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为什么还不醒,为什么还不醒。你说大至三日即可,这都五日了,她怎么还像死了一般毫无生气。”
化青在床上这一躺就是五日,虽然每天都有阿里不哥的特殊法子按时送药,可是人却还是不见醒,这可惹怒了阿里不哥,命人把大夫从毡包提了过来。
帖古伦的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忽然想起毛伊罕拔刀那天自己晕过去的梦,她一把抓不住毛伊罕啊,毛伊罕就掉入了无穷深渊再也回不来了。
“回小王爷的话,病人虽然生理上恢复的尚可,按理也应该醒来。只是,只是她意志太弱,所以一直不见苏醒。”大夫仔细的瞧了瞧这床榻上的人,诊了诊脉,却也无奈的摇摇头。
“意志太弱?什么意志太弱?恢复的好人不就应该醒了么?”
“恕小人之言,这姑娘,一心求死,没有求生的欲念,所以难以……”
“够了,一派胡言,你只说她还能不能清醒!”阿里不哥哪里信这些,他只管她能不能清醒。
“那还只能再耐心等待……”
“来人,把这大夫给我关到大牢,什么时候这边人醒了,再把他给我放出来。要是人醒不来,你们整个弘吉剌都要跟着去。”
帖古伦一着急,眼泪又流了出来。她也以为她三天就能清醒,结果却也没料到成了这样。这小王爷一怒,又不知道要牵连多少人了。她可怜的小毛伊罕,为什么命运总是捉弄她。
“哭什么哭,为了个杂种你还日夜守在这里。”月兑怜在一旁恶狠狠的骂道。“你只知道心疼她,你可知道赛尔仁多志大人还蹲在大牢里!”一个小小的婢女,唬的这个小王爷团团转,连忽必烈都替她撑腰,幸亏还没嫁给阿里不哥,否则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自己恨不得她死,省的招惹是非。却料还有个傻女儿,为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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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遮月的夜晚,她瑟缩着躲在娘亲的怀里,她怕极了这样的夜晚。
“青儿,青儿不怕,娘在呢,娘在呢。”
她听着娘温软的话语才能安心入睡,风雨飘摇的日子,纵使有那么多的苦难,有娘在,她便有了庇护。
仿佛掉进了一个无源的深谷,她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抓到娘亲的手。
似乎是一个绵长的梦境,她和赵先生去了鲜花遍野的湖边,他摘了一朵儿要别再她的发髻上,她浅浅的低下头,正巧看着他前襟上染的墨竹。突然一记温热落在了香腮上,她木愣了一下,含羞着跑开了。
她是青楼的小奴,他是教琴的先生。
她不会妄求些什么,如果可以,就让自己的情绪这样继续。
他们躺在草滩上,冲着太阳笑啊,如果能让时间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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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照的包内十分明亮,阿里不哥静静的盯着她的脸,那发白的唇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弧度。他僵硬的表情也突然有了一些的舒缓,似乎感觉到她要醒来一般。他紧握的手上,还有些干掉的血迹,仍然会让他想起她自杀的时候,尖刀刺进自己的胸膛连眉头都不曾皱一皱的坚决。
在自己的大营,她冒死冲撞自己,只是为了埋葬一个只认识了几日不过的军妓;她机关算尽,把弘吉剌美女当赌注,仅为了救那些与她并不相干的女人。弘吉剌部视她若仇敌,她竟还为了保全他们而自入虎口。
她做自己跪奴是的逆来顺受,她在巴特尔跟前的万种风情,她刻意提起赛尔仁多志的仇怨来激怒仙童。
她太过狡黠……
可自己又是多么痛恨她的自作聪明,若她只是自我保全,不硬逞强。凭她做跪奴是那份可怜,他恨不得把她按倒自己的塌上好好爱一番,再看她在巴特尔身侧娇羞柔弱,更是激起了他的火。
只是她太过聪明,把别人的事情计算的妥妥当当,却忘了自己身处何等田地。
这样的她,竟然有了让自己怜惜的感觉……
作者题外话:求亲来说话啊……响响自己爬格子怕的好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