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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放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严纤羽,看到她眼中的神色由疑惑到惊恐,最后变成的悲戚和绝望……他艰难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知道,她都想起来了。
他紧紧拥住瑟瑟发抖的未婚妻,轻吻她的额头和鬓角:“纤纤,不怕,有我呢,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他一边说,一边温柔地拍着她的脊背。
严纤羽的头垂得低低的,不肯看他的脸,只是伏在他胸前抽泣。她的双臂死死地扣紧她的腰,她的肩膀由于抽泣一起一伏地抖动。不一会儿,他的胸前就变得湿漉漉地。
忽然,唐放感到腰间一松,双臂吃重。他低头一看,只见严纤羽仰面倒在他的臂弯里。她脸色惨白,双眼紧闭,眉头深锁,干燥月兑水的唇瓣微微张着,又长又密的睫毛上挂满了晶莹的泪滴……唐放的心猛地抽紧了。可是,当他看到她脖颈上那一串青紫的吻痕,他的心又仿佛一下子掉进了冰窟窿,一股寒意从脚尖一直蔓延到脊背。他猛地一激灵,晃了晃头,打横抱起了她。
“月然,赶紧叫方医生!”
门外传来女秘书林月然的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嗒嗒”声。不一会儿,名医方存桦推门走了进来。
方存桦探了探严纤羽的体温,又翻了翻她的眼皮,轻舒了一口气:“夫人的烧已经退了,外伤也没有大碍……但是……夫人精神上受的刺激不小,我先给她打一针,这段时间不要让她再受刺激,要好好调理一下应该没有大碍。”
送走了方医生,唐放把严纤羽交给了她的老保姆冯妈,一脸疲惫的他回到了书房。坐在书桌前,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按揉着太阳穴。自从严纤羽被人送回来,他已经快2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一想到昨天夜里的情景,他现在还忍不住被气得浑身哆嗦。
听说迟迟未归的未婚妻终于回来了,他赶紧迎出了大门。却见司机老王诺诺地站在车门前,垂着头,根本不敢看自己。
“怎么了,夫人呢?”
老王依然不说话,身子却筛糠般地发起抖来。
唐放预感到事情不妙,赶紧拉开车门。只见严纤羽双眼紧闭,浑身伤痕、披头散发地横在车座上。她出门时那一身整齐的衣服早已不翼而飞,全身上下只用一条白床单简单地包裹着。由于山路颠簸,床单已经散落开来,她饱满白皙的乳*房早已跳月兑出来,上面那一串青紫的吻痕触目惊心地呈现在他眼前!
唐放感觉一股怒气直充胸臆,他费力地呼出一口气,拳头攥得咯咯响。“出了什么事?谁这么大的胆子?!嗯?”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脸地抛向老王。
“唐先生,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啊。祭奠回来,我们被人劫了,我被……被……他们打晕了,醒过来的时候,就……就……发现夫人被放在车上……我没敢动她,也……也没敢报警,就赶紧把车开回来了。”老王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废物——滚——”唐放怒吼一声,强压怒火,大步跨上了车。
他跪在车座上抱起自己的未婚妻。“纤纤——纤纤——”他用力地摇撼她,大声地呼唤她,可是她仿佛死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叫医生,赶紧去请方医生!”唐放感到自己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包围了。
“方医生已经在路上了。”细心周到的林月然已然安排好了一切。
说话的时候,她转过脸,尽量不去看车上的那一片狼藉。随后,她又把老王叫道近前,小声交代他:“这件事关乎唐先生的脸面和夫人的名誉,你要永远烂在肚子里,对任何人也不准说,懂吗?”
看着她冷峻的表情,老王一个劲的点头:“我懂,我懂……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时,唐放已经用床单将严纤羽包裹得严严实实,把她抱下了车。她的头颅无力地依在的肩头,纤长的手臂垂在身侧,随着他的步伐一晃一晃的,手肘上那一大片深紫色的血瘀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