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里的姑娘,多半呕的厉害,另一半月复中绞痛的在床上起不来。各房的丫鬟都来找我们请郎中。开始我以为又是哪个姑娘要逃,找个生病的幌子,现在前厅已经乱作一团了,我们几人实在是难以抵挡。这才来请妈妈。”
那龟奴脸上一连落下几个汗珠,人也早没了往日气压人的焰气。
“废物,还不快走。”林妈妈狠狠瞪了龟奴一眼,示意他前面带路。“让姑娘见笑了。姑娘是就此回去还是。”到了越晚这里,林妈妈便是另一番言辞。
“妈妈快走,我随着就是,许是能帮上忙。”越晚虽知道林妈妈是个能让主上无比信任的人,其能力可见一斑,但今天似乎却是不是小事,她表面上能沉得住气,实则也着急的不行。
前厅确已乱作了一团,那些姑娘脸上粉子胭脂花做了一团,花钿金箔刮在袖子上,头发乱散散的搭在肩上。
“雨杏,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林妈妈却真的没料到事情如此严重。
“妈妈,雨杏怕是这辈子没受过这等的罪。”
雨杏正由她的小丫鬟宜兰搀着,两手捂在月复部,说话没了底气,飘飘忽忽。
“晚姑娘,你看?”
“妈妈想怎么办自己做主便吧,我可不想碍了妈妈手脚。”越晚知道这林妈妈处事一向干练精到,今天这话七分给了自己面子,自己一个主子眼里的下人能在林妈妈这里得上几分上眼的看待已是不易。自己定是不能抢来林妈妈的指挥地位。至于那令三分,便是这次当真情况紧急,纵是林妈妈非一般鸨儿也难掩紧张之色,自己这话也算是给林妈妈一颗定心丸。
“命人先把牌子打出去,今天晚上咱们暖月楼歇业一次。”林妈妈定了定神,冲身后一头大汗的龟奴说。
只见那龟奴去了一会儿又急急忙忙的折了回来。
“妈妈,妈妈,今天这生意怕是还不能不做。几日前咱家却张出去了榜子,这夜夜满堂自是不用说,昨天还有位面相很凶的定了头排的一行桌子……”那龟奴想到昨天那男子的面相还不有的缩了缩脖子。
“昨儿怎么不报?”
“妈妈,这事儿,这事儿什么时候交待要报过。”这龟奴看着林妈妈愈渐阴冷的脸色,声音也渐小下来。“妈妈,这距日落也就一个时辰不到,这可……”
龟奴见林妈妈不说话,心中发紧,又急匆匆的问道。
“啪”林妈妈聒了他一掌,甩袖便走,只留下这哼哼唧唧的一屋子姐儿丫鬟和那个脸上突突冒起的巴掌印的龟奴。
“把楼里没中毒的姐儿丫鬟都给我召集来,看看能有几人。”林妈妈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把尚在的奴役都唤了来。“另外,把厨间的东西都给我扔在柴屋锁起来,全部换成新的,在把井水净净,我这地界出了这等子的事今日不究,明日也不能让他月兑了关系。”
命令一下,几人闻令而动。这楼里的姐儿们和丫鬟的伙食本是不一样的,这受疼的也多半是那些姐儿,有些姐儿和丫鬟的关系好,平日用饭也和了丫鬟一起,丫鬟疼的便也是少数。
待林妈妈点了人数,这丫鬟余了二十几人,若挑些能看上眼的怕也凑个十几人,若是想晚上不砸了这暖月楼的牌子,也只能靠着这些人了。
化青正在房中小憩,一阵砸门声过后就让石榴拉着去了花园,本以为又是石榴弄了些什么无关痛痒的事,现在看了林妈妈的神情便知道定有什么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