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容凛从没照顾过别人,可谢晚滢喝的这么醉,他一个还成天等着别人伺候的人,竟然笨手笨脚的伺候了她。
觉得她浑身酒气实在难闻就抱着她坐进浴缸,轻轻掬水淋在她的头顶身上帮她清洗。
水汽朦胧中谢晚滢腮若桃李,身体也比寻常更加绵软,周身笼罩了一层粉红色,搂着她就像搂着一团热乎乎的棉花。聂容凛狐疑的瞅着她昏沉醉眼,两指一夹不轻不重捏了捏她的脸蛋,弹性十足。
他照顾她多到位啊,给她洗好之后又怕她冻着,认认真真帮她擦干。从柜子里模出干净的睡衣睡裤,从头到尾帮她穿戴起来。看她头发没干,就把她横放床上,叫她长发在床沿上垂下来,自己坐在小凳上拿着吹风机给她吹干。一切都整好,已经是凌晨两点半,聂容凛困得很,这才给她放个舒适的位置,上床,一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
粗粗算来她跟他的这种建立在金钱至上的关系已经维系了六七年。
十七岁到二十三。
现在她正值光彩绽放的年纪,说清纯吧,女人味又若隐若现,说妩媚吧,那股稚气也还没完全褪去。玫瑰花即将绽放,又羞羞答答不肯轻易把她最妖娆的姿态展现给人看的模样很珍贵,大约只有两年时间,昙花一现般短暂。
谢晚滢一翻身,她的头就自然而然贴在了他的怀里。聂容凛鼻尖蹭在她脸颊上,光溜溜,热乎乎。
这丫头的味道催眠的很,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张开眼时她躺在非常柔软舒适的床垫上,窗帘半遮半掩,只有微弱的光可以透射进来。不及思考什么,已经看出原来她躺在聂容凛别墅卧室的床上。
“滢滢,你醒了是不是?”聂容凛一手推门,一手托着早餐走来。
她轻轻‘咦’了一声,扭头看床头柜上的时钟,时针与分针并成直线,直冲十二点。
“我迟到了?”应该说,她可以算旷工半天了!
“慌什么,今天是周末。”他弯腰,把早餐放在床边,又到床边大手一挥拉开了遮光的窗帘,果然已是正午,阳光充足刺眼,老总走回来之后,她才看清楚他脸上那抹很古怪的微笑。
“今天我准备跟你庆祝一下。”聂容凛好整以暇坐在了她的床边。
男人出其不意的体贴,手指轻轻帮她梳理了几下额边碎发,眼角挂着好看的笑意。
“为什么庆祝?”难不成聂总也有出其不意记得她生日的时候?
不过,不大可能吧,她心中自嘲的笑。
她知道以聂容凛的个性,根本不可能关心这些。
“周虹跟我说你在公司表现都很好。”他唇角上翘着。
呵,谢晚滢一笑,工作出色,有什么好庆祝的,他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再说她心里有数,她就是个公司的闲散人员,并没有出色到值得老板嘉许啊。
抬抬眸子,她唇角挂起一抹讪笑:“其实你还不如折成奖金发给我?”
聂容凛狠狠的凝了她一眼,根本不搭理。
聂容凛开门出去,她托着腮,出神的看了他的背影半天。
她擅长大而化之,习惯性把所有情绪压在眼底,化为一抹无法形容的笑意。
哎,轻轻一叹,谢晚滢百无聊赖的起身,半天才找出了自己的手机。
两条未读短信。
一条是妈妈的,
一条是卓雅的。
点开,相同的内容。
‘滢滢,祝你生日快乐。’
在二十三年前的今天十点二十七分,纷乱的人间,多了一个小小的女婴。
真好,总是有人关心她,在乎她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