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夜中天色便知道已经到了后半夜,床上的女子面容安详,不知是睡了还是昏了。遭受了非人的待遇,定是承受了不小的痛苦。
刚才和自己说话的女子,已经不知去向,她的床榻已经空了。化青不免有些疑惑,这深更半夜的,人竟然一下子不见了,不免有些诡异的压迫感。
许是思虑过多,抑或是前半夜未曾睡的缘故,化青在她的榻前静坐了一会儿竟沉沉睡去,直到耳畔传来一声声的申吟。
“不要,不要,别碰我,别碰我,求你了……”
女子不断扑腾着手脚,声声凄惨,让人不禁心揪。
天已经蒙蒙亮了,大概不出半个时辰就该亮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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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娇声的哭着,一旁坐着的其他女子无不担惊受怕。
地上有几片碎瓷,是刚才那女子要用来割腕的,幸亏化青力气大,才夺了下来。
这事情的发展都让那个女子言中了,化青心中感慨,却什么也不能说。
化青瞧了瞧身旁昨夜哭泣女子,刚刚才知道了她的名字,晴艳,用她自己的话说,是无比艳俗的名字。
化青只莞尔一笑,毕竟身边有一个受了极大侮辱的人和一群提心吊胆的女子,却心中对这人的做法感觉到惊讶。她竟去勾引那些守卫,给这个昨夜被羞辱的女子换来了热水。化青还记得自己为何做的这么果敢的时候,那女子竟说了句,“我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早就没什么顾忌了。”
化青和晴艳帮那女子擦洗着身子,她姣好的面容和精致的身段,让化青从心底惊叹。
她哭的厉害,从她嘤嘤的哭声中,化青好不容易听出来她的名字,“念柳,成念柳”。
化青和晴艳轮番的劝了几次,才让她止了哭声。
化青只觉得这念柳颇有些小家碧玉的气质,询问过后却也知道自己猜测误差。念柳是商人家小姐,正从柳州往扬州赶去,嫁给家父世交的儿子,扬州县令,却在途中遇上这样的事情。毕竟是良家的女子,三从四德,贞洁烈女从小便是耳提面命,寻死虽让人感到有些极端,但却是面对流言蜚语,和戳脊梁骨的指责最好的解决办法。
傍晚时候来了几个人,两个人把念柳架走了,念柳竟没哭也没闹,似是心灰意冷了一般。其他几个人从屋子里也拽了几个女子,晴艳也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她是笑着出去的。对于她的举动化青也并不诧异了,能那样生活的女子,当真是从一个煎熬走向了另一个煎熬。
她是妓馆里的妓子,算是逃难而被卖的。头次接客的时候她寻死觅活了好些日子,却让妓院那些折磨人的办法弄的没了性子。把猫放在袖子里,龟奴在外面抽打,而猫儿在里面抓,那样的滋味,她忍了几次。后来她也看开了,残花败柳哪里有这样不需劳动便好吃好喝的差事?
她自以为命好,被人赎了身,回家当小妾,但却受得非人的待遇。那个男人虐待她,夜行*,荒婬成性。她是下决心逃出来的,没想到却又落入了魔窟……
昨夜哭泣也为此,想好却一次比一次差。本事感觉事事通达的女人,一时间慌了神。化青觉得和晴艳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两个人都是有故事的人,深知活在世上不如意甚多,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活在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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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抬着念柳到了另一个帐子,交给了两个中年的女人。两个人抡起麻布给她擦拭起来。水珠簌的挂在了她的眉梢额角,氤氲着水汽迷蒙着她的眼睛,她努努嘴,却再也哭不出来了。
昨天也是这样的场景,她在这个浴桶里又哭又闹,弄翻了桶,拼命的击倒这两个妇女,模了旁边的毯子披在身上,冲出了帐子。她以为自己能逃出去,却让那人用马鞭子圈住了脖子……
她不住的抖了起来,她怕,怕的是帐中的那个男人,他的暴虐让她不敢抬头,不敢回想,那是怎么样的一场噩梦……
“怕什么……”他把她圈在怀里,她的脸被迫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微微抬眼便看见他身上几道疤痕,狰狞纠结着。声音里有一种责备,却更多的是不屑。
她拼命的想要克制,却再也压制不住,在他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大声的哭了起来。他并没有怜惜她放缓自己的动作。任由自己的意念驰骋,他从来不会去在意身下女人的感受。
他眼看着她一次次抽泣的喘不上气而昏厥,又一次次痛的醒来,无助的看着他……
他玩味的看着样貌精致的没人,他知道她盼望着他快点停止动作,让自己不再那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