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不透,你们说的不都成真了。”四季拭去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我远在边城也听说近些年来凤止卿的仕途不稳,手上权力被皇上收去许多。”
“郡主有所不知,这七年来王爷无心政事,只醉情风月,所以才放权给少年皇帝。”大椿叹了口气。
无心政事,醉情风月?
她从没想过凤止卿会变成一个纵情声色的男人。
“其实……郡主要是没有走,这七年来王爷可能会好过一些。”半晌,大椿又道,“对不住,郡主,奴才隔了七年才能向你说一声抱歉。”
是她受不了流言蜚语。
是她抵挡不住自己的心结。
是她最后迷失自己,不知该如何自处。
她是他的养女,他又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万众瞩目,在世人眼中,她就像是他脸上的一道疤,太过刺眼,丑陋了他。
她曾经以为自己是个不在乎世俗目光的人,但戳在她脊梁骨上骂的声音多了,她也不过如此,只能落荒而逃。
“郡主?”见她好久不说话,大椿担忧地回头看去,却见她双眼直直地盯着前面,手指生生将布帘抠出了洞……
四季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惧怕京城。
这孩子才二十多岁,背井离乡吃尽苦头,还带着个儿子……是活活被他们逼成这样的,要是大公子、三姑娘在天有灵,也该原谅她了……
马车驶入熟悉的街道,雾气渐渐散去,前面的禁军渐渐停了下来,四季松开手跟着大椿下马车。
阳陵王府依旧如往日辉煌,打扫得一尘不染。
凤止卿从前面的马车一跃而下,一手负在身后,头微微侧了侧,却没有回头,只流星阔步地往王府里走去。
看着那高高的门槛,四季犹豫了许久才抬起脚跨过去,脚下一崴差点摔倒,一只柔荑及时掺扶住她,四季抬起眼就见到慕锦冬带着嘲笑的面容。
“你当年在这王府里享尽风光,怎么现在连跨个门槛都惊慌失措?”慕锦冬温柔地扶她站稳,眼里尽是嘲讽,“还有更让你失措的呢。”
慕锦冬的话落,一阵欢声笑语就传了过来。