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化青正给越晚添水的功夫,就见越晚一下子滑到了圆凳下面,双膝着地。
“晚姐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化青一惊,放下杯子忙把她搀了起来。
“姑娘,青儿姑娘别在这里费神给越晚忙了,真正要姑娘惦记的人现在满嘴胡话,昏迷了一夜。”越晚瞧见化青惊慌的神色,突有想起他病了一整夜的爷,心中倍感焦急。
“我…我应惦记的人?”
“晚姐姐莫哭。”化青从身上取下绢帕替越晚拭泪。把刚才越晚的来回思虑,问道:“可是你家公子出了什么事?”
越晚点点头,道:“本是昨儿晌午病的,只是我不在府里。平素丫鬟们也不敢与爷相近,也不出屋,便无人敢近。夜里看完姑娘的舞,林妈妈这里事情了了,我才回去看的爷,却不知已经到了糊涂的地步。我知道先生还算善待姑娘,或许往日有争吵的时候不过是玩玩闹闹。如今先生病的厉害,府上有丫鬟婆子,却还是贴不得心……”越晚早就料到爷是心病,这是旧疤上添了新伤,如何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得了得。想想便是对贾小姐恨了又恨。
“姐姐说笑了,你家先生我认识了没几月时日,虽平日先生多次有救于我,可我仍不得先生实意,如何能为你家先生尽力。”化青他家公子那何其精致的脸盘上倦容遍布,心中便多了绞痛般的疼。
“姑娘莫得此言,越晚今儿就是来求姑娘过去看看的。只念姑娘和先生还有些交情,似是时候能劝劝先生。”越晚见昨夜先生那般,推门而入的时候满室浓重的酒气,她那份心悸久久不能平息。
“劝?”化青虽有心拒绝,脑子里却又处处是这先生的好。“罢,姐姐前面领路。路过厅堂,我自去和妈妈说明。”
她最是受不了别人的好,别人待自己好,自己便是十二万分的还。石榴的好就以觉得还不清。何况这先生几次三番好心的搭救。
“姑娘莫犹豫,妈妈那里我已说明,姑娘只管跟了我去。”越晚思前想后,也只能来寻这姑娘帮忙,别人不是信不过,是怕用了也是徒劳。
化青心赞越晚办事妥当且极快,不愧是大家的丫鬟。两人出门入车,不大时间便到了府上,
化青在府上住过一些时日,对府中各路也算是熟谂。
越晚在前推门,门一开,阵阵酒气和些许破败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
化青抬眼想屋里瞧,烛火幽暗,寂寂而舞,白墙映影,突多凉意。
床榻上一团散乱的白影,地上落塌细碎的影子。
“晚姐姐不说你家爷病了么,怎么成了醉酒?”化青不禁凝眉
“爷近日身体本不好,前阵子去了趟临安城回来越发的不好。前天不知遇上了什么烦心事,半日没见就酗酒成了这模样……”越晚心急爷,却又不能实情全说。
“那姐姐喊我来不也是……”
化青一句话没说完,便听到塌上白影的申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