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严纤羽的表现有点儿出乎苏屹峰的意料,但看着她一件一件褪去衣衫,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只是慢慢把酒杯端到嘴边,轻轻地呷了一口,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子。
她通体莹白,身材凹凸有致,胸口上那一抹朱红,在黑色文胸的映衬下,更显得娇艳欲滴。她的身子虽然在瑟瑟发抖,脸上却是一副要杀要剐随便你的决绝神色。那神色让他想起了几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一样的纤细柔弱,一样的义无反顾。
这个貌似娇柔的女子,身上到底蕴含着怎样的力量?他的心好像被重锤猛击了一下,有微微胀痛的感觉。苏屹峰又给自己斟满了一杯红酒,带着好奇和探究走到严纤羽面前。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当这个庞然大物堵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严纤羽还是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直到宽大的书桌逼得她退无可退。
近在咫尺的苏屹峰并不说话,只是端着酒杯静静地盯着她。她感到,那目光好像一只冰冷的刻刀,顺着她颈项滑下,经过她的锁骨,滑向她的乳峰,经过山峦,滑向平坦的田园……
一种令人窒息的暗潮在这个逼仄的空间里涌动。严纤羽感到自己好像一只烤熟的虾子,浑身通红,羞愧的无地自容。但是,如果和唐放的命相比,这又算什么?“忍字心上一把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胡乱地给自己打气。
突然,一只大手揽住了她的腰,那指间冰冷的温度惊得她身子一颤。那股冰冷沿着她的脊骨一节节向上,直抵她文胸的搭扣处。严纤羽的脊背一下子僵直了,死死地闭上眼睛。
可是,等待中的“第二只靴子”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好像并不心急,他的手掠过她的肩胛骨,挽起她颈下的一撮发丝,轻轻地缠绕在食指上,缠绕、放开,再缠绕……
严纤羽双手攥拳,克制住强烈的想要挣扎的冲动,可是身子却因为用力过猛而微微抖动。
“怕了?”那个语带嘲弄的男低音响在她耳畔。即使闭着眼睛,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离她那么近,他呼出的和着酒香的雄性气息萦绕在她颈间。
“没……”严纤羽用力的摇了摇头,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她想揩干脸上的泪水,但泪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涌出。她终于放弃了徒劳的努力,放任泪水在脸上肆虐。
“哈哈哈哈——”一阵低沉的冷笑打破了令人窒息的静默。严纤羽感到背上一松。她惊恐地睁开眼睛,只见苏屹峰已经放开了她,正盯着手中的高脚杯,嘴里发出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严纤羽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苏—苏先生,您别生气,我—我……”说着,她的手颤颤巍巍地伸向了自己的背,去解开那个搭扣。
“够了!”苏屹峰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他的脸不知是因为酒精的缘故还是因为莫名的愤怒,不再是没有血色的惨白,泛起了一层潮红,这似乎使他有了一丝“人气”。
严纤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得不对惹怒了他,保持着双臂向后的姿势呆立在原地。
苏屹峰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捡起了她落在地上的衣服,一抬手,朝她扔了过去。
“苏先生……”严纤羽没有接那些衣服,只是不知所措地看着苏屹峰。
“你走——!”苏屹峰指了指门口,转过脸,不再看她。
“我……苏先生,你……别让我走,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的……”
“不必了!”苏屹峰一字一顿地说,“你,已经取悦了我。”
严纤羽一时没有弄明白苏屹峰的意思。
苏屹峰慢慢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他一脸蔑视的看着她的眼睛:“唐放的老婆如此表现,确实已经取悦了我!不过……”苏屹峰话锋一转,“唐太太,请你把衣服穿好,你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你不值!我对唐放用过的东西不感兴趣!”说完,他一仰脖,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