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不知道吴存良有没有去劳动局告工厂,但是没有接到劳动局打来电话,也没有看到劳动局跑到厂里来调查。
只是邓丽梅的母亲跑到厂里来了,还带着邓丽梅一起找上了行政人事部,直接找王芳论理论理,当然后面还跟着邓丽梅的男朋友。
“你们厂里怎么搞的,你看我女儿摔成这样子,你们一定要负责任的。”邓丽梅母亲一见到王芳就叫了起来。
“难道我们工厂还没有负责任吗?邓丽梅摔到的时候,我们工厂第一时间就送她到医院就医,这难道还不是负责任吗?怎么说成我们不负责任了?”王芳也不示弱,也是实话实说,当然邓丽梅母亲说工厂不负责任是不对,毕竟工厂已经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反正我不管,我女儿在你们工厂里摔成这样,就是你们工厂的不对,就是你们工厂不负责任的表现……”邓丽梅的母亲继续道。
“邓丽梅是在我们工厂里摔倒的,而且是在上班的时候摔倒的,可是你自己问问你女儿,她在上班时间都做了什么,是怎么摔倒的,是自己正常上班的时候不小心摔倒的,还是自己和别人嘻笑打闹摔着的。”王芳反问邓丽梅母亲道。
“我管他怎么摔倒的,反正就是在你们厂里摔倒的,我就要找你们工厂麻烦,我就要你们工厂负责。”邓丽梅母亲就是不讲理,硬是要找工厂的麻烦。
“邓丽梅和吴存良两个人不遵守工厂的规章制度,在上班的时间里嘻笑打闹,已经违法了工厂的管理制度,你还很有理在这里胡闹,我告诉你吧,我还要惩罚他们两个人呢?”王芳生气地道。
“你们厂什么意思?我女儿在厂里摔成这样了,还要罚款,这天理何在,不行啊,这样子不行啊,我一定要去劳动局告你们厂,还要你们厂付我女儿的全部医药费。”邓丽梅的母亲越说越大声,好像越说越有理。
“你凭什么去告我们厂,还好意思叫我们厂付你女儿的全部医药费呢?又不是我们厂搞你女儿摔成这样的,而且一直到现在,你女儿都没有交一分钱的费用,全部的医药费都是我们厂里出的,你还好意思在这里胡说八道。”王芳道,其实一直到现在,所有的医疗费用,全是厂里面出的,当事人都没有出一分钱,可能是这老太太头发昏了,到这里来胡说八道。
“我不管了,我不但要你们付全部的医药费,还要你们赔我女儿钱,我就是要赔钱!”那老太太简直是越来越猖狂了,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天理了……
“那好啊,我们现在也不管了,你女儿也不是我们弄她摔倒的,是她自己不遵守厂规厂纪,自己和吴存良在车间里打闹摔着的,你要付医药费也好,要赔钱也好,你自己要找吴存良赔去,我们才不管你们怎么赔法,你自己找他要钱去吧。”王芳实在也是忍不可忍了。
“其它的我不管,我也不认识什么吴存良,我就认识你们厂,我就是要你们厂赔,就是要你们赔我女儿钱……”这老太太说来说去,就是想赔钱赔钱赔钱,说白了就是为钱而来的。
“妈,不要说了,说来说去还是要赔钱!”站在一旁的邓丽梅实在忍不下去了,不得不说起她母亲来。
“你小孩子懂什么?你摔成这样子,不找他们赔钱怎么行呢?我就是要找他们赔钱!”邓丽梅母亲大声吼着她。
“好吧,你要赔钱是吧,我给你说了,我们不会给你赔什么钱的,你要赔自己找吴存良赔去,现在我也不管你们之间的事了,你们双方自己去协商解决吧!”王芳道。
“不行,你们不管了是不是,你们不管我就找劳动局去,到时候看你们管不管。”邓丽梅母亲道。
“好吧,你找什么去都行,请你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正常工作了好不好,你喜欢去什么地方告都行,请你们走吧,要不我就叫保安请你们出去了!”王芳不得不请他们出去,毕竟这老太太一进来就想吵架,真是让人受不了。
“走就走,你以为我怕你呀,等着瞧,我到劳动局告你们去,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办?”邓丽梅母亲道。
说完,邓丽梅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邓丽梅的男友则扶着她一步步走下楼,跟着她母亲回去了,究竟她们有没有去劳动局,王芳不知道,其实这也不要担心,因为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可能她们根本就不知道劳动局在什么地方。
但是,这又何苦呢?一走进大门来就想吵架,这能解决问题吗?肯定解决不了问题,要想解决问题,就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慢慢地谈;如果只是吵架,离解决问题的方向越来越远了。
不过,这老太太一进来就不停地谈钱钱,可能一定被钱冲昏了头脑了,要不也不会这么喜欢钱,至少别人喜欢也是在心里偷偷地喜欢,不至于把钱挂在嘴边说来说去。
这样的事情王芳见得多了,就是没有见过一进来就要吵架的。
这样爱钱的人王芳也见得多了,就是没有见过这样开口闭口都要钱的人。
不过,最奇怪的人和最奇怪的事今天都让王芳遇着了……
架是吵了,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但是邓丽梅还是一样每天去医院打吊针和检查病情,同样的,厂医每天还是一样地去给他交各种费用。
吵架归吵架,但是该工厂做的事,还是有人继续去做的,这是责任,也是为后来在法庭上见面的时候为自己留下有利的证据。这是应该要这样做的,也是必须要这样做的。
就这样太平的过了几天,吴存良和邓丽梅再也没有来闹过,其实,对于吴存良来说,也不知道怎么闹法,因为厂里还没有去追究他的责任。
邓丽梅的事,也还在休息和观察病情中,所以这事不好解决,要解决都得在邓丽梅的摔伤好了以后。当然这个摔伤可能一下子不能好,至少还是很疼痛的,不过,好与不好,不是由厂里说了算,也不是由当事人说了算,而是根据医生的诊断为依据的,只有医生才有这个资格。
吴存良也不急,因为他再急也没有用,现在他只担心自己要被如何处罚了,不过,这不是他所担心的重点,他担心的重点是邓丽梅医药费的事情。
邓丽梅本人只是觉得疼痛得难受,关于那些什么赔钱不赔钱的事她都不在乎,也没有想得太多,只是她母亲为钱急得如坐针尖,到处打听看看怎么才能搞到更多的赔偿。
哎,人,有时候是被钱冲昏了头,也许会做出些可笑的事来……
邓丽梅这个属于工伤吗?
现在还没有得到鉴定,如果有必要鉴定,也不是由我们自己来鉴定;
如果鉴定真的是工伤,那么还要继续去做伤残鉴定,定出级别来,才可以得到相应的赔偿;
而邓丽梅的这种情况,百分之九十九都评不上级,怎么谈到达赔钱呢?
时间还很早,鉴定也得全部康复后才能做……
所以现在吵些赔钱的事纯属于无理闹事……
王芳想起邓丽梅母亲来吵架的事,又觉得可气,又觉得可笑。这老太太一定是被钱冲昏了头,要不也不会这样蛮不讲理。难道赔钱真的会有这么容易吗?别忘了,这还有一个很长很长的流程,还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