样公主也有了名分,两国也不用兵戎相见……”
不等她说完南风溟轻笑几声,眼中几许无奈,神思也随之回到了以前。
“谁能料到乌托尊翎会座上王位,当初他只是一个不得宠的弃王,一无所有,姐姐为了嫁给他连公主之位都不要了弃我们而去,父皇大怒废了她的公主称号,当时她跟着一个平民私奔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关乎与皇家的颜面父皇自然不能接受,待父皇驾崩后没过几年就有消息传来乌托尊翎已经称了王,都已走到了这一步,说再联亲已是难上加难,更何况那乌托尊翎对于之前父皇不同意他们这桩婚事怀恨与心,他是万万不会和我楚国再有什么联系的”
小然听后默然的低下了头,事情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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