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兰倚在软榻上,伸出纤纤玉手让丫鬟如絮修理,然后染上凤仙花汁,她眼眸半眯,模样慵懒,身穿雪纺衫裙,像极了一只名贵的波丝猫。
如絮边给秦若兰的手指上色,边道:“小姐,据说公主有了身孕,这段时间都恹恹的躺在床上,拒不见客,就连王爷的面都不见,可是奴婢从公主房那边侍候的下人口中得知,大婚当夜,王爷与公主起了争执,据说是为了一个男人,小姐,这事你怎么看?”
秦若兰打了个优雅的哈欠,她眼眸眄过去,轻声道:“我与染儿自幼便是好朋友,她有什么心事我都知道,至于男人一说,我看是那人信口胡诌,信不得。”
“可是奴婢却不这样认为,小姐,你是当局者迷,自然看不出这其中的利害,公主若有了心上人,而这人不是王爷,那么对小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小姐,你想一想,你本来就是正妃,要不是斜刺里杀出个公主,你怎么可能沦落成侧妃,小姐是好心不计较,觉得能与公主共侍一夫,可是人家未必这样想,你瞧瞧公主房那边的下人,一个一个鼻孔都朝着天看人……”如絮絮絮叨叨的道。
“如絮,你的话太多了。”秦若兰斜了她一眼,如絮的话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公主抢了她的正妃之位,她心里自然是不舒坦的,可是她念在自己与公主多年的友谊并不计较,唯觉得玄羽的心在她身上就足矣,如今染儿另有所爱,于她确实只有好处,这样她就不用担心玄羽被染儿抢走了。
如絮全身轻颤了一下,不依不饶道:“小姐,你就是心太善良了,才会让公主凌驾到你头上,而且奴婢听说王爷去了公主房多次,不过都吃了闭门羹,如此可以看出,王爷已经对公主上了心……”
如絮话未说完,就被秦若兰厉声打断,她喝斥道:“如絮,你听不懂我的话么,叫你别说了。”
如絮的话让她心里隐隐不安,自那日与她缠绵之后,玄羽已有好几天未到她房里来,据说他一直宿在沉香水榭,不让任何人侍候,就连她去求见也不见。
她不知道玄羽在想什么,难道真如如絮所说,玄羽爱上了公主?可是怎么可能,他告诉过她,他永远不可能爱上公主,所以她才会心甘情愿的让出正妃之位。
倘若玄羽撒谎,她该如何是好?
心烦意乱的让如絮退下去,她摩挲着刚套上的景泰蓝护甲,目光悠悠落向远处,不知道想到什么,唇边绽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