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东暖阁,凌小染还未坐稳,外间便有太监高唱“皇上驾到”,凌小染自然得起身到殿外迎驾,她与夜莺刚走到大殿上,蓝彻已星急火燎的大步走了进来,凌小染与夜莺连忙向他请安。
“染染,你昨晚没回宫。”蓝彻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凌小染心知瞒不过他,索性大方承认了,“嗯,昨天在绮罗君山上多喝了两碗桃花酒,所以醉了,卫安王爷觉得将大醉的我送回宫里来不成体统,所以就留我在王府住了一晚,皇兄,出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早就过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还在早朝。”
蓝彻经她一问,才想起他急匆匆跑到永福宫里来所为何事,他斜眼扫了一下夜莺,夜莺知趣的告退,出去时还顺带将门带上。
“染染,出事了,朕以为朕已经将秦宰相安插在宫中的眼线都清除了,没想到……”蓝彻一副有苦难言的模样,今日秦宰相当朝发难,让他措手不及,所以才匆匆的下了早朝。
凌小染眼中的光线渐渐黯淡下去,她不想知道太多关于宫闱之事,可是却总也摆月兑不了,她叹了一声,道:“皇兄,惠妃是你派人杀的对吗?让方将军全力追查凶手也只是做做样子对吗?而现在东窗事发,秦宰相又不依不饶了对吗?”
“嗯,那晚朕带秦惠去了长,从二楼将她推下去,她当场就死了,当时朕想着她已经死了,便匆匆的回了寝宫,一路上也没见到可疑的人,但朕万万没想到那个贱人死时竟然将朕一直挂在身上的玉牌扯掉了,因此她的贴身宫女给她整衣入殓时发现,然后将玉牌交给了秦宰相,秦宰相今日在大殿上拿出玉牌,说誓要找出杀害他女儿的真凶。”蓝彻沮丧的坐到软榻里,以手撑额,似是万分头疼。
“玉牌?皇兄,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凌小染满头黑线,蓝彻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想来他当时肯定也是急于想离开长,要不然也不会粗心大意的将证据丢在现场。
蓝彻摇了摇头,无力的道:“朕也不知道,当今朝堂上分三派,分别为保皇派、宰相派、王爷派,其中又属宰相派实力最雄厚,朕的实力最弱,如果不好好安抚秦宰相,凤诩国怕是要大乱了。”
凌小染细想了一下道:“如此说来实权全部都在宰相手里,那么皇兄,你可以马上下诏,将惠妃以皇后礼仪厚葬,赐名孝慈皇后,如此既能说明皇兄对惠妃的宠爱,又能让宰相大人不起疑心。”
“那岂不是便宜了那个贱人?”蓝彻怒道,他怎能让那贱人享有如此的荣耀。
“皇兄,死者已矣,送个虚名给她又何妨,重要的是如此才能拉拢秦宰相的心,不让他生出二心来。”凌小染皱着眉不赞同的道,就算惠妃偷人,此事也是宫中丑闻不可大肆宣扬,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跟个死人置气,而是让活着的人无恙。
蓝彻直愣愣的盯着凌小染看了半晌,直瞧得凌小染不安的垂下头去,他才站起来拍手叫好,“妙啊,真是妙计!染染,这皇位若让你来坐,怕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种权臣专政的局面。”
凌小染吓得仓皇跪倒在地,背上冒起冷汗,她颤着唇抖着声音道:“皇兄,臣妹不敢。”
蓝彻几步走过来扶起她,瞧她吓成那样,抬起衣袖给她拭了拭额上的冷汗,“染染,你不用害怕,朕没有别的意思,朕这就去拟旨。”
“臣妹恭送皇兄。”凌小染矮了矮身子,一直等蓝彻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才一跌坐在地上,她心里想道:果然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