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公众事件,所以藏着,掖着,不愿意别人知道,难道不行么?
他们是两厢情愿,男未婚女未嫁,谁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一丁点的损失,只是想做的隐秘一点,碍着谁了么?
点了一碗车仔面,细长的面条一圈圈卷在她的筷子上,看起来是那样的无聊。
“你跟聂总到底是什么时开始的?”袁熙拖着腮问,眼睛贼亮,看着她无聊的把车仔面卷的一圈一圈也不吃,而是在白瓷汤勺里用力的戳着。
“你来上班没多久,那个时候表哥正一心在嗲嗲萱身上咧,他三天两头的出差,所以你跟他一定不是在最近才认识的。”
他说完,看她脸色,她仍在玩碗中的面。
“谢晚滢,你一定是进公司前认识了聂总,然后通过聂总的后门才做了他的秘书,我猜对了吧?”袁熙脸上都发光了,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啊。
车仔面都要给她给戳烂了,她又去戳那颗鹌鹑蛋。
袁熙一笑,透着狡猾。
“你说话啊,别总是叫我猜。”
他的问题未免太多了吧。
咚得一下,鹌鹑蛋戳飞出了小碗。
她极慢的抬起头,扫扫他的脸。“袁总,你用了什么手段啊?跟踪?*?私家侦探?”
他一笑,充满了故弄玄虚,这点小事还用得着私家侦探?他袁熙自己就搞定了。
“其实吧,很简单,你买了一块手表对吧,据我所知,那块手表全城也只有国际名品才有得买,我只是到国际名品找了个朋友,调查了一下昨天是谁签单,发现竟然是聂总,那块表好几万呢,你们是什么关系我可不就一下子明白了?”
他真有闲情,做这样的事。
只是奇怪,表哥跟什么女人在一起从不会藏着掖着,他是个张扬的人,竟然也会个人搞地下情?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心里也酸酸的,谢晚滢也不简单呐,竟然可以无视表哥去追那个嗲嗲萱。
“滢滢,叫你出来,我只是想说一句话,‘他能给你的,我也能。’”袁熙一本正经的说。
她幽幽抬头,看了他片刻,淡淡的问。
“那么首先,你能先停止玩弄别人的感情么?”
玩弄感情?她是指卓雅么?
袁熙愣了愣。
他跟卓雅是洒狗血!那天他们都喝多了,袁熙开了俩个房,一间给自己,一间给卓雅跟祁萱,谁料到他糊里糊涂的,竟然自己跟卓雅睡在了一起,半夜清醒过来时,已是满室春情正熏,双双衣衫解尽,而且他的罪证,还插在别人的要害里。
这件事无责任人吧,都说不准究竟是谁先勾搭的谁,他也可以说自己是受害者。
本来他准备哄她几天,钱也花,礼也送,然后就是淡淡的分手,把那份伤感降低到最小的程度。可卓雅跟谢晚滢的关系这么要好,他就有点不想太快跟她分手。
都快吃撑着了,谢晚滢放下筷子抽了张餐巾纸擦擦嘴巴,起身欲走,袁熙一笑,后脚跟出来。
“你真的不能考虑,跟我在一起么?”袁熙跟在她身后,轻轻问。
“我跟聂总好好的,干嘛要换人啊。”她慢慢回答。
袁熙皱起眉,他怎么了,哪里比不上聂容凛了,要知道他袁熙如果对谁真上心,他就百分之百的用心,但表哥那个人呢,他可没心。
“我多问一句,你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他看着她满头可爱的长发。
忽然意识到,其实她还是有别的痕迹可循,好比说她的某些小动作跟聂容凛如出一辙。
“七年了。”这有什么不能回答?
到这个月,正好七年。
“七年?!”声音高扬起来,有些尖锐,袁熙吃惊她的回答,也吃惊自己音调的放大,然后他压下嗓音,在嘴里嘀咕着,七年了……没说谎么……竟然会那么久了?!
好像是一瞬间的功夫,街上绿色的银杏树都变成了金黄。
天气也仿佛才一夜就变凉了。
她用手整了整脖颈上的围巾。
七年前,这件事他们的确有特意隐瞒过,毕竟那时她还是个高中在读女生,不戳破这件事,可以保全她跟聂容凛双方的名誉。慢慢的,他们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再说——每次有人意外发现了这个秘密,都会有些事对她造成或大或小的伤害。
好比说,高中时,有人向老师告发她跟一个‘社会上’的男子在一起,差点被学校劝退。
好比说,有个邻居窥见了有个西装革履开着名车的男子亲吻了她的脸颊,她一夜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论点。
好比说,她要好的伙伴,被她们的父母告知,千万不能跟她走的太近,最好连说话都不可以。
这样的事发生的太多太多了。
她就越来越低调,知道这样的事,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