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马鞭劈头而来,化青只觉得脸上一紧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一处微凉滑下,直到下颚。
“挡路者死!爷,你领着人先过,我再教训她。”
化青抬头看着那个赏了自己一马鞭的人,并没有多少气怒,只是厌恶一般的看了自己一眼,对于手下人的禀话也不答言,仅是微微点头,左耳廓上一个银环闪闪耀目,衬上他刚硬的轮廓,虽看不清样貌,却徒有一种令人畏惧的感觉。化青痴楞楞的看了很久,直到马上男子策马而行。中原男子何时有带耳环的习惯?她的思绪回到那个多年前的夜晚,茫茫草原下带她夜奔,救她母女出大漠的男孩。雨夜并未清晰他的模样,唯有那耳上的一点,黑夜之中的启明星,仿佛让她看到了新的一天的到来。
“汉狗!”
一只马鞭在她的脸侧婆娑了许久,却终没有下手。
“秀气的女人,如果你不是汉人,倒是可以倒我帐下做名侍从,哼。”那人轻蔑的一笑,一只粗糙的手掌牵动着她脸上的伤口,仿佛要一点点的撕扯开来。“只可惜啊,可惜,今天你不仅是个汉狗,而且你还顶撞了我们爷的马,怕是要受点皮肉的苦了。”
化青看着眼前粗壮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想要夺路而逃,却发现自己如何也站不起来。她蜷缩着,不断向后退着。
男子拎起鞭子,抬手鞭落,化青本能的伸手遮住脸,却为听见鞭响。
“兄台,不知贱妾如何得罪你了,还望您高抬贵手。”化青直觉身体微微腾空,便落到一个温暖而狭小的境地。
“我……”贱妾一次落入化青的耳朵,吓得化青连忙辩解,刚一发声那人伸出手便捂住了她的口。“还闹,不就是不许你夜深了去勾栏里看戏么。”化青一愣,当即知晓这人在帮自己,便立刻停了下来,顺着那人的手力,紧紧的窝在他的臂弯。
“难怪你们让契丹和金人欺负了这么多年,堂堂男儿,竟输在女人家的肚皮上。你这种懦弱儒生,脏了我的鞭子。”说完提了提缰绳“都是没用的东西。”
化青抬头被马扬起的尘土呛了一脸的尘,见人走远慌忙从那人的怀中跌落。
“姑娘,你的病好了也不能一声不吭就从府上逃走啊,差点叫我罚了下人。”一个温润的声音伴着阵阵湿暖的鼻息,缠绕在她的颈侧。
赵与芮又弓子,见她慌乱中却又故作视大礼的神色暗暗觉得好笑。退下自己的衣衫,缠在她身上。
“公子是好人,几次救了我,但是……”
“你还知道我是好人,你落水的时候我拦你,你却在撕扯中平白打了我好几掌。”
“那是我的不是了,公子莫怪,只是奴家家教甚严,这都入了夜了,怕是再不回家就要挨板子了。”
赵与芮抱起她也不顾她挣扎,径自向自己的府邸走着。“你都在我府昏迷了两日,若真是家教甚严的人家我这怕多多少少也听得些什么了。”
化青让人一问顿时无言应对,呆愣了半天。
“姑娘你缘何要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