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房内,白髯老大夫沉稳的替凌小染把着脉,夜莺不安的在房里踱来踱去,刚才她真的被吓惨了,以为凌小染死了。
好在她只是晕过去了,将她带进自己房里,她就急急忙忙地去请了大夫来。
“老先生,公主怎么了?”夜莺见那老大夫只是一个径的捋自己的胡须,焦急的问道。
那白髯老大夫斜睨了她一眼,意态闲适的道:“年轻人,肝火旺盛,脾气浮躁可不是好事,黄芪三钱……”
“刷”一声,夜莺腰间的宝剑已出鞘,剑尖直指老大夫的咽喉,她冷着脸道:“叫你看病你只管看,废话哪里那么多?”
老大夫被吓得噤了声,专心为凌小染把脉,过了一会儿,道:“公主这是喜脉,因受了凉,伤了胎气,因此才会晕厥,待老夫开几济保胎通气的药,吃了就会没事的。”
夜莺吊起的心总算安稳落地,听到大夫说是喜脉,愣了一下,道:“喜脉?你确定你没有诊错?”
老大夫不满的瞪了她一眼,又畏惧她手中的宝剑,只得忍气吞声,道:“老夫行医几十年,还从未诊错过,公主已有两个月身孕,正是孕吐最频繁的时候,公主的脉象虚弱,全身发寒,如果这种情况再恶化下去,很有可能会小产。”
夜莺瞥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凌小染,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醒了过来。
凌小染挣扎着坐起来,夜莺连忙丢了剑过去搀扶起她,她伤心欲绝的看着老大夫,嘶声问道:“老先生,我确实有了两个月身孕?”
老大夫的能力再一次被质疑,他心里极不高兴,面色不豫道:“公主若信不过老夫,大可以再去请别人来为公主诊治。”
凌小染推开夜莺,从床上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白髯老大夫面前,哀求道:“请老先生为我开一副堕胎药,我不要这个孩子。”
“公主!”夜莺与白髯老大夫同时惊呼,夜莺是为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向一个平民下跪,而白髯老大夫是错愕于公主竟然不要自己的孩子。
“公主,您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夜莺连忙去扶她,却被凌小染甩开了手。
凌小染倔强的望着老大夫,两个月前正是她穿越到这个时空的那一夜,玄羽杀了孟长卿,她怎么可能会为他生儿育女?那会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老先生,我求你了。”说完拼命的向白髯老大夫磕头,夜莺想要去拉,却被凌小染凌厉的眼神制止。
白髯老大夫满脸无奈,俯身去扶起她,叹道:“公主,老夫行医数十年,只会救人不会杀人,不管你有天大的怨气,也不该撒在无辜的小生命身上……”
老大夫话未说完,喉咙再次被那柄锋利的寒铁抵住,瞬间那柄寒铁就移了位,架在了凌小染自己的脖子上,她满脸绝决的道:“老先生若是想看到我死在你面前,你大可以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